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惡賊,做什么不好,竟然販賣良家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柳母罵著,一手揪著寧侯的頭發,抬手對著他的背又是一下。
一拳下去,柳母咧嘴,只感自己手生疼。
“元磬,你傻愣著做什么,趕緊過來搭把手呀!”
打他一下,落的自己手疼,柳母不樂意再下手了,直接招呼元氏過去。年輕人力氣大,打起來更解氣!
元氏從呆愣中回神,趕忙跑過去!
“打,給我打,往死里打。”
在柳母高聲的口號聲中,元氏抬手。
“住手!”
“萬萬使不得,使不得呀!”
元氏手剛揚起,還未落下,幾道高呼驚呼的聲音一并落入耳中。
聽著聲音,元氏望去,當看到周靖忠,驚訝,“周將軍!”
這會兒周靖忠哪里顧得上元氏的驚訝,他看著頭發凌亂的寧侯,只覺得心驚膽戰。
“咦,周將軍?!”剛要跑去報官的柳邧,也看到了周靖忠,楞了一下之后,大步走上前,“周將軍既在。那么剛好我也不去特意跑去報官了。”
說著,手指向寧侯,厲聲道,“周將軍,此人乃是作下作勾當的無恥之人,還望周將軍將人帶過去官府好好審問,看他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惡毒事。”
看著疾言厲色的柳邧,周靖忠難掩同情的看他一眼,可憐的柳邧,他一定不知道被他娘打的這位,不止是無恥之人,還是即將要取了他們性命的人。
還有,若要審問,也只有他審問他的份兒。
莫塵:他家侯爺不過是想來一場不經意的巧遇而已,這至多稱的上是扭捏,怎么就成了下作勾當了呢?
看周靖忠不言,柳邧只以為他是被他揭發的事給驚住了。
‘沒想到近在我眼前的人,竟是個做下作勾當的人’,周將軍一時驚訝也是正常。
待他驚訝過后,只會將人帶去官府處置。如此,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不用再擔心‘惡賊’跑了,柳邧放下心來,抬腳走到蘇言跟前,滿是關切的看著她,“蘇家表妹,你還好吧?”
蘇言:她中毒了,說不上好。不過,剛才柳母打寧侯的畫面,不由的讓她眼睛極度舒適。
看蘇言沒吭聲,柳邧有些歉疚道,“對不住,都是我們沒照顧好你,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這想拐賣你的人已經被逮到了,周將軍自會替你做主的。”
拐賣她的人?!
蘇言聽著,順著柳邧視線看向寧侯。
看著那頭發凌亂,眉頭微皺,表情迷茫,看起來突然變得有些呆萌的男人,蘇言嘴角動了動,這是被打蒙了嗎?所以,這會兒是不是懷疑自個在做夢?
不過,這模樣,倒是比他一直以來那傲然妖魅的樣子,看著順眼多了。
柳邧在這里對蘇言表著關心,元氏瞧著周將軍,看著那被他們打的人,漸漸感覺到不對勁兒來了。
首先周將軍望著人販子的眼神,竟透著畏懼和害怕,這就很不對勁兒呀。
堂堂一將軍害怕一個人販子,這沒道理呀。
其次再是那人販子的穿著,元氏仔細瞧著,她也沒看出是什么料子,不過看著竟是比周將軍的還要精細就是了。
一個人道販子讓一個將軍害怕,還比一個將軍穿的要好,這說明什么?
在元氏心生不安時,看周靖忠走到那長的既好看人販子跟前,小心翼翼道,“二,二爺,您可還好?”
周靖忠問著,望一眼寧侯凌亂的頭發,心里很想給他整理一下,可不敢。
周靖忠這姿態,讓元氏心里咯噔一下,心里開始惶恐起來。
寧侯漸漸回神,抬手摸一下自己頭發,又隨即把手放了下來,閉了閉眼,轉眸看向周靖忠,不溫不火道,“你瞧著我現在好嗎?”
這個,周靖忠不敢回話。
雖然他想說就算是頭發亂了,寧侯爺看著還是一樣的好看,另一種模樣的好看。但,這話打死他也不敢說。
萬一話出口,被寧侯定為調戲,那豈不是找死嗎?
只是周靖忠此時的沉默,已然證明了寧侯的狼狽。寧侯如是理解,轉眸,再看那正對著蘇言關心備至的柳邧,眼睛微瞇,隨著豁然出手。
對寧侯反應,早有準備的蘇言,在寧侯抬手瞬間,極快將柳邧給拉開。
然,縱然蘇言動作已是極快,竟還是沒快過寧侯,結果柳邧肩膀上還是挨了一下,人承受不住那股氣力,后退幾步還是倒在了地上。
“相公!”
“邧兒。”
在元氏和柳母的驚呼聲中,周靖忠心砰砰跳著,看著倒在地上的柳邧,心里暗腹:幸而剛才蘇言拉了他一下,不然剛才寧侯那一掌就不是落在他肩上,而是落在他胸口了。
那時候,柳邧還能不能喘氣,還真是難說。
寧侯動作出,周影心里發緊,她父親不是說寧侯雖名聲不好,但脾氣尚可嗎?
這一生氣就能把人弄死的性子,哪里就稱得上脾氣尚可了?這根本就是暴戾。
這邊,柳母見自己兒子被打,頓時就激動開來了,跳起來嚷道,“你個殺千刀的人道販子,你拐賣良家女不說,你還打人?看來,今天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不知道老娘的厲害。”
說著,擼袖子,看著寧侯頭發,沖過來就要再戰。
不知是不是蘇言的錯覺,她感覺在柳母盯著寧脩頭發朝著這邊沖過來的時候,他好似往后退了一下。
這是生怕再被抓頭發嗎?
心里這樣想,嘴角動了動有些想笑,真想看他再被揪頭發,不過也只能想想。所以,在柳母沖過來的時候,不等其他人有動作,蘇言就先一步將柳母攔了下來,拉住她胳膊,在她要發急時,開口道,“伯母,他不是人道販子,他是我相公。”
他是我相公!
蘇言一句話,柳家人驚訝,周家人驚心。
而寧侯在聽到蘇言對人介紹,他是相公時,那種新媳婦兒初見人的感覺驟然而生,下意識的想抬手整理一下頭發。
可手剛抬起,馬上又放了下來,臉色不甚好看。
本還坐在地上疼的呲牙的柳邧,聽到蘇言這介紹,愣了愣道,“這么說,他是表妹夫了!”
這次蘇言沒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