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她不止是大宗駙馬府的小姐,她還是我寧脩之子的生母!
想到寧侯這話,蕭瑾神色淡淡,眸色深遠悠長。
寧脩這么說,是承認了蘇言嗎?
好像也可以這么說。但,他也只是承認了蘇言是呆呆生母的身份,卻沒給予她任何名分。
對于寧脩來說,蘇言只是那個生下了他兒子的人罷了。
看來,寧脩還未想過要給蘇言任何名分。甚至,對蘇言未存好意!
寧侯長子生母的身份,聽著好似很尊貴。但,如果一直沒有名分,這身份對蘇言來說是禍多余福。
一個女人未出閣,卻生下了兒子。這是坐實了蘇言不知廉恥的名頭。
且頂著寧侯長子生母的名頭,畏懼寧侯的權勢,這輩子怕是都沒人敢娶蘇言。
就如剛剛三皇子意圖納蘇言為妾那樣,雖然三皇子是不懷好意。但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只要寧侯不點頭,蘇言這一生怕是都無法再嫁任何人。
所以…
這是寧脩懲罰她的方式嗎?讓她守這一輩子活寡!
如此,若是呆呆對蘇言一直孝順還好。不然,蘇言怕真是活的連個寡婦都不如。
畢竟寡婦還可以再嫁,可她,卻不能!寡婦也不會被人指著脊梁遭世人唾罵,可她會。
寧脩,他果然還是那么不是東西。無論是對誰,都未心存寬容。
以上這些,蕭瑾想的到,蘇言自然也想得到。
而對于這些,蘇言并不是太在意。因為寧脩的盤算,并不能決定她的未來,她沒有逆來順受的想法。
她比較介意的是寧侯竟然這樣就認下了呆呆。
這就意味著什么?他或會跟她搶兒子!
蘇言也沒有不讓他們父子相認,不讓呆呆認祖歸宗的想法。只是,呆呆現在還太小。
寧脩對呆呆并無什么父子情。而侯府,那地方對呆呆并不友好。
若是侯府容不下她,只一心跟她搶呆呆。到時呆呆入府,她在外,鞭長莫及,她怕是想護著他,都有心無力。
寧侯坐著,看著對面,從上車就一直低著頭,似在發呆神游的女人,臉色逐漸陰沉。
未經他同意,不管他是否愿意,她又親了他。雖然這次不再是令他膈應的胡蘿卜味兒,而是尚能接受的糕點味兒。
但,她這隨性妄為,對他想如何就如何的舉動,是寧侯難以容忍的。
她把他當什么了?隨時可以上下其手,可以為所欲為的青樓妓子嗎?
不,他或許連妓子都不如。睡妓子還要給銀錢的!可睡他,她連銀錢都不用給。
越想,寧侯心里愈是不暢。
“蘇言,你好的膽子,你是把本侯當做什么了?”
寧侯這已不是質問,而是問罪了。
聽寧侯這口氣,蘇言答,“把你當孩兒他爹呀!”
所以,不管是親他,還是上了他,好像都是正常的。
一句話,所有罪行都被合理化。
蘇言抬手捋捋自己頭發,感覺自己腦子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現在請叫她脫罪小能手。
寧侯聽言,盯著蘇言。感覺自己被明著陰了!
把他當孩兒他爹了?!
這答案,之前問她,他是她什么人時,她為什么不說?
之前,蘇言是真沒明白過來。
寧侯是呆呆的爹,這事蘇言總是會疏忽,大概是他缺席太久了,讓她總忘記呆呆還有他這個爹,也是寧侯缺少為人父的氣質。
待后來聽到他說,她是他兒子的生母,蘇言明白過來了,可也已經晚了,親都親過了,已經收不回來了,他就是再生氣也晚了。
不過,每次都被她輕易得逞。這讓蘇言覺得,寧侯大概是從來沒被女人這么明目張膽的非禮過。所以,連點戒備之心都沒有。
自己長什么模樣,他自己心里沒點數嗎?怎么連點防狼之心都沒有呢?
蘇言心里這么想著,看寧侯盯著她的眼神,愈發不善。
蘇言默默移開視線,輕輕掀開車簾,望了望前方的路。
也許,她應該讓趕車的小廝走一條坑坑洼洼,顛簸不平的路。讓某個部位再顫幾下,以此來轉移一下寧侯的注意力,讓他不要再盯著她的咽喉,這致命的地方瞧。
這想法在腦子里轉了轉,最后:算了!
資本要用在刀刃上。寧脩還沒對她下手,她又何必操之過急的去抖資本。
就他現在這看她不順眼的勁兒,她獻媚,可能只會落到一個賤字。
所以,愛咋地咋地吧!
這不怕死的勁兒一上來,瞬時對什么都有恃無恐了,人又開始犯困了。
就這樣,一路上蘇言昏昏欲睡,寧脩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這么盯著,蘇言睡不著,也琢磨了一下。
她強了他,他都沒殺了她。若是親他一下,他反而不容她活著了。那說明什么呢?
是不是說明她做的不夠徹底?挑了火,卻沒去滅火,讓他身心都不舒爽了?
蘇言這么想著,嘴角幾不開見的動了動,這分析有點不要臉,但也不是完全說不通。
“唔…”
突然一聲,是蘇言頭磕在車椅上的聲音。
后腦勺一痛,痛的眼冒金星,本能痛呼一聲。
伴著痛意,身上一沉。揉著后腦,皺著眉,抬眸看著壓在她身上的人。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人能看清他睫毛有多長,皮膚有多好。
這么看,更發現,這人長的事真好看,而眼神是真不善。
“在想什么這么好笑,說出來讓本侯爺聽聽,也跟著樂樂。”
低沉的聲音,伴隨著濕熱的呼吸,吹落在脖頸出,癢癢的。
“沒想什么。”
聽蘇言這明顯敷衍的回答,寧侯視線落在她脖子上,抬手,大手落在上面,拇指輕輕撫了撫,手指下那細膩綿軟的觸感,不可否認,很舒服。
而蘇言卻是截然相反。那帶著薄繭的指腹,在脖頸上滑動的感覺,猶如毒蛇繞頸,很不舒服。
蘇言伸手拉著寧侯大手,看著他道,“聽說北荀有不少好吃的美食,我在想侯爺會不會帶著我去嘗嘗。”
看著那握著自己大手的小手,看著那張好看卻缺少驚懼不安的小臉,寧侯淡淡道,“你若想吃,本侯就帶你去,當做你的斷頭飯,想吃什么都可以。”
斷頭飯!
要送她去死嗎?
不過,想送她去死,直接動手就可以,又何必告知她一聲。
還有,這些話他就是坐著說,她也能聽到,又何必壓到她身上來說。
“敢問可是大宗寧侯爺的馬車?”
聽到這一道嬌柔的聲音,蘇言反射性的轉頭望了望。
寧侯看著蘇言,眼睛瞇了瞇,眸色暗沉。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操閑心,看來她是真不怕死。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