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去,寧侯既站在王府門口背手望月!
看著寧侯那副,我欲乘風歸去上天成仙的姿態,宗爵爺:“這干嘛突然搔首弄姿?這是你勾搭女人的新招數嗎?”
宗爵爺話出,莫塵即刻低頭,肩頭微顫。那樣子,無需多探究,一看就是在憋笑。
寧侯看宗爵爺一眼,垂眸,看一眼自己的姿勢,無聲將手背在后的手收回改為雙手抱胸,“你不是要去百花樓嗎?還不趕緊去。”
宗爵爺:“你不去嗎?那位仙兒妹妹可是經常問起你呢!”
“問起本侯的人多了,有什么可稀罕的嗎?”
宗爵爺聽了嘖嘖兩聲,“你這廝還真無情。”
寧侯嗤笑,無情?!
他如果無情就不會在這里站著了,而是真的去百花樓了。
想著,寧侯朝著前方望了望,臉色不是太好,她是用爬的嗎?
如果是爬的還好。如果連爬都不爬!那…
想到那一種可能,寧侯臉色更加難看了。
“寧脩,我們倆傻站在這挨餓受凍是不是太傻?”宗爵爺冷的直跺腳。
這會兒很是后悔,剛才應該把犯渾的事放在飯后,不應該放到飯前。這樣至少不用餓肚子。
其實,百花樓什么的他也不甚想去。
現在他與寧脩都已二十多了,什么混事沒做過,什么地方沒去過。那花街柳巷,十幾歲的時候還會新奇喜歡,現在早已膩了!
只是,除了那地方還能去哪里呢?總不能去書齋蹲著吧!
那地方,宗爵爺不愛。那所謂的墨香,在寧爵爺看來那是比酒都厲害的東西。所以,他只要一聞到那個味道就不由自主的犯暈乎!
每每這個時候老王爺總是指著他的鼻子大罵家門不幸,才生了他這么個沒頭腦的貨。對此,宗爵爺就一句話:都是隨了他!
老王爺說大罵他污蔑!
宗爵爺什么都不說,只是丟了一本書給老王爺,說他肯定睡著,老王爺不信。老王爺覺得自個對自個還是相當了解的。他跟宗祖不一樣,他可是讀過書的人,雖然不愛看,但也不可能睡著。
就這樣,祖孫倆各拿一本書,躺念!
結果,證明了老王爺睡著時的呼嚕聲那是真的比宗爵爺更大。
睡著的速度,包括睡著后的呼嚕聲,均是老王爺贏了。
從此,宗爵爺就更有了不念書的理由。
老王爺大罵自己造孽!不過也開始懷疑那書里,墨里是不是加了什么迷藥,不然怎么一拿起書來就犯暈犯困呢!
想到那些舊事,宗爵爺不由得直樂呵。
對門一家趴在墻上偷偷瞧,看外面寧侯雙手抱胸望遠方,宗爵爺搓著手莫名樂。偷看的人:這倆紈绔子弟可能是有病!
這天寒地凍的站在外面賞景也就算了,還一個看的直樂,而一個好似賞了一肚子氣!
看宗爵爺那樣子:莫非景致在獻媚!
看寧侯那模樣:莫非風向吹的不如他意?
這倆人…
雖然不敢明著說。但這倆人確實還沒他家里養的那個狗子聰明,狗子在這天兒還知道縮在屋里不出來,他們卻只會在這里傻站著。
若非穿的夠好,長的也人模狗樣的,這么待著真像是連個要飯的,還是腦子不太正常的那種。
在偷看者默默吐槽中,看一輛馬車緩緩朝著王府那邊駛來。
咦?原來是在等人嗎?
這天寒地凍是哪位竟然能讓寧侯在這里等著…
好奇著,看到馬車停下,車簾掀開,隨著一團紅色的身影從馬車上走下來。
那是?誰?
猜著,看那團紅色人影直接鉆到了寧侯的懷里。
“侯爺!”
聲音甜甜膩膩,只聽出是個女人,可聽不出是誰?
“蘇言,你來這里做什么?”宗爵爺看到蘇言皺眉。
蘇言對宗爵爺的話充耳不聞,只是抱著寧侯的腰,看著他,溫柔似水,“侯爺,我好想你。”
寧侯聽言,眉心跳了跳。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是想對他來前者還是來后者?
