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荀三皇子府 聽到稟報,北荀亦擦拭著手里的弓箭,頭也未抬,“讓他們進來吧!”
“是。”
小人退下,少時帶著蕭瑾和蘇言走進主院。
看院中,北荀亦手持弓箭,箭指靶子,對準,發射,長箭飛出,而后穿透箭靶中央,直直飛了出去。
那力道,那準頭,是高手!
“殿下好身手。”
北荀亦聽言,轉頭,看到蕭瑾,微微一笑,“得蕭將軍夸贊,本殿真是受寵若驚。”說著,朝著蕭瑾身后的女子望去,當看到面容,眉頭幾不可見的挑了挑,“寧夫人…?”
蘇言沒說話,只是看了看北荀亦手里的弓箭,還有那被刺穿的箭靶。
剛才北荀亦那一下子,讓蘇言感覺被人來了一個下馬威,覺得被警告了。
讓她老實點,這話北荀亦沒說,但卻用行動表示了。
“幾年不見,二夫人瞧著倒是變了許多?”北荀亦說著,看著蕭瑾,“我瞧著都覺得眼生,她真的是蘇言嗎?”
這會兒北荀亦直懷疑,蕭瑾弄了假的來糊弄他。只是,就算是糊弄他,也應該找個差不多的吧。
蕭瑾笑笑,在北荀亦懷疑的眼神中,抬手,落在蘇言臉上,隨著輕輕一扯,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扯下來,蘇言真容露出。
看著蘇言,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北荀亦那殘了的手指不覺動了動,過去的記憶頓時涌上腦海,還是那么清晰。
蕭瑾說道,“北荀認識寧二夫人的人不少,未免惹人注目。所以,末將就給她喬裝了一下。”
北荀亦聽了點頭,“蕭將軍想的周全,理當如此。”
蕭瑾若是直接帶著蘇言來這里,很快就會傳到太子等人的耳中。
蘇言可是一枚在至關重要的棋子,保險起見,北荀亦一直在想怎么把她藏好,最不想的就是她引人注意,這樣才免于被人壞事兒。
畢竟,若是蘇言萬一落到其他人的手里,那他拿什么拿捏寧脩,拿什么同太子對抗。
“蕭將軍一路辛苦了,來,屋里坐,先喝點水歇一歇。”對蕭瑾,北荀亦分外客氣道。
“謝殿下。”
“寧夫人也請坐。”
北荀亦親自到兩杯水親自放到蕭瑾和蘇言跟前。
“謝殿下。”蕭瑾道謝。
“蕭將軍太客氣了。”北荀亦說著,對著蘇言,微笑著道,“寧夫人,許久不見不說點什么嗎?”
蘇言聽了輕笑了一聲,柔聲道,“殿下想聽我說什么?是敘舊?還是求饒?”
敘舊的話,他們唯一可敘的也只有斬斷他小指的事兒;求饒的話,她求了他就會放她回大宗嗎?自是不可能!
所以,無論是舊事,還是前景,他們好像都沒什么好說的。
北荀亦聽了,看著蘇言笑了,“寧夫人說起話來還真是字字珠璣。”
蘇言聽了,看著北荀亦臉上的笑,呵笑一聲,沉默。
看著眼前面帶笑容,溫聲細語的人,讓人實難與過去那個暴跳如雷,莽撞沖動的三殿下聯系到一起。
短短幾年,這變化…是北荀亦變了?還是,這才是他的真性情,而過去那蠻橫的形象,不過是他的扮豬吃老虎的偽裝而已呢?
在蘇言看來,十有八九是后者。
若他真是那么蠻橫易怒心思淺顯的人,他就不會和蕭瑾聯手了。畢竟,過去蕭瑾可也是和他站在對立面的。
現在,他們能聯手成為同一條船上的人,足以證明三皇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看著蕭瑾和三皇子,也讓蘇言想起了一句話:政治之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而他們之間,北荀亦想利用寧脩成就大業,蕭瑾樂意看寧脩被人拿捏,他們也算是目標一致了。
“殿下,側妃娘娘來了,在外求見。”
聽言,蘇言眼簾抬了抬,側妃娘娘?司空翎兒嗎?
北荀亦看了蘇言一眼,開口,“請側妃娘娘進來。”
“是。”
下人退下,屋內變得沉靜,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蕭瑾靜靜喝著手里的茶,心里想: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也許三殿下正在琢磨一會兒蘇言和司空翎兒兩個女人要是打起來的話,他要怎么辦?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因為無論是蘇言,還是司空翎兒那一個都傷不得。
不過,如果真打起來的話,司空翎兒還真不一定是蘇言的對手。
想到蘇言過去打架時那兇狠兒,蕭瑾嘴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而且,現在回想起來讓人忍俊不禁的事兒,好像不止是這一件。
過去他在蘇言手里,吃的虧好似不止一件,受的氣也不止一次!
