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莫塵回來,將鑰匙交給蘇言,并把寧侯的話一并轉達后!
蘇言看看手里的鑰匙,想想寧侯的話,這瞬間有種找到如意郎君之感。
夫妻就是要風雨同舟,包括坑蒙拐騙也要共同進退,共同行動。
在這一點上,蘇言沒想到寧侯竟做的這么好。
“我相公真是賊好。”
莫塵聽了,眼簾抬了抬,看蘇言一眼,又很快垂了下來,只是心里:原來愿意跟她一起做賊夫妻就是好相公呀!
此時,與蘇言感覺自己嫁個好相公相反。莫塵覺得他家侯爺遇人不淑,娶了賊婆娘!
侯爺奸臣名聲已是在外,現在又娶了個這性子的媳婦兒,感覺:日后名聲會更加的壞。
蘇言實心實意的夸寧侯一句,隨著就拿著鑰匙,興沖沖的去開庫房的門去了!
打開門,開開箱,看著箱子里的灼灼的發光的物件,蘇言眼睛直了一下,隨著嘖嘖嘖幾聲,唯一感覺:我相公果然是個貪官,還是資深貪的那種。
摸摸那晶瑩剔透的翡翠,又摸摸那金燦燦的元寶,蘇言此時有種到京城街頭,指著皇宮喊一句:這里老子買了!
那派頭,只是想想都覺得酸爽霸氣,還有傻逼!
哈哈哈!
心里仰天大笑著,伸手拿起一個元寶塞到懷里。
看著蘇言的動作,莫塵有種看到老鼠掉進米缸的感覺。
侯爺積攢下來的財富,也許不等皇上來抄沒,蘇言就先一步的給侯爺偷空了。
這念頭生出,莫塵眼神灼灼的盯著蘇言,默默記下她拿的每一樣東西。
落塵居 尤嬤嬤給宗氏擦拭著頭發,輕聲道,“大奶奶,剛剛蘇二小姐又去侯爺的院子給小公子送參湯去了!”
宗氏聽了,淡淡一笑,“她倒是夠有心的。”
夠有心,也許改為夠有上進心的更合適。
蘇云來侯府暫住,說是作為姨母好久沒見到呆呆了,想念他了,想看看他。
可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侯府的人幾乎都知道。真那么想小公子,完全可以等小公子回府了再來,何必非要先在府里等著呢!
駙馬府距離侯府又不是十萬八千里,來一次沒那么難。所以,她不是想小公子了,她是想做小公子的母親才對。
“要說蘇駙馬也真的是個人才。”
尤嬤嬤:“誰說不是呢!”
讓蘇言對侯爺做出那樣的事,現在又想把蘇云送到侯府給小公子當繼母,他這是蘇家女非侯府不嫁是不是?
侯爺認下了呆呆,可沒說要認他為岳父。蘇元杰如此明目張膽的盤算,是已經完全忘了曾經做的事,以為侯爺不會再追究了嗎?
還是說,他以為蘇云曾為護小公子,挨過一箭,她就有了為小公子繼母的資格了?
若他是這么想的,只能說他想的實在是太好了。
尤嬤嬤心里不屑的想著,對著宗氏道,“奶奶,老奴看老夫人對蘇二小姐好似并不喜歡。”
自蘇云來到侯府,無論她在老夫人跟前如何大獻殷勤,老夫人對她的稱呼依舊是蘇小姐!
這稱呼客套更疏離,從這都已經看出來老夫人對蘇云并無好感,就算是她曾護過小公子,好似也并未讓老夫人對她有好感。
宗氏聽了,淡淡道,“就蘇元杰和阮氏那行事做派,再加上蘇云那小家子氣的樣子,老夫人不喜歡也很正常。”
“那奶奶是不是也…”也不要對蘇云太過親切了。
尤嬤嬤話未說透,但宗氏也知曉她想說什么,不以為然道,“蘇云是駙馬府的人,雖不是我那高傲的大姐親生的,但也要喊她一聲母親。這么算的話,我也算是她的姨母,作為長輩對晚輩親切是理所應當的。”
宗氏說著,扯了扯嘴角,帶著一絲嘲弄道,“再說了,若是我對蘇云太過冷淡。說不得還有人說我是對大公主有什么不滿,或因為蘇云是小公子的姨母,我才會對她如此涼薄呢!”
