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無辜被揍,臉上掛彩的周福,晚上沒歇息好,氣色不佳的周廣,還有似身體不適,臉色發白的秋煙,以及夜夢不斷,眼底犯青的蕭瑾。
早上,幾人相對望,相對無言。
“官人,姐姐,飯菜擺好了,可以用飯了。”
氣色不佳的幾人,看著臉蛋紅潤,神采奕奕,氣色頗好的蘇言。
在這個家里,蘇姨娘應該是過的最舒心暢意的那個。
看蘇言一眼,蕭瑾移開視線。
“官人昨天出了力,我今天應該紅光滿面,千嬌百媚才對。”
想到早上的時候,蘇言對著鏡子涂脂抹粉的時候,還給他來這么一句,蕭瑾就感覺渾身不自在,深深感覺自己被調戲了。
生過娃的女人,知道的忒多,讓蕭瑾疲于應付。
“相公,我身體不適想去躺一下。”秋煙精神不佳道。
蕭瑾點頭,“去吧。”
“姐姐身體不適,不若我伺候姐姐用飯吧。”蘇言很是體貼道。
“不勞煩妹妹了。”說完,秋煙既起身離開。對蘇言,秋煙連表面的和善都已快維持不住了。
看秋煙離開,蘇言坐下,吃著飯,對著蕭瑾道,“官人,我家里還有些東西沒拿過來,我一會兒想回家一趟,行嗎?”
“嗯,回去吧!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不用急著回來。”
這是體貼嗎?這是巴不得蘇言快從眼前消失。
被厭棄,蘇言完全不以為意,對著蕭瑾道,“官人,你要不要派個人護送我過去呀?就我這樣貌,我怕回來的太晚,遇到壞人可咋辦?”
周廣聽了,覺得好笑,這村子里還有比她更壞的壞人嗎?
蕭瑾看蘇言那故作擔心的樣子,不咸不淡道,“我也想請教蘇姨娘。像我這樣天天對著壞人的又該如何是好呢?”說著,盯蘇言。
看蕭瑾說壞人的時候,盯著她,意思顯而易見,她就是蕭瑾口中那個壞人。
“你可以試著拿銀子收買她。”蘇言對著蕭瑾伸出五根手指,“只要五百兩可能就夠了。”
看著蘇言那五根手指頭,蕭瑾輕哼,比起收買她,弄死她也許更簡單,只要兩根手指頭就夠了。
“你是不是在想把我滅口更劃算?”蘇言小聲道。
蕭瑾聽言,看她一眼,淡淡道,“蘇姨娘想多了。”說完,移開視線,不緊不慢的開始用飯。
聽蕭瑾否認,蘇言笑笑,繼續吃飯,也不再說話。
這是吃早飯嗎?這分明是在斗心眼。以后哪個男人若是攤上蘇言這種女人,那算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
心里像這樣,一念突起。周廣看著蘇言,若有所思。
早飯后,蘇言飯碗一推回了自己家,周廣扶著蕭瑾回到堂屋,看著他,忍不住道,“少爺,老奴有一想法,不知該不該講?”
“有話直說。”
“是。”周廣斟酌了一下用詞,開口道,“少爺,您看,將蘇言收為棋子送到寧侯爺身邊如何?”
聞言,蕭瑾心頭猛一跳。
周廣肅穆道,“少爺,雖然蘇言此人言行舉止很多時候很惱人。但,不能否認她確有幾分聰明,若是能將她收為己用。那么,把她送到寧侯爺身邊,或能有大用也說不定。”
比如:她能氣到少爺傷口差點裂開。那么,說不定也能寧侯爺氣到吐血。
比如:她夠不要臉,又夠膽兒。勾引得了男人,又下得了黑手。
如此,這樣的人,與其留在身邊氣自己,不如讓她去禍害別人。
周廣在想什么,蕭瑾差不多想得到。
周廣這想法是異想天開嗎?蕭瑾倒也不覺得。因為蘇言確實有她的能耐。只是…
“一個生過娃兒的女人,怕是很難入寧脩的眼。”
周廣聽了道,“少爺,寧侯爺那人您也是知道的。他一個葷素不忌的,看人只管合眼不合眼,連男女都不管,身子干凈不干凈在寧侯爺哪里不一定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們或許可以一試。”
蕭瑾沉默。
寧脩那人的心思不好琢磨,試試好似也不多。但,想到蘇言,蕭瑾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根據這些日子的接觸,蕭瑾可以清楚認識到,蘇言性子太過跳脫,性子也很乖張,并不是一個很好拿捏的人。想拿她做棋子,怕是沒那么容易。
“少爺可是覺得不行嗎?”
“待查探蘇言底細的影衛回來再說吧,這事不急于一時。”
“少爺說的是。”
要用一個人,不能連她的底細都不清楚。
蘇言剛到家,李蓉就匆匆過來了,“妹子,你咋樣?都還好吧?”
看李蓉那掛心的樣子,蘇言笑笑,“嗯,我挺好的,讓大姐擔心了。”
“說這些客套的做啥,只要你好,我也就放心了。”看蘇言氣色極好,不像是受委屈的樣子,李蓉這心里也踏實了。
“大姐怎么樣?都好不?”
“我還是老樣子,沒啥不好的。”李蓉拉著蘇言說了好一會兒話,忽而想到什么道,“對了,你做了蕭夫子的姨娘后,郭氏心塞到都病倒了,在床上哼唧了好幾天才起來。”
“嗯,我聽說了。所以,剛才我特意去她家里瞧了瞧她,跟她說了一會兒話,順便顯擺了一下身上的新衣服,還有每天吃的啥喝的啥。然后,她又躺下了。”
蘇言說完,李蓉直笑的不行。
蘇言這個蔫壞的。這下好了,郭氏可能又要躺好幾天。
兩人說過笑過,李蓉朝外望了望,拉著蘇言的手,低聲道,“大妹子,有句話大姐要提醒你。”
“你說。”
“就是蕭夫子的夫人秋煙,她可并不若表面上表現的那么仁善。所以,你可輕易不能跟她交心,免得吃虧。”
俗話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李蓉這些日子隱隱聽到她家婆子同王家人在念叨著,當初王家會想著娶蘇言,好似跟秋煙脫不了關系。所以,那個蕭少夫人搞不好也是個面善心苦的。
“娘,娘!”
李蓉剛說完,呆呆從外跑了過來,“娘,李大娘。”
“怎么了?跑的這么匆忙?”
呆呆微喘著氣道,“娘,剛剛縣府小姐派人把蕭少夫人接走了。”
聽言,蘇言嘴角幾不可見的動了動。
李蓉怕蘇言心里不舒服,忙道,“官家小姐是看不起農家夫人的,王小姐對蕭夫人也不會有什么深交。”
蘇言笑笑沒說話,看不看得起蘇言不知道,但秋煙把蕭瑾睡殘了這事兒,王大小姐定會擱在心里的。所以,這一次把人接走或不止是動口,還會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