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很快就回來的寧侯,卻是天亮了也沒見到人。
得知寧侯還未回來,老夫人皺眉,“這大過年的,皇上都歇了今日的早朝,他去忙什么了?”
“老夫人,老奴聽莫雨說,侯爺外出好似不是因為政事。”
“那是為什么?”
“這個莫雨也沒聽的太真切。”
“蘇言呢?她應該知道吧。”
王嬤嬤搖頭,“侯爺去何處,夫人未問。所以,也不知。”
聽言,老夫人眉頭皺的更緊了,“連寧脩去哪里都不問一下。你說她這是對寧脩放心呢?還是對他不上心呢?”
“或是侯爺走的太急,夫人沒來得及問吧。”
老夫人搖頭,嘆氣。
蘇言坐在屋內,不緊不慢的縫著手里的衣服,對寧侯的晚歸,看著一點都不急,似無所謂的樣子。
莫雨靜靜站在蘇言身后,亦是不動不言。
“夫人,玉蘭小姐來了,在外求見。”
丫頭稟報打破了沉默,蘇言抬頭,抬手按按自己的有些發酸的腰,從榻上下來,“請她進來吧。”
“是。”
丫頭領命走出,很快寧玉蘭滿面笑容的走進來,“妹妹給二嫂請安,愿二嫂在新的一年吉祥如意,事事順利。”
蘇言笑笑,“多謝妹妹,也祝妹妹新年萬事如意。”
“謝嫂嫂。”寧玉蘭笑著走到蘇言跟前,從袖袋里掏出一紅色荷包,遞給蘇言,“嫂嫂,這是給呆呆侄兒壓兜的錢,您幫他收著吧,也算是我做姑姑的一點心意。”
看著寧玉蘭遞過來的荷包,蘇言也沒推脫,伸手接過,“妹妹有心了!來,請坐。”
“好。”寧玉蘭在蘇言跟前坐下,“二哥呢?怎么沒看到二哥?”
“他有事外出了。”
聽言,寧玉蘭嘆了口氣,“這大過年的二哥也不得閑,也是辛苦了。”
“嗯,他辛苦了。”
“二嫂你也不容易。”
蘇言笑笑,“我沒啥不容易的,家里家外都不用我操什么心。”
“可二哥出門在外,你還不得牽腸掛肚嗎?”寧玉蘭說著,長嘆一口氣,忽然有些感慨起來了,“咱們做女人的,沒哪個是容易的。要賢惠,要大度,要善解人意,有時候就算是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破牙齒往肚子里咽。”
“就似我,就因為挑選丫頭的時候喜歡那姿色好的,就被人說擅于用丫頭的美色引誘人家男人。二嫂,你說我怨不怨,明明是那些男人好色禍害了我的丫頭,可卻將我說成是那陰損的人,我失了丫頭,還被那些婦人怨恨,我這心里實在是委屈,偏與人解釋沒人相信。”
寧玉蘭說著,直抹眼睛,“俗話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么簡單的道理為何她們就不懂呢?”
寧玉蘭擦拭一下眼角,看著蘇言道,“就如二嫂,來的時候我聽到許多不好的,可現在見著了就知那些話根本就是混扯。二嫂溫柔賢德,秀外慧中,溫柔寬厚,與那些人所言完全不一樣。”
寧玉蘭說著望著蘇言,“妹妹很是慶幸自個不是那偏聽偏信之人。不然,說不定還真是會誤解二嫂!”
“是呀!幸而妹妹是聰穎之人。不然,我還真不知該如何跟妹妹解釋了。”
“可不就是。所以,關于妹妹,也請二嫂在聽到一些偏頗之詞的時候,萬萬要相信妹妹才是。”
“這是自然。”
蘇言嘴上應著,心里暗腹:她十分懷疑寧玉蘭今兒個來此說這些話,是因為知曉尤嬤嬤對她說了什么,特意來此澄清的。
不過,她是白費唇舌了。
她的做派,寧脩已經給她說過了。所以,寧玉蘭的解釋,在她這里是多余的。
想著,蘇言微微一愣,恍然發現,她現在對寧脩已是這么相信了嗎?
想此,蘇言望望外面…
若他對她說的都是真言。那么,昨夜說好一會兒就回來的人,為何現在還未回呢?
是有什么事耽擱了嗎?
之后,寧玉蘭再說什么,蘇言都有些心不在焉。
寧玉蘭或是也看出來了,“二嫂你身子重,我就不過多打攪了。”
“好。”
寧玉蘭離開,蘇言看著莫雨開口,“你派人去尋尋侯爺。”
“是。”
莫雨領命走出,心里有些許欣慰,看來夫人對侯爺還是在意的。
莫雨派人去了,可過了兩日也未能找到寧侯,人好像突然失蹤了一般。
這讓老夫人心里越發不踏實了,不知道人在哪兒,也沒讓人回來傳個信兒。這,莫不是出什么事兒了嗎?
寧曄或是也嗅到了一抹不同尋常,開口道,“祖母切莫擔心,孫兒今日就帶人去尋二弟。”
“嗯,你去找找他吧!無論是否找到人,你都記得傳信回來說找到了。”
聞言,寧曄抬眸,稍帶疑惑。
看出寧曄的不解,老夫人道,“我這樣是為了安蘇言的心,她現在挺著個肚子,我不想她太過擔憂不慎傷了胎氣。”
“孫兒明白了!那孫兒去收拾一下,馬上就出府。”
老夫人點頭,不忘道,“你記得穿厚實一些,緊著找寧脩時,也要顧忌自己的身體。”
“祖母放心,孫兒心里有數。”
“那去吧,一路小心。”
“是。”
寧曄離開,府中日子照舊。
只是京城之中,隱隱有流言傳出,說寧侯與秦詩妍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