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不遠處便傳來了一聲狼嚎。
江文樂和余佩兩個人下意識地一齊站了起來,抽出了長劍,警惕地盯住了周圍。
余佩嘀咕道:“完了完了,這回是真碰見狼了。大人,咱們倆今天不會要喪命于此吧。”
江文樂強裝鎮定道:“沒事,別怕,我們的劍既然能殺死害我們的人,那就也能殺死要吃我們的狼。”
余佩握緊了長劍,背對著江文樂站著,道:“可這一片漆黑,咱們什么都看不到,這該怎么辦?”
江文樂比她還害怕。
她什么時候見過狼?
就這幾句狼嚎,就能把她嚇得拿不穩劍。
江文樂開始回想起曾經看過的那些,里面的人在深山老林里遇到狼會做出什么樣的舉動。
她問:“對了佩佩,咱們帶打火石了嗎?”
余佩先是愣了一下,后折回馬車旁,翻了一下馬車內的包袱,果然找到了一塊打火石。
她拿著打火石跑到了江文樂身旁,喜道:“找到了!咱們現在能生火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江文樂和余佩便人手一個火把。
江文樂松了一口氣,道:“現在能有些光亮,感覺一下子安全了很多。”
余佩此刻卻出奇得緊張,她用肩膀碰了碰江文樂的肩,小聲道:“大人,你有沒有看到那邊草叢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們看。”
江文樂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一雙發著光的藍色的眼睛。
不...似乎不止一雙。
“我......我還看到了它身上銀色的狼毛。”
余佩將劍握得更緊了些,整個人已經進入了準備戰斗的狀態。
江文樂則是握緊了火把,一手拿著自己的火把,一手拿著余佩的那一個。
“佩佩,你說是咱們的馬跑得快,還是這些狼跑得快。”
余佩回答道:“從前沒試過,要不要現在試一試?”
江文樂與她對視了一眼,便點了點頭,兩個人便一齊上了馬車。
余佩坐在前面準備駕馬,江文樂則是坐在馬車外舉著火把警惕地望著周圍。
“大人,準備好了嗎?”
“走吧。”
“駕!”馬鞭打在馬的身上,馬兒便開始疾跑。
與此同時,隱藏在草叢中的那幾頭狼沖了出來,發出了一聲狼嚎后便對江文樂和余佩的馬車緊追不舍。
若是有狼追了上來,江文樂便將手中的火把沖著它擺動,那狼受了驚,便不敢再繼續追。
可她一個人終究是只有兩只手,追著她們的狼卻越來越多。
那一瞬間,江文樂只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活下去,她必須要活下去。
她只能活下去,她不能出任何意外。
她一定一定要活著去往元昭國。
前面的路越來越顛簸,江文樂意識到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便將兩個火把都握到了一只手上,和余佩打了個招呼,便跳到了馬車上面。
她一手握著火把,一手持長劍,于黑夜中渾身散發著殺意。
她要活下去,在這種時候就要不顧一切地保住性命。
所以,她不能害怕。
為首的那幾頭狼目光如炬,始終都盯著她。
火光下,江文樂能夠清晰的看到他們口中鋒利的獠牙。
忽然,又一頭狼朝她撲了過去,江文樂連忙揮舞起火把,將它嚇退。
她還是不敢使劍。
可下一瞬間,朝她撲過來的就不止只有一頭狼,有兩頭狼從不同的方向朝她撲了過來。
江文樂一手揮起火把,一手握緊了長劍。
長劍在火把處劃過,帶著一點火星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了朝她撲過來的那一頭狼。
她的劍該快時倒是極快,將那一頭狼擊退之后,她的長劍便劃過朝她撲過來的那一頭狼的腿。
那頭狼瞬間便倒在了地上。
血濺到她的身上,在火光下隱隱泛著殘忍的感覺。
江文樂來不及多想,便又要再次應對接下來的幾頭狼。
她的長劍在半空中劃了個半圓,準確無誤地劃破了朝她撲過來的三頭狼。
或是劍法不精,又或者是于心不忍。
那柄長劍永遠都只是傷到了這些狼的腿上,只是讓他們沒法繼續追趕她。
她并沒有直接一劍將這些狼殺死。
可這些冷血動物待人卻終究是沒有半點情義的。
就在她忙著對付正面攻來的幾頭狼的時候,忽然又一頭狼從側面朝她撲了過去,直直地將她撲到了地上。
江文樂反應極快,拿著火把站起身,將撲向她的那一頭狼嚇退。
可就在那一會兒,她的周圍已經圍了許多頭狼。
余佩察覺到大人下了馬車,便立馬折了回去,將馬停在原地,自己則是執劍奔向了大人。
二人背對而站,來不及說上半句話,便開始了廝殺。
江文樂將手中的一個火把遞給了余佩,此刻二人皆是一手握著火把,一手握著長劍。
兩個人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將這些狼全部擊退。
她們只知道,此時的自己必須快速離開這個地方。
一波狼退了,還會有另外一波狼朝她們追過來。
江文樂和余佩來不及思考,便快速回了馬車。
現在她們能做的,只有快點越過這一座山,到達一個安全的地方。
江文樂手持火把,坐在車緣處,松了口氣后問道:“佩佩,你剛剛有沒有受傷?”
火光閃爍著,余佩的右胳膊上有一道顯目的牙印。
在剛剛的打斗中,她的胳膊上被狼咬掉了一塊肉。
余佩感覺到鮮血在不斷地流出,她加快了駕馬的動作,沉聲回答道:“我沒事。”
江文樂點了點頭,咬著牙道了一句:“好,沒事就好。”
她一手舉著火把,一手從身上的裙子邊緣撕下了一塊長條的布。
她用那塊布將火把綁在了馬車頂部,自己則是掀開了裙擺處,看到了自己腿上滲出的鮮血。
那頭狼將她撲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咬傷了她的腿。
她脫下了長靴,又從裙擺處撕下了一塊布,綁在了傷口處。
江文樂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了汗珠,道:“佩佩,我來趕馬吧,你進去休息一小會兒。”
這一路上都是余佩一個人在趕馬,根本就沒有休息過。
她必須要讓余佩好好休息一小會兒,她們兩個人,都要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