蘇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是呀!他過不了他心里那關,林九矜當年還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他們怎么能夠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他想偷偷放了她,結果誰知被守夜的警衛發現了,他也因此失去了一條手臂。
對于醫生來說,失去了手就已經失去了披甲上陣的資格,所以他回到了沈城,閉不出戶,就是怕給蘇家帶來滅頂之災。
“我很感謝蘇教授曾經對阿九的善意,所以我不會為難蘇教授,還希望蘇教授與愛女將今天所見,閉口不談,此事若不出戶,蘇家永遠昌盛繁榮。”云亦淼淡淡道,仔細一聽卻能聽出其中警告意味。
只要是曾對阿九表示善意的人,他都愿收起滿身戾氣,溫和以待。
“不用云先生開口,我也知道此事不宜多言,希望云先生一言九鼎。”蘇頻虛弱道,一條手臂換來了蘇家世代平安。
蘇蕊目不轉睛看著眼前俊美的男人,她猛然回過神來,小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趕緊將蘇頻從地上扶了起來。
云亦淼走后,蘇蕊臉上還殘留著紅暈,帶著抹女兒家的欣喜問道:“爸爸,他是誰呀!”
“云家云亦淼,站在云端上的男人。”
林九矜從教學樓出來后,就遇見迎面走來的劉教授,他帶著老花鏡帶著一抹笑意:“林同學這么巧。”
他剛上完課,正巧要去林九矜所在班級。
“嗯。”她淡淡應了聲。
劉教授側頭望著她,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小心翼翼問道:“林同學,最近考慮的怎么樣,有沒有想參加書法比賽的想法,第一名還有獎金。”
只要比賽還沒正式開始,他就不能放棄林鹿,畢竟他挺看重林鹿,那銳利磅礴的筆鋒絕非一朝一夕練成,而這些學生都是富家子弟,沒有那么沉重的戾氣,寫出來的字也就軟綿綿,沒有一點價值。
她沉默片刻,抬眸問道:“紅嶺哪些人參加?”
劉教授一聽,雙眼如同放光般,不放過任何渺茫希望,連忙說道:“暫時就溫雪柔一人,紅嶺在書法上面除你之外,再找不出來第二人,你沒答應,我也只好找了溫雪柔。”
溫雪柔她小時候練過毛筆字,寫的勉勉強強堪入目,這紅嶺后繼無人他也沒有辦法,榮譽毀在他手中,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實。
“我去參加。”林九矜側頭望著他,既然溫雪柔要去參加,她又怎么能不去呢。
劉教授吃驚的合不攏嘴,幸福來的太突然了,兩眼頓時濕潤了起來,劉教授站在樓梯口頗有大哭的趨勢,欣慰道:“林同學,老師就知道你是好孩子,知道維護紅嶺的榮譽,你放心你高考保送,老師肯定出一份力。”
劉教授早已將林鹿之前,將他氣的七竅生煙的場景忘記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紅嶺的榮譽有希望了。
林九矜嘴角抽了抽,默默走進教室。
她剛聽了兩分鐘,就兩眼困的不行,上眼皮耷拉下眼皮,便趴在桌上睡覺。
劉教授站在講臺上講課,看見這一幕,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看著林鹿的目光都柔和不少,自從林九矜答應后,他看她就像在看紅嶺未來的榮譽。
他決定以后對林鹿好點,畢竟林同學還是很可愛,雖然成績差,性格懶,其他方面還是很優秀,比如就很有集體精神和意識,多好的苗子。
林九矜趴在桌面睡覺,放在抽屜里的手機震動了下,她睜開朦朧的眼睛,從抽屜拿出來。
屏幕亮起,上面顯示一條短信。
無名,你沒事吧!這么多天你都沒回我消息。
她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深邃,緊接著回復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野狼隨后回復:你說。
幫我去看一個人的病情。
這條消息便像如同沉入大海般消失不見。
天色漆黑,天空飄著點小雨,雨滴稀稀疏疏打在傘面,來來往往的學生紛紛抱著頭躲避。
晚自習下課后,林九矜撐著她那把紙傘,穿過一人穿過藝術樓往門口走去,她與野狼約定在那里見面。
雨滴嘩啦啦打在傘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傘檐下的鈴鐺在空氣中碰撞發出叮玲聲,在幽靜的街道上格為突兀。
這條道路只有她一個人,
林九矜走過教學樓時,身前一道黑影擋住她的去路,她抬眸一看,映入眼里是馮禎那張平淡無奇的臉。
她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妖嬈的金色眸子里平靜的像是幽靜的湖水,毫無起伏。
“林同學,這條路很黑今晚又下雨,你得小心一點。”馮禎平靜抬眸看著眼前妙齡少女,平庸的臉上看不出來一絲異樣。
“馮教授,也得小心一點,下雨路滑。”林九矜緩緩說道,不疾不徐漫步從他身邊經過,那一刻,他側眼望著身邊她精致的輪廓,周身涌出一股嗜血的殺氣,他突然手中橫空多出一把刀,發狠的向她身后刺去。
林九矜似乎早有預料到馮禎會動手般,手中紙傘順勢滑在肩上,毫不起眼的紙傘瞬間抵擋住了他的攻擊,發出清脆的聲響,隨著她優雅的動作,傘檐下的鈴聲動聽悅耳,在黑夜中尤為響亮清晰。
她轉身,周身涌上一股凜冽的氣息。
林九矜活動了下肩頸舒緩了下筋脈,按動了傘柄一處,倏然手中紙傘傘檐處的鈴鐺消失不見,只見多了幾片鋒利的刀刃,在昏暗的路燈下散發著幽幽寒意。
天空漆黑一片,雨滴稀疏靜謐的落下,順著紙傘輪廓以及傘檐處自由落下,滴打在她的腳邊,匯流城河。
“馮教授,這是做什么?”林九矜抬起淺笑的眸子,淡淡問道。
“林同學,何必明知故問,不是早已看穿了我?”眼前平庸的男人忽而笑了笑,狹長的眼眸微微上揚,臉面一片平和。
“你是誰?”林九矜斂眸看著他,收起那副慵懶散漫。
“我家老爺子說林同學還太弱了,不配知道他是誰。”馮禎收起手中短刃,手腕一閃,短刃就消失不見,
“你不是馮禎。”林九矜金色的眸子微瞇,臉色不悅的瞧著他,她討厭這種超出自己掌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