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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承諾,是否包括我周慶年?
此言一出,莫虛鄔羈都是心頭一振,望向周慶年的目光充滿錯愕驚訝,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在周鎮東吐血之后說出這番話來。
意外。
很意外!
按照既定的劇本,周鎮東吐血,周慶年不應該火冒三丈,甚至強行出手,試圖拿下自己三人么?
實不相瞞,就在剛才周慶年一步跨出幫助周鎮東穩固氣息的時候,他們兩人幾乎瞬間就做好了出手迎戰的準備。
或者說,退走。
可現在的周慶年…
難道他就一點不生氣?
三人中,唯有李云逸神色自若,望著周慶年,嘴角勾動,冷笑浮起。
“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是要看周武王前輩的表現了,不是么?”
表現?
李云逸此言一出,莫虛鄔羈眼瞳一震,心頭頓時更加緊張了。余光望著旁邊的李云逸,充滿驚駭。
您確定這不是在故意激周慶年出手?
果然。
周慶年聞言眉頭一皺,似乎對李云逸這回答并不滿意,目光灼灼投來。
“除了南楚,我大周也能投靠東齊。”
投靠東齊?
鄔羈聞言眼瞳驀地一震,心頭大驚。周慶年現在所說的這一點是他在路上三個時辰沒有想到的。
如果大周真的投靠大齊,以他們兩大王朝的戰力,再加血月魔教的手段…
鄔羈正色變,突然。
“如果那樣,我會很失望。”
李云逸悠悠地聲音傳來,平靜且堅定,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作為東神州一個時代的象征,最強王朝以這等方式覆滅,即便是我,也會忍不住扼腕嘆息,直至滅亡,甚至連自己的名號都無法留存青史。”
“只希望那時,血月魔教敗退東神州,第二血月能想到周武王前輩曾為他們付出的犧牲,而不是成為沉淪九幽深淵的無名野鬼。”
失望?
扼腕嘆息?!
聽著李云逸話語中傳來的自負,莫虛鄔羈大驚不已,面色古怪至極。
尤其是鄔羈。
他之前開門見山,重拳出擊,說此行是要給大周皇族一個活下去的機會,實則只是想威懾周慶年和周鎮東。事實上,這也的確達到了他想象中的效果,可以說從那一刻起,周鎮東都在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是現在,這話到了李云逸嘴里,怎么就像是真的在給大周機會了?
李云逸這強烈的自信,究竟是從何而來?
周慶年更是眉心一震,望向李云逸的眼神多了一絲凝重。
突然。
“白蓮圣母和你什么關系?”
白蓮圣母?
周慶年沒頭沒尾一句話,來的莫名其妙,莫虛鄔羈一愣,下意識望向李云逸。
李云逸心頭也是一震,眼底神光流轉,搖頭道。
“沒有關系。”
沒有?
這次,周慶年似乎更加不解了,但也不再追問,在莫虛鄔羈錯愕的注視下,前者大手一揮,天地之力蒸騰,托浮起盤膝坐地的周鎮東,大步流星,朝大周王殿掠去。
“不送!”
空氣中周慶年陰冷的聲音傳來,莫虛鄔羈驚訝,一頭霧水,不明白周慶年說了這不明不白幾句話究竟是何用意。
第一句他們尚能明白,無非是擔心自己的性命,可第二句和第三句…
兩人不解地望向李云逸,欲求詢問,李云逸輕輕一笑,轉身朝靈舟走去。
“回!”
十數息后,靈舟已經再次掠上九天,飛快進入疾馳狀態,這時鄔羈也終于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里的困惑和不解。
“殿下,這周慶年…他真的會如我南楚所愿?”
操縱平穩的莫虛也忍不住轉過頭來,側耳傾聽。
李云逸輕輕一笑,話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卻篤定。
“會。”
“不僅會,他會比你們想象中的更用心。”
更用心?
這是為何?
莫虛鄔羈驚訝萬分,眼底盡是迫不及待,連忙追問。
“為什么?”
“是他終于認清了大周當前的局勢?”
大周必敗!
如果天魔軍真的如同紫龍宮記載的那樣強橫,別說大周,整個東神州無人能夠抵擋。當然,短短數個月的時間,哪怕魯言有第二血月的秘術支持,也不可能把東齊大軍打造的如中神州的天魔軍那么強橫,這也是鄔羈敢于斷定大齊這段時間不會招惹南楚的原因。
大周就不一樣了,它很有可能成為魯言增強大齊力量的首要目標。
這也只是可能而已。
為了大周皇族,周慶年真的愿意率先嘗試?甚至,李云逸連如何做都沒有告訴他。
李云逸輕輕一笑,示意鄔羈坐下,自己也坐下,兩人相對而坐,才再次開口道。
“因為他足夠聰明。”
“更因為,他足夠自私。”
“當然,這次見面,他更暴露了一大性格上的缺點,足夠疑心。”
李云逸接連說了三個足夠,鄔羈莫虛驚訝,一頭霧水,完全不懂其中內涵。甚至,當李云逸說周慶年足夠自私的時候,他們更是驚詫。
“殿下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會做,不是為了大周皇族?!”
“那他是為了什么?”
鄔羈繼續道說心頭不解,李云逸眼底精芒一閃,嘴角冷笑。
“當然不是大周皇族。”
“甚至,整個大周對他來說,都無關緊要。”
李云逸說著,當這些話語傳入鄔羈耳中,簡直如一道道驚雷,一句比一句令他驚駭。
無關緊要!
不是他修心不夠,而是李云逸這斷言太狠了。放眼天下,誰能相信周慶年作為周武王,大周的定海神針,會認為大周無關緊要?
