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樂的宅子還沒有經過過多的修飾,這廳堂看起來和平常的廳堂沒有太大區別。
只不過卻有一股淡淡的香氣,太后環視了一周,也沒有發現這屋里燃的香。
余佩對她也不客氣,給太后倒了一杯茶之后便直接坐到了她的對面,她看太后一直在四處張望著,于是便問道:“娘娘,您在看什么呢?”
太后娘娘沉聲應道:“看看這屋里的布置。”
其實她心里是有一些不高興的,她萬萬沒有想到,如今竟然連丫鬟這種身份的人都能坐到她對面了。
這天微帝師也真是夠可以的,把丫鬟也養的這么肆無忌憚的,不僅說話沒一點分寸,做事也是不懂一點規矩,若是到時候她家到了元昭國,她一定要好好天微帝師管教管教這個余佩。
說白了,她就是覺得余佩有點欠管教。
只不過余佩可不會在乎這些。
在她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人有資格管得了他,她們蓬萊的人本就不屬于任何國家,如今雖然待在了元昭國,但是也沒有必要對這些元昭國的人怎么怎么樣。
那些規矩,她想守就守,不想守就不守了。
她只想好好的,好好的開開心心的做自己。
快到中午的時候,江文樂才醒過來。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記憶力隱隱約約浮現出方才的畫面。
今日早上介不二是不是來她屋子里面了?
“不二?”她喚了一句。
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旋即是一個矮矮的女子忽然跑進了屋子。
是介不二,介不二她進來了。
“大人,你醒過來?!”
她有些驚詫,她沒有想到大人今天醒的倒還算是比較早的。
她還以為大人今天會睡到下午呢,沒想到中午就已經醒過來了。
江文樂點了點頭,望著她問道:“不二,你今天上午是不是來過?”
“來過,我來叫你起床,你不起來,我就走了。”
江文樂就覺得自己沒有睡好,像是被什么人給打擾了,她道:“你閑著沒事干嘛要叫我起床?”
她今天只想好好睡覺。
“大人,你不會什么都不記得了吧?我今天對你說了什么話,你不會都忘記了吧?不是吧?”
“你不是就是來叫我起床的嗎?你還說什么啊,我有點記不清了,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嗎?”
“有啊,我今天叫你起床的時候對你說了呀。
我今天對你說過了,太后現在已經來了,她要來見你,然后你說你不想見她,你讓她回去,你說你今天不想看見她,一點也不想和她說話,讓我去跟她說這些,你要繼續睡覺。
大人,別告訴我這些東西你都忘記了,這些話可都是你自己親口說的,你不會全部都不記得了吧?”
江文樂隱隱約約記起來了一些,她皺著眉頭,覺得這件事情確實有些麻煩。
“不二,所以你們把她趕走了?你們把太后娘娘趕走了?”
不是吧…那可是太后娘娘呀…
“大人,你這表情是怎么回事?你不會是慫了吧?你不會是后悔你今天說的那些話了吧?”
“我確實是有些記不清楚,我今天那會說什么話了,當時可能確實有些迷糊,不太理智,說話不太清醒,才會說出來那句話。
只不過太后也是有身份的人,這樣不給她面子,終究是不太好的吧,而且如果這樣的話,她日后萬一記仇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畢竟她是太后娘娘啊。
“大人,你咋回事啊?你為啥還沒有余佩姐姐膽子大呢?你怎么比余佩姐姐膽子還要小呢?大人…你也太慫了吧?余佩姐姐她都不怕,你怕什么呀??”
“等一等,你現在先跟我說清楚,今天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余佩她做了什么?”
“其實沒有什么,只不過就是差點沒把太后氣死。”
介不二說的很輕松,但是江文樂卻聽得有些緊張。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不會真的惹上太后娘娘了吧?
她原本和太后關系就不怎么樣,這下子豈不是更完了。
“不二,我現在覺得咱們要好好計劃一下回景明國的事情了…”
介不二茫然問道:“為什么啊?大人,你干嘛要回景明國?在元昭國待著不好嗎?你怎么忽然間又想到回去了?”
“現在再不回家,難道還要留在這里等死嗎?你以為就憑我們幾個人,能敵得過太后嗎?
我們一沒武力,二沒勢力,人還這么少,拿什么跟太后作對呀,本來跟太后的關系就不怎么好,現在的話豈不是要鬧得更僵了??”
“大人,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看今天太后來是想要跟你示好的,她可能是想跟你道歉的,可能是想要為上一次的事情道歉呢。”
“如果太后今日來是想要對我示好的,那一定是對我有所圖謀,那樣她才會對我示好,她這個人,眼里面除了權勢什么都沒有。她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感情。
而且,上一次她差點派人把我刪了,我對她始終還是有些忌憚的。而且我們現在這里也打不過她,也沒有什么能夠依附的力量,我們現在在這里,其實處于弱勢的,自保還來不及呢,干嘛要去招惹她呢?”
“大人,你干嘛要想這么多呢?今天畢竟是你自己說出來那些話的,我還以為你膽子多大呢,怎么現在一下子就睡醒了就都變了呢?”
“這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呀,當時還沒睡醒。當時確實是有些不太清醒,現在徹底清醒了,確實是有些后悔,今天說的那些話。”
“大人,你真的好慫啊…”
介不二撇了撇嘴,又道:“大人,太后娘娘現在在等你,你說這么多擔心的話,還不如快點去廳堂見她呢。”
江文樂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后才道:“不二,你為什么不先跟我說她還在呢?”
若是早點說,她也不至于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白白擔心了這么久…
“大人,你也沒問我呀?”
江文樂長嘆了一口氣,道:“唉…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她現在為什么還在?不是說讓她走了嗎?”
“大概是她臉皮比較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