因為她太過彪悍,現在想想讓蕭瑾忽然覺得,他幾年前真的是一個很靦腆很內秀的一人。
但現在,早已物是人非!
想著,蕭瑾垂了垂眼簾。
“給側妃娘娘請安。”
“嗯,起來吧。”
“謝娘娘。”
隨著聲音,蘇言看著那一身粉衣,身材凸凹有致相當火辣的女子走走進來!
五官艷麗,皮膚白皙,身段姣好,年華正當,整個一尤物,還是一個懂得醫術,會幫著他一起算計人的尤物。
“翎兒給殿下請安。”
連聲音都是綿綿軟軟,嬌嬌柔柔,一推就倒的那種。
北荀亦色伸手將司空翎兒扶起,溫聲道,“這時辰怎么沒在屋里歇息,怎么過來了?”
北荀亦聲音溫和,聽著似關切。不過,也可能是嫌她來的不是時候。
不過,司空翎兒應該覺得只有前者吧!因為她聽北荀亦這么問,望著他的眼神更加溫柔了,簡直能滴出水來。
溫柔似水,柔情如蜜!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狗男女!
“聽說來了貴客,妾身也想過來見一見。”司空翎兒說著,望了望蕭瑾,而后視線落在蘇言身上。
見蘇言也正看著她,司空翎兒微微一笑,對著北荀亦道,“這位可就是貴客嗎?”說著,不待北荀亦回答,既道,“瞧著很是眼熟呀!好似在哪里見到過?”
思索著,對著蘇言道,“你不就是之前那個勾引蕭將軍,而后后被賣到怡紅院的她丫頭嗎?你怎么在這里?”
司空翎兒這話,是在說蘇言是妓子沒錯。
北荀亦看了司空翎兒一眼,卻沒說話。而蕭瑾卻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般,依舊專心致志的品著手里的茶水。
蘇言聽了,笑了,對著司空翎兒道,“回娘娘,奴婢自是被蕭將軍帶回來的。不過,側妃娘娘看到奴婢作甚這么意外?當時,我們倆不是同時被賣到妓館的嗎?娘娘這么快就忘記了?”
蘇言話出,司空翎兒臉色當即有些不太好了。
蕭瑾品著茶水,嘴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
北荀亦眼簾垂下。
“只是,當時奴婢姿色平庸,不能為媽媽賺銀子,沒兩日就被淪落為端茶倒水的粗使丫頭了,側妃娘娘你就不同了!娘娘因為姿容過人,恩客最是多,在贖身的時候,媽媽可是很舍不得呢!”
“蘇言!”
司空翎兒那帶著惱怒的聲音響起,蘇言咯咯笑了兩聲,滿眼譏諷,“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側妃娘娘何必妃生氣呢!”
說著,蘇言視線在司空翎兒胸口瞄了瞄。
氣的胸口起伏,看著更是波濤洶涌了。
蘇言那鏢客似的眼神…
蕭瑾:千方百計的將她帶回來,看她撒野!這人質囂張了點,不過,也不意外,畢竟她一直都挺囂張的。不然,當初怎么能一舉取代郭氏,一躍成為季家灣最厲害的潑婦呢!
何況那還是她腦子不清楚的時候,罵街打架都難逢敵手了。現在腦子好好的,無論是文斗還是武斗自然更是不會輸給司空翎兒了。
被蘇言這么盯著,司空翎兒壓下心里的火氣,冷笑一聲,隨著開口道,“寧夫人,不知道寧二爺可還好嗎?”
蘇言聽了,不咸不淡道,“他好不好,側妃娘娘不是很清楚嗎?”
蕭瑾:蘇言這話說的,讓不明內情的人聽了,還以為司空翎兒同寧脩有一腿呢。
“確實,寧二爺好不好我很清楚。只是,寧夫人好像有點不清楚!”
司空翎兒看著蘇言,眼神帶著威脅,“你可知你這不恭不敬的態度,會讓寧二爺多吃很多苦。所以,我好意奉勸寧夫人一聲!若不想你男人受罪,最好識相一點,別太張狂了。”
警告,相當的直白。
蘇言聽了,道,“多謝側妃娘娘的提醒。不過,有一件事兒好像側妃娘娘也有點不清楚。那就是…”
蘇言說著,忽然起身,緩步走到司空翎兒的跟前,仗著身高優勢,耷拉著眼皮看著她,不咸不淡道,“我來這里可不是來求饒的,也不是來做棋子的。而是過來告訴側妃娘娘,我和我相公已經做好了共赴黃泉的準備,就是不知道側妃娘娘可做好了同司空家共同覆滅的準備?”
蘇言話出,司空翎心口一仔,臉色頓時變來變去。
蘇言看著司空翎兒那青白的臉色,笑了一聲,不陰不陽。
蕭瑾:相當囂張!
論氣焰和氣人,她何時輸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