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濕濕的突然探入他口中的,是什么寧侯僵坐著,腦袋還正空白著,還未反應過來那探入口中的是什么,那抹濕熱就已消失。隨著,那落在他后腦勺上的手也跟著松開了。最后 寧侯木然的坐著,目送江大,看著他一溜煙的就跑不見了。
看著那跑的哧溜快的背影,寧侯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偏有心無力,一時竟動彈不得。
院中其他人,也是瞪大眼睛,差不多程度的懵著剛剛,剛剛發生了什么 驚疑不定中,寧曄最先找回反應,看著仍愣愣坐著,臉上表情空白,眼神還帶著一絲茫然的寧脩。
寧曄深吸一口氣,隨著伸手捂住胸口,“時安,扶我回房,我忽然感覺喘不上來氣”
“是”時安木木的應著,伸手扶住寧曄往屋內走去。
看寧曄捂著胸口,時安連關切的話都忘了說,只感他這會兒好像也有些提不上來氣。
“啊”
寧曄剛走到屋門口,一聲驚叫入耳,隨著是秦詩妍激動的叫聲 “是誰剛才那個人是誰”
那激動,好像被偷襲的是她一樣。
如果是她倒是好了,可惜不是。因此 看著仍乖巧靜坐著的寧侯,寧曄吐出一口氣,抬腳進屋。暴風雨前的寧靜,他最好還是待在屋里為好。
秦詩妍一嗓子,把所有人的魂都喊回來了。
“侯爺”莫塵看著寧侯,都無助了。
在眼皮底下,眼看著侯爺被人偷襲了,非禮了 昨日夜里江大是動口,莫塵感覺他已夠不要臉了。而今日光天化日之下,他以為安全了,沒曾想江大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直接下口了。
真是人心險惡,人心莫測,防不勝防呀現在,這可咋辦呀莫塵僵站著,無措的拉拉自己的衣袖,看看寧侯的嘴巴。身為屬下,這會兒為了他把嘴巴上的口水擦掉,能不能算他將功折罪在莫塵異想天開中,寧侯幽幽開口了 “剛剛,江大是不是對我耍流氓了”
莫塵他真不想說是。但,事實卻容不得他說謊。
“回侯爺,是”
寧侯聽了,緩緩靠在椅背上,原來是真的,甚好他也算是長見識了。
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被人這么親。
而且,這么親他的還是一個男人寧侯無聲的用舌尖頂了頂后牙槽,并且,還是一個帶著胡蘿卜味兒的男人 以上種種,沒一個是可以容忍,可以放過的。
“脩哥哥,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他為什么親你他憑什么呃”秦詩妍激動,又飽含醋意,甚至帶著幾分質問的話,還未說完,只感后頸陡然一痛,隨著眼睛一翻,人軟軟的倒了下去。
秦子曜慌忙伸手把人接住,抬頭看向寧脩,嘴巴動了動,本想說點什么。可在寧脩看向他時,秦子曜頓時把嘴巴閉上了,伸手背起秦詩妍麻溜走人了。
寧脩被人非禮了,且還是被一個男人。這個時候,無論是安慰,還是同情,怕都是不落好。所以,還是識相點,先躲開比較好。
“莫塵”
“屬下在。”
“去,把那小子給我帶回來。”
“是。”莫塵領命,急速離開去逮人。
看著莫塵飛速離開的背影,寧侯靜默,良久,抬手摸了摸自己嘴角,隨著用手指擦了擦,隱隱感覺到一絲甜味兒。
腥甜的甜 “大公子”
馮榮輕手輕腳走進來,走到寧曄跟前,低聲道,“大公子,已經送把人送走了。”
寧曄點點頭,沒說話。
這時候不把人送走,她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過,蘇言她可真是夠有膽兒,也真夠不知廉恥的。
這樣的蘇言,跟寧曄記憶中那個害羞善良的少女,已然完全不同了。
是不是自從做了強奸犯后,她就完全破罐子破摔了,臉皮什么的早就不要了,什么都能干的出來了 這么想著,寧脩抬手按按眉心,感覺頭痛,他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本護著強了寧脩的人,在寧脩這里就已是難討好了。現在,蘇言又來這么一出。如此,她罪無可恕,他也跟著罪加一等。
