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何水仙收拾整齊,換了身黑色的長裙,她身材高挑纖細,天生的衣服架子,臉上也畫了點淡妝掩飾她蒼白的臉色。
“送我去紅嶺。”
野狼沒有說話,他怕他會忍不住掐死這個女人。
他從車庫里選了一輛紅色法拉利,直接開到門口等她。
何水仙見他將車從車庫里開了出來,她記得她沒有給他車鑰匙。
他是怎么開出來的。
“你有車鑰匙?”何水仙抬眸看著他,驚奇問道。
“沒有。”
他開車不需要車鑰匙。
“那你用什么開?”
她看了一眼確實沒有插車鑰匙。
野狼淡淡掃了她一眼,將雙手攤在她面前,示意用手開。
這么傻逼的問題還用問。
何水仙今天去紅嶺,是答應姜環給美術藝考生上課,不少學生聽說何水仙會來,都早早在禮堂里等待,而洛可可也拉著林鹿一起去。
“林鹿,那是何水仙,著名的國畫大師,她的作品被拍賣成了天價。”洛可可生怕林鹿不知道,還耐心的解釋給她聽。
“嗯。”林鹿淡淡應了聲,她眼皮有些困倦,眼球里布滿了血絲,眼下也是一片淤青,她昨晚并沒有休息好,打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空氣中傳來一抹靚麗的女聲。
“洛可可,你也來看這個,你看得懂嗎?”唐悅毫不客氣嘲諷道,上次姜柏揍她的事傳的人盡皆知,偏偏還沒有人敢替她說話,最近這段時間她不敢找洛可可的麻煩,也只敢過過嘴上功夫。
“你是想挨打?”林鹿慵懶掀了掀眼簾,她剛瞇眼就被吵醒了,嗓音帶著厚重的沙啞聲。
林姑娘滿眼陰鷙,濃濃化不開的戾氣。
“哼,誰和你說話了。”唐悅冷哼一聲,便灰溜溜離開。
她不敢與林鹿爭執,主要是怕林鹿真的會揍她。
林鹿困意來襲,趴在椅子上漸漸睡去。
野狼送了何水仙到紅嶺后,并沒有離開,轉身去了校長辦公室,他與姜環也有許多年沒見面了。
野狼敲了敲門,門上殘留的木屑也掉下來一塊,他嘴角抽了抽,嫌棄說道:“姜環,你這門是不是也太破了,現在校長標配成這樣了?”
“你一來,它就壞了,本來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姜環淡淡瞧了他一眼,又挪回了視線。
“這么說是我的不是。”
野狼笑著湊到他面前,整個人散漫的坐在他面前。
姜環拿起一旁的茶盞輕珉一口,才看著他問道:“我記得你不是一直在國外?怎么來沈城了。”
“這不是太久沒來,想來看看你。”野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狹長的眸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他翹著二郎腿,修長手指有節奏規律的敲打著桌面。
“看我?”姜環淡淡地笑了笑,蒼老的臉上也多了一抹笑意。
誰想來看看他,他都信,唯獨孤狼的話不信。
“你是覺得沈城好玩才來的吧。”姜環精神的眸子緊緊盯著他,野狼的心思一眼就被他看透。
“這紅嶺究竟有什么秘密,引得大名鼎鼎的秦九爺都來了,我聽說y組織丟了一件珍貴的東西。”野狼倏然將臉湊過去,一字一句說道。
正巧對上姜環幽深的眼眸。
姜環笑了笑,不疾不徐說道:“你懷疑這東西在紅嶺?”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野狼又靠回椅子上。
“既然在紅嶺那你就去查了,秦九笙來了一個月也沒見有什么收獲。”姜環輕輕吹了吹表面的熱氣,喝了一口熱茶,唇齒間都殘留著清幽的茶香氣。
“老頭,紅嶺有沒有你不是最清楚?”野狼邪魅一笑,他向來喜歡湊熱鬧,這紅嶺背后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兩袖清風,不清楚這些,連大名鼎鼎的野狼都不知道,那我怎么會知道。”姜環笑了笑淡淡說道。
野狼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姜環若是都不知道,那就沒有其他人知道,姜環絕對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簡單,野狼只是不想戳穿他。
林鹿醒來,何水仙的講座也幾乎近尾聲,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眼眸微睜,小臉上殘留著困意。
“結束了走吧。”林鹿打了個哈欠跟隨著人潮打算離開。
“林鹿,我覺得何老師太優秀了,可惜就是得了抑郁癥,她還那么年輕。”洛可可惋惜的說道,她不是美術特長生,都覺得何水仙說的很美。
“嗯。”何水仙確實很優秀。
何水仙結束了講座,就打算離開禮堂,被迎面而來溫雪柔喊住:“何老師,請留步。”
身后傳來一抹靚麗的女聲,何水仙轉身才看見是溫雪柔,上次第一印象,何水仙對她談不上多好。
“有事?”何水仙淡淡問道,妖艷紅唇緊抿成一條線,面色嚴肅。
“何老師,請留步,上次您說我的作品不太好,我重新畫了幅,麻煩您重新看下。”溫雪柔剛奔跑過來,小臉有些微喘,臉頰上升起兩抹紅暈。
她滿懷期待將作品遞給何水仙,何水仙只是淡淡掃了她眼,并沒有接過來的意思,何水仙紅唇微啟,冷漠說道:“溫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我不喜歡的是你,跟你的作品毫無關系,所以你的任何作品在我眼中都是一文不值。”
溫雪柔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周圍還有其他同學在,都停下腳步紛紛看著這一幕。
“她這是被狠狠打臉了呀。”
“好好拉小提琴不好嗎,偏要去作。”
周圍稀稀疏疏的聲音也落入她耳里,溫雪柔死死咬住嘴唇,小臉一片通紅,羞愧難堪。
何水仙連溫家一點臉面都不給。
“你適合小提琴。”何水仙掃了她一眼,準備轉身離開,就聽見溫雪柔不甘心的嗓音在她身后響起。
“何老師,您不應該看過一個作品再下結論?這是起碼的尊重。”
“畫由心生,從你這個人我已經看到你的作品了。”太過于急功近切,不適合畫畫,只有隨意淡然的人才能畫出優秀的作品,溫雪柔明顯不適合。
“雪柔你沒事吧,本身畫畫也不是你的強項,你小提琴已經夠優秀了,你要讓別人能活。”孟清歡好心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