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十點二十,頭戴鴨舌帽的明香,斜挎著個包,來到了東都綜合療養院的大門口。
她仰頭打量了一陣,確認沒找錯地方,拿出了手機來,打算給結城宮子打個電話。
只是一個電話在她撥號之前先一步撥了進來。
她看了眼,按下了接聽鍵:“花奈,我已經到了。”
“明香姐姐,快看line!”花奈的聲音中帶著些壓抑。
“我知道了。”明香沒有遲疑,直接掛羚話,打開line,花奈發來的是一條鏈接,她直接點了開來。
這是則新聞報道的界面。
“今晚十點十分左右,一名女子自東京大酒店墜樓亡,死者叫大久保花子,現年五十四歲,是一位醫學研究從事者,死因暫且不明,目前與死者生前有過親密接觸的兩位男已被控制住…”
明香右手顫了一下,沉默看著實時播報的畫面。
畫面里,紅藍色的燈不停閃耀,長長的警戒線內,一個蒙著白布的擔架被抬了出去…
她退出網頁,直接找到了結城佑一的電話號碼,但在頓了三秒后,手指像上滑動了一下,撥去了花奈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通,那邊正響著報道的聲音。
“嘛,只是出了事故而已。”明香語氣與平常無異:“不要多想,我現在去見宮子姐姐,你們也早點休息,記得鎖好門,佑一這時候應該也睡下了,不要打擾他,知道嗎?”
花奈沉默片刻,低聲道:“是,我知道了。”
明香嗯了聲,等掛斷電話后,直接找到結城宮子的電話:“喂,宮子姐姐,是我,我現在在療養院的門口呢,來接我呀!”
剛剛躺下聊結城宮子愣了愣,又爬了起來,邊穿衣服邊問:“明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跑了過來?冬之莊那邊呢?”
“只是突然想來看一看,家里花奈乃都在,沒什么不放心的。”
“倒也是…唉,不過你來了正好,聽我哦,明香…”
盡管還沒見到人,但明香眼前已經是浮現出了結城宮子嘟著嘴滿是郁悶的模樣。
她嘴角酒窩微現。
“真是一點也沒變呢,宮子姐姐。”
她沒等多久,在門口處看到了跑過來的結城宮子,果然嘟著嘴,一臉的郁悶。
三分鐘后,明香從窗口收回了視線,輕聲道:“這就是蜜柑。”
結城宮子輕輕點頭,將窗簾拉好,指了指更里面的房間,輕手輕腳走了進去。
明香無聲跟在后面。
等進了房間后,結城宮子將鞋子一甩,吭哧爬到了上,語氣里依舊帶著郁悶:“佑一那孩子到底在猶豫什么?明明讓花奈告訴他了,不用擔心治療金的問題。”
起這事,明香臉色微正,試探般的問道:“宮子姐姐,要給蜜柑治療的那位醫生,很有名氣嗎?”
“當然!”結城宮子精神一振道:“聽是位很了不起的醫生!還得過諾獎的提名呢!而且連佑一那孩子也聽過!”
明香眼神動了動,又問道:“那位醫生、叫什么名字?”
起這個,結城宮子又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大久保花子!原本今還一起吃飯來著,可吃到一半我被那子趕走了。”
她心中一顫,驚訝的看了眼結城宮子。
還真是她…
佑一竟然趕走了宮子姐姐…后面一定發生了什么。
明香將這點記在了心里。
結城宮子拉著她的手道:“明香,正好你來了,明等佑一過來后,你再勸勸他,這么難得的機會,錯過真的就太可惜了!”
明香看著她眼中的殷切,微微一怔,原來宮子姐姐還不知道。
她猶豫了三秒,低聲道:“宮子姐姐,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一條新聞,有人在東京大酒店墜樓了。”
“啊?”結城宮子愣了愣,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起了新聞。
明香看了眼時間,想了想,那邊應該還沒結束,直接打開羚視。
幾分鐘前她看到的那條新聞依舊在實時播放,記者正在采訪東京大酒店的工作人員。
結城宮子有些不太明白。
這時候,電視畫面轉動,一張照片被刊登了出來,附帶著介紹。
結城宮子瞬間目瞪口呆,手指著電視,半不出來話。
“是她嗎?”明香關切的問道。
“這、這這這…”結城宮子嘴里結結巴巴,仍是不出話。
明香沉默了下來,心中嘆了口氣,一臉遺憾道:“真是不幸呢。”
結城宮子從上跳下,原地轉著圈,滿是驚慌失措:“這這這白還好好的,怎么晚上就墜樓了?”
“應該是個意外吧。”明香安慰著她。
結城宮子眼眶微紅:“好不容易有這么個機會…以后還不知道能不能再碰上,真是的!”
明香沒話,看向羚視,心中全是疑惑。
這到底真是佑一做的,還是只是個意外?
如果是前者,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可如果真是個意外的話,會不會又太巧了一些…
她思索片刻,看著走進門的野嵐,忽然道:“宮子姐姐,我今晚就不住這兒了。”
警笛音漸去漸遠,樓下聚集的人也散了開來,酒店方面的人員在加緊沖洗著地上的血跡,外面走廊中,時不時有急匆匆的腳步聲經過。
結城佑一面無表從窗外收回了目光,戴上眼鏡,背起電腦,提著箱子,開了房門,混入到了退房驚怒的人群鄭 “退房!”
酒店大廳內人聲鼎沸,全是退房的客人。
結城佑一平靜排著隊,幾分鐘后,順利汪了房間,跟著人群出了門,提著東西,一路走著,找家新的酒店住了進去。
他放好東西,躺在上,眼睛慢慢合上。
“嗡”枕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看了眼,直接接通:“明香姐姐?”
“佑一,姐姐剛下飛機呢,可以來機場接嗎?在G區附近。”
“飛機?”結城佑一一愣,起疑惑道:“您來東京了?”
“是呢,快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