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現的合影,蘇言心頭一跳,脫口喊道,“寧脩?”
聽到蘇言喊聲,那黑影似停頓了一下,而后從暗處走出來,“是寧脩的六爺,不是寧脩。”
看清是寧子墨,蘇言:“六爺。”
“不是寧脩,你失望嗎?”六爺說完,不待蘇言回答既道,“你不用回答,我不想聽。”
蘇言將話咽下,轉而道,“六爺怎么在這呀?”
“在這兒賞月。”說完,看蘇言一眼,抬腳離開。
看看六爺離開的背影,蘇言將窗戶關上,走到床上坐下,看著莫雨道,“呆呆過兩天就該回來了吧?”
“是。”
呆呆平日在侯府住著,離學堂近,只是不時來這邊看看。
呆呆說是因為學業忙,可蘇言卻總感他在躲著她和老夫人。
“夫人,有一件事您有沒有想過?”
“什么?”
“若是侯爺沒有出現該怎么辦?”
蘇言聽了垂眸,沒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寧脩沒出現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呢?還是得繼續活著不是嗎?畢竟,她馬上就是三個娃子的娘了。
“老夫人,六爺來了。”
老夫人聽言,咦了一聲,這么晚了寧子墨來做什么?
“讓他進來吧。”
“是、”
王嬤嬤走出去,少時,六爺走進來。
“你怎么過來了?”老夫人看著六爺問道。
“好久沒見嫂子了,我過來看看。”
“哪里有好久,明明昨天才見過。”
“是嗎?我怎么感覺好久了呢。”說完,六爺接過王嬤嬤遞過來的茶水,喝著,靜默。
看六爺一臉所有所思的表情,老夫人端坐著,等他說話。結果等了許久,也聽他吱一聲。
老夫人正想開口問,就看六爺起身,“天色不早了,嫂子早些歇息吧,弟弟告辭了。”
老夫人;…
所以,他來這里就是為了喝杯茶嗎?
寧家的男人,沒一個讓人省心的。不過,看寧子墨那深沉又悶悶不樂的樣子,老夫人也確定了,那個嶠嶠果然是假的。若真是有了心上人,他這會兒該是春風滿面才對。
“老夫人,孫老夫人帶著趙婆子去廟堂了。”
聽言,老夫人抬眸,“去廟里了?”
“是。”王嬤嬤道,“她說,這幾日聽大老爺誦經,聽出心得了,也想去廟堂參禪誦經。”
老夫人聽了,呵呵兩聲,看著王嬤嬤道,“你怎么看?”
“大老爺誦經,孫老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現在主動去廟堂,要么是為躲開大老爺。要么…”王嬤嬤說著,頓了頓道,“要么就是別居心。”
老夫人點頭,“我與你同樣感覺。”
說完,沉靜片刻,開口,“你派人去侯府一趟,將這事兒告訴大少爺,讓他看著辦吧。”
“是。”
半晌時分,宮里的人過來,在老夫人的陪同下去看了看蘇言。
來人并未探究太多,只是看了看,然后寬慰了老夫人幾句就離開了。
看此,老夫人了然,看來皇上,皇后派人過來探望,并非是為了探究蘇言到底是真并未還是假并未,純粹是表現關愛來了。
讓世人知道,縱然寧脩不在了,皇家的對寧脩的妻小還是關心的。
只是這關心,有幾分真心,老夫人心里很清楚。但卻早已不在乎,她現在只求皇家別乘人之危就行。
孫老婆子早上出門,直到傍晚時分也沒見到人回來。老夫人隱隱感覺出事兒了。
有些事兒還真是不能想,老夫人剛覺得出事兒了,孫老婆子身邊的趙嬤嬤就匆匆的回來了。
只有她一人,未看到孫老婆子。
“老夫人,求你看在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救救我家老夫人吧。”
看著進門跪在地上就是求救的人,老夫人淡淡道,“你家老夫人怎么了?”
“那廟堂的主持說老夫人很有修佛的天賦,把老夫人強行留在寺院了,還說要把主持之位傳給她。老夫人您說,這怎么能行呢!”
老夫人:“這有什么不行的?你家老夫人不是說她對修佛很有興致嗎?現在,也算是入了她的愿了。且一出家還是主持!看來她是真的有佛緣吶,真讓人羨慕,這可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她這會兒該是感恩不盡才是。”
“老夫人…”
“好了,你跑了一天也累了。”老夫人說著,看向王嬤嬤,“你讓人帶她下去歇息。”
“是。”
王嬤嬤招來兩個壯實的婆子,不由分說將人給帶了出去。
“王嬤嬤,你去審審她,看她同她家老夫人來這里到底來做什么的。”
“是。”
王嬤嬤領命離開,老夫人心里暗腹:說她那姐姐與佛有緣?這事兒是誰做的?是六爺,還是寧曄?
老夫人派人過去問了一聲。結果…
六爺說,不是他。
寧曄說,也不是他。
老夫人神色不定,不是他們?那,難道說是她那姐姐真與佛有緣不成?不可能!
王嬤嬤:“老夫人,您說…是不是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