他本來只是想看寧脩的樂子了,結果,卻把自己混成蘇言的幫兇了。
早知如此,他一定早些將她送走。
其實,在寧脩昨天晚上要拉她同眠的時候,蘇言就曾跟他說過,讓他送她與呆呆離開。
大概也是感覺到了寧脩的邪性,擔心女扮男裝的事被拆穿,圖惹麻煩。只是,他那個時候沒答應。因為,太急著送她走,會讓寧脩起疑心。
但現在好了,她這一舉下去,寧脩不起疑心了,直接起殺心了。不過,倒是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把她和呆呆送走了。
“記得,就說這是祖母的意思。”寧曄不忘交代道。
馮榮點頭,“老奴明白。”
這個時候他們敢護著蘇言和呆呆,那就等于是往刀口上撞。所以,還是不要逞英雄,都暫先推給老夫人吧 只是,就算是他們說是老夫人要見江大和呆呆讓人帶他們回京的,侯爺怕也不會完全相信。所以,他們還是得做好被侯爺怒火波及的準備。
馮榮心里慌慌的在寧曄身邊坐下,想到之前看到的畫面,冒汗想早上的時候,侯爺看江大的眼神,還是不咸不淡的,沒曾想他就是如個廁出來,兩人就就親上了當時,看到江大親侯爺,而侯爺一動不動任由他親,馮榮驚過,還喜了一下。還以為侯爺對蘇言放下屠刀了 不過,在看到蘇言親過,撒丫子就跑的動作后,馮榮知道他想的太多了。
侯爺哪里那么容易放下屠刀。
所以,親過之后,必然不是入洞房,而是送她去刑場呀蘇言她到底有沒有想過親侯爺的下場還是說,她強侯爺上癮了連死都不怕了 馮榮想著,抹汗。
門,忽然被猛的推開,馮榮蹭的跳了起來,被嚇的胳膊腿兒都靈活了。
“侯,侯爺”
看著緩步走進來的寧侯,剛把汗抹去的馮榮,又冒了一額頭的汗出來。
“說吧是你們主動把人送回來還是讓我動手去把人逮回來”寧侯看著寧曄和馮榮不咸不淡道。
“侯,侯爺那,那個是老夫人特別交代,讓老奴把江大和其子送到京城,給她老人家看看的。所以”馮榮說著,跪下,敬畏道,“若是有違背侯爺心意之處,還望侯爺恕罪。”
眼下這事兒,還是他這個奴才擔著更好些。
寧脩聽了,轉眸看向寧曄。意思明顯,等他表態,看他胳膊肘往哪里拐。拐錯了方向,那就是給自己招罪了。
寧曄他其實很想順著寧脩,只是他已然騎虎難下了。這個時候把蘇言帶回來,讓她真實身份被寧脩發現,他同樣是難得好。所以 “子晏,既是祖母她老人家的意思。那,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暫且放她一馬吧”寧曄分外溫和道,“來日方長,你想收拾她,也不差這一會兒。”
都喊他小名了,這親近,聽著倒是親兄弟。可他做的事兒,選擇護著那個偷襲他的人,可沒有什么兄弟情。
寧侯眼睛微瞇,悠悠道,“我之前說大肚能容你們可是也把我這句話當真了”
馮榮低著頭,不敢說話。
寧曄輕咳一聲,“那個,江大她也是一時糊涂”這話出口,寧曄瞬時閉嘴,說錯話了 “一時糊涂”寧侯重復,不緊不慢道,“你的意思是,他如果不是犯糊涂,根本就不會對本侯下嘴是嗎”
對著寧曄,自稱都變了。心情多糟,火氣火大,已然可見。
已快到了不講兄弟情誼,只論地位尊卑了。
“是我失言了。”寧曄識時務的道歉。
“怎是失言,也許正如你所說。江大就是一時糊涂,如果不是突然犯糊涂,他對著本侯這個事物小的,怎么會有興致下口”
寧曄聽了,不吭聲了。言多必失,再繼續下去,怕是他無論說什么都會被寧脩曲解。
“不過,你說他一時糊涂,倒不如說他胡蘿卜吃多了,吃醉了。那樣,我聽著或許還會覺得順耳一些。現在”寧侯沒說完,拂袖而去。
看著寧侯離去的背影,寧曄看看馮榮,“我們這次大概也要跟著吃點苦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