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程要比來時順利得多,至少沒有經歷來時經歷過的那些苦難。
現在在江文樂的心里面,只要能夠好好的安然無恙的回到景明國就好了。
晏南風這段時間也一直都在府上好好的待著,生怕晏清會做什么傻事。
晏清這幾天一直都過得渾渾噩噩的,她還是沒法接受秦蕪已經離開的這個事實。
晏南風懂得她的難過,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奈何晏東臨這段日子又不在永安城中,他自己一個人真不知該如何去面對。
江文樂離開的這一段日子里,整個永安城都仿若沒了精氣神一樣。
晏南風只覺得這日子乏味且無趣,身旁沒了一點意思。
而陸離也是如此,他這段時間也是沒什么精神,做事情也沒什么性情,看起來就好像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來一點興致。
晏南風知道,他這樣都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
陸離是真心在乎余佩的,他自以為她們兩個人算得上是朋友。
回國這么重要的事情,她起碼應該說上一聲。
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他連一句告別的話都來不及對她說。
晏南風是最能夠懂得他的心情的。
江文樂待他也是如此,一聲不吭的離開,不再回來。
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會難過。
不過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他現在擔心著的只有晏清。
晏南風是真的希望晏清能夠安然無恙的。
他希望這一世,晏清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元君曜悄悄來晏府過幾次,本是想著晏南風心情不好和他出去打打獵賽賽馬逗他開心開心,卻沒想到他這一過來,就看到了這么憔悴的晏南風。
還打什么獵,賽什么馬,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給晏南風請個太醫好好瞧一瞧,別到時候憂思成疾,落下病根了。
元君曜為晏南風請來的御醫又都被晏南風送了回去,晏南風說他沒有病,說自己好好的,不需要任何醫治。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最近的狀態很不好。
晏世煊和錢榕瞧著擔心得慌,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元君曜實在是無奈,又很擔心他,便想著給景明國天微帝師府書信一封,倘如江文樂回到帝師府之后看到這封信,說不定會給晏南風回個信,那樣的話,他收到她的信或許心里會好受一點。
信是比江文樂提前到景明國的。
江文樂回到景明國的時候,才發覺這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這一程已經很累很累了,只想要回到帝師府好好歇息歇息。
可是她好不容易回到建康城之后,才發現,原來宋永和早就已經回朝了。
原來,宋永和已經回朝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是她并沒有收到謝長侯或者是秦時越傳來的信。
江文樂心里有些慌亂,如果宋永和一直都在的話,那他豈不是該早就知道了她離開景明國跑到元昭國的這件事情?
這事宋永和若是真的知道了,那她整個帝師府豈不是完了。
江文樂想到這里,立馬快馬加鞭回了帝師府。
另她更加意外的是,帝師府并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這里不僅一切如常,還被打理的井然有序。
這里很不對勁。
府上的人在見到她之后,并未出門迎她,只是對著她微微行了禮,就好似平時見到她這樣。
帝師府怎么忽然之間被打理得即熟悉又陌生。
這里的人和景似乎都沒有任何變化,可是她卻能夠很明顯的感覺的有些不一樣了。
她在廳堂中喝了一口茶,介不二和余佩說自己累了想要先回去休息休息,江文樂便讓她們先離開了。
這幾日她們馬不停蹄地趕路,確實是有些累了。
可是江文樂卻沒法放心去休息,她總覺得整件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江文樂在廳堂內徘徊了好大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出了廳堂去了院子,走到一個家丁身邊問道:“這段時間府內的事宜都是誰安排的?這院子里的花怎么都沒了?這些青石頭是誰讓搬進來的?”
那家丁連忙對她行禮,回答道:“大人您怎么會這樣問,這段時間府內的各項事宜都是您親自安排的呀。”
都是她親自安排的???!
怎么可能,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趕路,分明是今日才到景明國的。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文樂語氣有些急促,“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事情?仔細看著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怎么會這樣。
那人連忙跪了下去,連聲道:“奴惶恐......這段時間大人您一直都在府內,府內這些重要的事情也都是您親自點過頭奴婢們才敢做的。
您若是沒點過頭的話,奴婢們是萬萬不敢把院子里的花都除了的,這些青石頭也都是您瞧著喜歡,才讓管家搬回來的,您如今怎么會這樣問奴?”
她發誓,這段時間帝師是真的一直都在。
她絕對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幻覺,整個帝師府的家丁絕不可能會一起出現這樣的幻覺。
這事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可是對于江文樂來說,這句話就好似晴天霹靂一樣,她實在是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怎么可能會一直在帝師府上?
她明明剛回來啊。
江文樂看了一眼這婢女,本還想再問些事情,但瞧見她滿臉恐懼,也就不敢再說什么。
她強裝鎮定,道:“剛喝了點酒,頭有些疼,你先起來吧,不用擔心。”
她只能用喝醉酒的幌子了。
那婢女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垂著頭不敢抬頭看她。
江文樂不可輕聞地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她去忙自己的事情,隨后也轉身離去。
這件事情太奇怪了,她分明不在府上,如今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那婢女神色緊張,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話。
如果前段時間真的有人在的話,那她又是怎么回事?
府內,難不成還有另外一個天微帝師?
可是為什么她今日回來并沒有看到她?
江文樂心有些慌,她匆匆忙忙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直沖沖地跑去了屋子。
屋內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