尤嬤嬤聽了,不由嘆了口氣,“奶奶說的是。”
好似無論怎么做都會被人說,索性就當個溫和的長輩吧。這樣總歸不會有大錯!
兩人嚼了一會兒蘇云,尤嬤嬤又提到江大。
江大是侯爺的貼身小廝,無論是追隨侯爺去邊境,還是隨同侯爺又回府,好似都沒什么不正常。
但宗氏卻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因為這江大出現的太突然,成為寧脩貼身小廝也太過突然。
如寧脩那樣的人,可不會輕易信任一個人。可現在不但讓江大貼身跟隨,好似還分外信任,這一點讓宗氏始終覺得奇怪。
“奶奶,難道這江大真的是侯爺的…枕邊人?!”
宗氏聽了搖頭,“我感覺不是!比江大更好看的小廝,我們也不是沒往寧脩跟前送過,也沒見寧脩起過心。而這江大無論是樣貌,還是性情,好像都很一般。”
所以,為何偏是這江大得了寧脩的眼,宗氏想不通,還是再看看吧。
說完正事,宗氏才想起說說閑事,“大爺現在怎么樣了?”
“回奶奶,據護衛說大爺最近消瘦了許多。”
“是嗎?”
“嗯!那里的吃食,大爺至今不喜歡。特別是晚上,幾乎每天都是撕著經書,抹著淚入睡。”
聽尤嬤嬤這么說,宗氏打了個哈欠,感覺今晚自個又能睡一個好覺了。
雖是夫妻,可是知道寧有壯日子艱難,她心里就舒坦。
莫塵離開后,寧侯剛從洗浴出來,就聽護衛來報,“侯爺,大少爺來了。”
寧侯聽言,看看外面天色,扯了扯嘴角,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淡淡道,“請大少爺進來吧。”
寧侯話落,寧曄的身影隨著出現眼前。
看到寧曄,寧侯神色如常,開口道,“這么晚了大哥怎么過來了?”
“好久沒來這狩獵場了,想來看看。”
“是嗎?”
“嗯!順便想找你喝一杯,聊聊。”
看一眼寧曄手里的酒壺,寧侯抬抬下巴,指指跟前的椅子,“坐。”
“好。”
寧曄坐下,時安拿來酒杯將酒倒上,放在寧侯與寧曄跟前。
兄弟來端起酒杯碰了碰,寧曄輕抿一口子,寧侯一口悶。
寧曄看了挑眉,“你最近酒量好似見長了。”
“是嗎?”寧侯看看手里的酒杯,輕喃,“這好似并不是什么好事兒。”
寧曄聽了,看著寧脩,總覺得他說這話時表情有些耐人尋味。
酒量不好才會被強,酒量好了也許就不會了。
寧侯漫不經心的想著,又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這次沒一口悶,而是不緊不慢的喝著,看著寧曄道,“不是說想跟我聊聊嗎?說吧!”
寧曄開口,“我與蘇言打了個賭…”
“這事兒我已經聽護衛稟報過了!”
寧曄聽了絲毫不覺得意外,侯府的一舉一動,只要寧脩愿意,他有的是辦法知道。
“既然這樣!那,你把蘇云納了吧!”
寧曄說的相當干脆,寧侯聽了微微一笑,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轉動著手里的酒杯,看著寧曄道,“你就這么想贏了她?”
寧曄點頭,毫不遮掩道,“是想贏了她!同時,也想看到她與駙馬府決裂!只要讓蘇云入了府,借由她之手,對呆呆做點什么,然后將一切都推到蘇元杰與阮氏身上。那么,憑著蘇言對呆呆的在意,定然不能容忍。”
“如此一來,只要她徹底舍了駙馬府。于你,于侯府,都少了許多麻煩。”
寧侯聽了,看著寧曄,眸色淡淡。
他們為兄弟,對彼此的性格都最是了解。寧曄這溫和的表皮之下,潛藏著怎樣的陰狠與涼薄,寧侯最是清楚。
同樣的,寧曄也了解寧侯,讓蘇言與駙馬府決裂,他定然也是樂見其成。
寧侯聽了靜默。
寧曄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