若大周真的無關緊要,他又為何要待在大周?
鄔羈滿心底都是不解和矛盾。這時,李云逸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輕輕一笑,道。
“個中緣由很簡單,你聽我細細說,要記在心上。”
“要記得,天下大勢,或者復雜,但永遠是由人心起源,復雜也是人心,卻可推演。”
人心?
天下大勢?
鄔羈聞言一振,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知道,李云逸既然如此點明,就說明接下來的話真的很重要。
“逸哥兒你說!”
鄔羈鄭重,不由道出了他和李云逸最親密的稱呼,李云逸不以為意,因為他和鄔羈從小到大就是這么稱呼的。可是卻沒看到,一旁莫虛身體猛地一震。
逸哥兒?
整個東神州,誰敢如此稱呼李云逸?
鄔羈!
他絕對是頭一個,很可能也是唯一的一個!
看見李云逸輕輕點頭,要繼續往下說的樣子,莫虛心頭狂震不休,望向鄔羈的目光充滿復雜。
就在今天,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很看重鄔羈對于李云逸的意義了,卻沒想到,自己還是輕視了。
可這時,李云逸可沒有在乎他會有什么反應,聲音徐徐傳來。
“周慶年并非心系大周。”
“這一點,從他對北越的態度就能看的出來。作為東神州最古老,最為強大的王朝,大周底蘊深不可測,千年時間,大周從來沒有遭遇滅國危機,民心鼎盛,早已達到一個極致。甚至于,如果他真要狠心侵占南楚或者大齊,定然也能做到,只要完成其中之一,整個東神州必定就在他大周鐵騎之下,更別說北越了。”
李云逸此言一出,莫虛忍不住連連點頭。
這一點,李云逸的看法和他初為東神州執事長老時的推演差不多。
“那他為何不這么做?”
鄔羈皺眉,覺得不可思議。
這世上還有人不想霸占整個東神州?
李云逸輕輕一笑,道。
“這就是我說的第一點,因為他足夠自私,從沒想過要霸占整個東神州。甚至,或許周鎮東有這個想法,卻被他壓制了。”
“他想的,只有他自己。”
“不滅北越,就是想給天鼎王強大的時間,成為他踏上圣境三重天的踏腳石。”
鄔羈聞言眼瞳一突,驚愕非常。
還有這種事?!
對于天鼎王的歷史,鄔羈知曉不多,甚至,若不是天鼎王主動把這些告訴李云逸,李云逸也猜不到,一個人對于自己的武道如此瘋狂,甚至做出這等養蠱之舉。
“當然,現在他失敗了。”
李云逸輕描淡寫地說著,并沒有在天鼎王身上花費太多筆墨,道。
“若以大周為重,為大周萬民立命,他絕對不會如此。甚至,今天你提出那些要求,他起碼不會如此淡定。”
鄔羈驚訝,回想自己三人見到周慶年時后者的平靜,心頭猛地一震。
果真是這樣!
李云逸分析的完全沒錯!
“所以,他不會為大周百姓做什么犧牲,甚至,大周皇族,也不在他的考慮之下。他所為的,只有自己。自己的性命,自己的武道!”
李云逸越說越堅定,鄔羈驚愕不已。
“那他為什么不走,反而答應了咱們…”
李云逸再笑。
“因為他知道,他逃不了。”
“當他在楚京對天鼎王出手的那一刻,當他知道我南楚的崛起勢不可擋的時候,他就知道,哪怕他再神通廣大,也逃不出我,或者我背后之人的一縷殺機。”
背后之人。
南蠻巫神?
鄔羈聞言更加驚訝,但不是因為李云逸話語中的自信。因為他知道,李云逸肯定有手段殺了周慶年,南蠻巫神更有這樣的實力。
他想到的,是天鼎王出現楚京時,李云逸直接出手的傳聞。
雖然他沒親眼看見,但只是聽說也足夠驚訝了。因為在他的印象中,李云逸絕對不是那種為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鋌而走險的那種人。雖然北越和南楚有生意往來,但…還是不夠!
天鼎王身上有什么奇異,竟讓李云逸那天如此沖動?
“天鼎王…”
鄔羈幽幽說出這個名字,并未多說,但他知道,李云逸肯定知道他話里的意思。
李云逸眼瞳微微一顫,正要苦笑略過這一話題,只是看著鄔羈眼底的好奇,心頭一動,一縷傳音透出。
“反正早晚會說,就先說給你聽吧…”
一旁,莫虛驚愕,不知道李云逸和鄔羈之間的交談怎么突然變成了神念傳音,頓時覺得有一千個螞蟻在心上爬,別提多急迫了。
說到一半,最精彩的時候突然停了?
這算什么?
他有心想要探查,但還是忍住了。因為他知道,李云逸神念強大,甚至比他這個圣境二重天還要敏銳,一旦敗露,實在得不償失。
而正在他焦躁不已,想著是不是要主動請教之時,突然,他看到鄔羈的臉色猛地一震,雙眼驀地睜大,望向李云逸的眼神充滿震驚和難以置信,正當莫虛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之時。
突然。
鄔羈臉上錯愕消失,雖然還有震驚,但更多的,卻是看好戲的笑容。
“哈哈哈!”
“沒想到逸哥兒你也有今天!”
“你慘了!”
“等那一位回來,嘖嘖…”
莫虛一臉錯愕地看著鄔羈搖頭晃腦的“嘲諷”著,而對面的李云逸,則罕見的嘆息一聲,一臉無奈。頓時,他心里的好奇心幾乎要爆棚了。
李云逸,究竟給鄔羈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