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俏為賀良,以命換命,割手腕了?!
這消息,蘇言聽到,就一個感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她被反算計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躲在暗處,算計她的黃雀是哪個?
自不可能是田氏和方俏。就田氏那無理賴三分,和方俏那沉不住氣的性子,她們若是知曉一切都是她的計謀,就不會是割腕兒,而是直接找上門跟她鬧騰,讓她臭名遠揚了。
那么,這這讓方俏突然開悟,又悄然算計她的人是誰呢?
“大妹子,你覺不覺得有些怪?”李蓉看著蘇言道,“那方俏可從來不是那良善又重情重義的人。現在她突然為了賀良,愿意去死。這,我咋感覺那么邪乎呢?她是不是中邪了?”
方俏這么一個嘴甜心苦,滿肚子小算計的人,會一下子變成愿為人賀良死的癡心人?這絕不可能。
“大妹子,你說這是咋回事兒呀?”
蘇言搖頭,“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一盤棋,因方俏的一舉,已快成了一盤廢局。最后結果,離滿盤皆輸,只差一步了。
蘇言平淡的反應,李蓉看在眼里,只把這種平淡理解成了不諳世事。心里直嘆氣,蘇言是個心思單純的,她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定然也就想不到,方俏這手腕子一割可把她之前對賀良的好可都比下去了呀!
如此,若是賀良真的好了。那…方俏可就成了賀良的救命恩人,而蘇言就可憐了。出錢又出力,最后恐怕還是成了外人!
“娘,娘,嬸子,嬸子…”大壯突然從外高喊著,跑進來,對著蘇言喘著氣道,“嬸子,你快去看看吧,賀良叔醒了!”
聞言,李蓉心里不由的一沉,蘇言眼簾垂下,舌頭無意識的頂了頂后牙槽,無聲品嘗著吃啞巴虧的滋味兒。
“方俏一割手腕子,賀良還真就醒了,這還真是邪乎了!”
“也許,是方俏的用心感動了老天爺呢!”
“這次我還真是對方俏刮目相看了。”
“這賀良還真是個有福氣的!”
對于以命換命一事,村子里的人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雖然很多人心里都犯嘀咕,但有一件事卻是肯定的。那就是,方俏割手腕是真,那么賀良若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就不能再說不娶方俏的話。
“賀良,你可是不知道。你病的時候,為了給你治病,蘇言可是把家里能典當的都典當了!你可不要辜負了人家呀!”
“賀良,如果不是我發現的及時,我家方俏為了你連命都沒了。日后,你若是敢負她,別怪我跟你拼命!”
賀良醒來兩天,以上這兩句話聽到的最多。
所以,他該怎么辦?
“兒子,娘知道你心里為難。可是,你這條命確實是你表妹救回來的。那不娶她的話,再怎么樣也是不能說了。不然,我們娘倆就真的成了那忘恩負義的人了。”
“那言言呢?她對我難道就沒恩了嗎?”
賀母嘆了口氣道,“對蘇言我也是從心眼里感激她。所以,她這些日子花的銀錢,日后我們一定要還人家。”
賀良聽了苦笑一聲,臉上滿是苦澀。
看著賀良消瘦,苦悶的表情,賀母心里心疼,沉默了一下,忍不住道,“如果你實在是舍不下蘇言,而她也愿意的話。那,不若就讓她嫁給你做小吧!”
聞言,賀良眼眸瞪大,不可思議的望著賀母,“娘,你,你在說啥子呀?”
看賀良激動,賀母忙道,“我知道,我知道讓她做小是委屈了她。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表妹這會兒還在床上躺著吃著藥,要是跟她說,讓她做小,萬一她激動起來有個好歹來,那豈不是更難收拾了嗎?所以,就讓蘇言委屈一下吧!不過你放心,等她進門,我一定好好待她,絕不讓她受委屈!”
賀良搖頭,“不行!那也不行!”
“娘也知道這樣不好。可只有這樣才能全了你的心思,也才能讓蘇言有個依靠呀!”賀母看著賀良語重心長道,“賀良,雖眼下看這是委屈了蘇言。但,你往長遠看,我這也是為了她好。”
賀良聽了凝眉。
賀母正色道,“你這次病倒,蘇言是怎么對待你的,村子里的人可都看在了眼里,記在了心里。誰都知道她心里有你。如此一來,她若是不嫁你,日后也沒人敢娶一個心里有人的女人。難不成,你真忍心讓她一輩子都守寡不成?”
聽賀母這么說,賀良眉頭皺的更緊了。
“賀良,這是最兩全其美的辦法。只有這樣,你才不會被人罵,也只有這樣才能報答這兩個對你好的女人呀!”
聽著賀母不斷勸導的話,許久,賀良開口,“萬一言言不愿意呢?”
“她如果心里有你,就一定會愿意。”
聽賀母這肯定的回答,賀良沉默了。而站在門口的蘇言,聽完這一番對話,無聲扯了扯嘴角,牽著呆呆的手,轉身離開。
雖謀算落空。但,卻并不覺得失望。
“廣叔,把潛伏在蘇言身邊的影衛撤回來吧!”
周廣聽了抬頭。
蕭瑾淡淡道,“蘇言這次算計失敗,心里定會有所計較,把影衛撤回免得被她察覺到什么。”
“不會吧!蘇言雖然腦子好了,可她不通武功。應該不會察覺到影衛的存在才對!”
“很難說。”
以前的蘇言,心無城府什么都擺在臉上,尚且讓人感到鬧心。
現在她腦子恢復了,由她這幾次層出不窮的算計,已可看出她的難纏。所以,還是謹慎些為好。
免得一個不慎反露出了馬腳,那得不償失了。
“蘇言那邊不要再派人盯著!好了,我走了。”
“少爺一路小心。”
“嗯!”
蕭瑾隨應一聲,隨著飛身離開。
周廣站在窗前,看著瞬時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心里滿是擔憂。
少爺每次出門,他都不免擔心。只盼著這一次少爺能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