宗爵爺:“你,這大庭廣眾下的你能不能要點臉?”
“侯爺,你這幾天不在家,我不吃不下睡不著的都瘦了呢!”
宗爵爺:“你,瘦了?可我瞧著你怎么比成親的時候胖了許多呢?”
“侯爺,外面太冷了,我們回家吧!”說著,蘇言牽扯寧侯的手朝馬車走去。
宗爵爺:…
看著就準備這樣徑直離開的人,宗爵爺闊步走上前,擋住,盯著蘇言高聲道,“蘇言,老子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聽到?”
老子?!
蘇言聽了,仰頭看著寧侯道,“侯爺,他說他是咱們的老子,你怎么看?”
既是夫妻自然是咱們。
咱們?!寧侯看著蘇言,眸色淡淡,她和老夫人一起擠兌自己的時候,她怎么就沒一點‘咱們’情義呢?
見寧侯盯著自己不說話,蘇言轉頭看向莫塵,“侯爺說埋了!趕緊去挖坑吧!”
莫塵:?
侯爺說了嗎?他怎么沒聽到呀?!
莫塵一臉疑惑,宗爵爺看著蘇言,冷笑一聲道,“我運氣可真好!才認了一個干妹妹,今天可能就要適合體會一下手足相殘是什么滋味兒了。”說著,擼袖子。
蘇言看此,也抬起了手,給寧脩擼袖子。
她負責動嘴,他負責動手,分工很明確。
看蘇言這舉動,宗爵爺瞪眼,隨著看向寧脩,高聲道,“寧脩,我與蘇言要是打起來,你幫誰?”
聽言,蘇言也看向寧侯,“對,你幫誰?”
寧侯:…
宗爵爺:“你要是敢幫她,我就跟你沒完。”
蘇言:“你要是不幫我,我就不給你生娃。”
宗爵爺:“她不給你生,我找人給你生。”說著,橫蘇言一眼,“所以,你少來這一套。天下能生娃子的女人多得是,你以為你能威脅得了誰?”
蘇言聽了,看著莫塵道,“去幫我問一下祖父,我除了能繼承王府之外,是不是也有權利把爵爺給趕出王府。”
“你…”
宗爵爺剛開口,只見寧侯隋然抬手,封了他穴道,拉著蘇言上了馬車。
“回府!”
宗爵爺僵站在原地,看著離去的馬車,開口大罵:“寧脩你個負心漢。”
“我與你一起從年少混混,混成京城紈绔,從京城縱馬,到朝堂馳騁,我們一起廝混這么多年,沒曾想這個時候在我與蘇言之間,你竟然選擇蘇言,你個無情無義的東西…”
寒冷的夜空中,滿街都是寧爵爺罵寧侯的聲音。
那腔調,像怨婦。
馬車內,蘇言聽著,看著寧侯道,“你倆有一腿?”
寧侯看她一眼,隨著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
看寧侯一副不想理她,也不想看她的樣子,蘇言卻是盯著寧侯的臉笑瞇瞇道,“相公,才幾天沒見,你出落的越發好看呢!”
寧侯眼皮都沒抬一下。
“相公,你這樣閉著眼睛不聲不響對著我,會讓我誤會的。”蘇言說著,往寧侯跟前湊了湊,“相公,你這樣是想讓我親你嗎?”
蘇言這話出,清楚看到寧侯眼簾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沉寂。
“你不吭,那我可就親了!”
寧侯聽言,未動,只是清楚感覺到了那一抹溫熱的呼吸正逐步靠近。
寧侯始終不動,直到感覺那一抹溫熱的呼吸在咫尺的距離,再無動靜,讓人不由懷疑她是否暈死過去了。
寧侯想著,睜開眼睛!
眼睛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帶笑的雙眼。隨著,那一抹溫熱落在他嘴角,觸及,離開,一張帶笑的臉。
“相公,我好想你。”
這話入耳,寧侯睫毛微顫!
假話,這是絕對的假話!
如果想他,會想不起來接他?!如果想他,怎么還會把自己給吃胖?!與其說想他,不如說想看他笑話!
所以,想他,這不過是糊弄人的話。
這些寧侯相當清楚。可是,看著蘇言的笑臉,明知道是假的,他還是覺得動聽了!
抬手,輕輕撫上她那白嫩的臉頰。
或許是因為今夜天天冷,而你落在嘴角的那一吻太暖,也或許是你笑的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