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趙町被帶走了,至于是不是真的被拉去閹了,沒人知道。
還有丁百勝,也被寧侯爺的人給帶走了,至于帶到了哪兒,除了寧侯爺的人,也沒人清楚。
身邊師爺不省心,王遠這個縣令自然難逃其責,“都是卑職治下無能,請侯爺責罰。”王遠沒為自己辯解,直接請罪。
“義安縣你治理的不錯。”
一句請罪,換來一句夸贊。這…王遠跪在地上,心里一點不覺得歡喜,更放松不下來,因為寧侯爺的話,他不敢相信。
想想就在剛才,寧侯爺還夸趙町模樣好,還說要帶他回京。結果呢?一眨眼就要閹了他。
所以,寧侯爺這個男人的好聽話不能輕易相信。不然,會顯得自己特別天真。
特別寧侯爺來到義安縣后,看到的不是乞丐,就是小賊。如此,寧侯爺說他義安縣治理的不錯,確定不是在說反話,諷刺他嗎?
看跪在地上的王遠仍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寧侯爺感覺無趣,“你下去吧!”
“是,卑職告退。”
王遠躬身退下,走出酒樓,小風一吹,不由的一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后背全是冷汗。
寧侯爺這喜怒無常,難以捉摸的性子,他接觸一次都覺得心驚膽戰,受不住,吃不消。那些個整天同寧侯爺在一起,或時常跟他打交道的不知道是怎么過的。
王遠想著,突然很是同情寧侯后院的女人。那些女人在跟寧侯同塌而眠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經歷過寧侯爺突然心情不快,在睡夢中就驅逐或被砍頭的。
就算是沒有,可看著寧侯爺女妾,男妾往家里納,應該也挺心塞的。不,現在不止是男妾,女妾了,還多閹人…侯府的女人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王遠都有點不敢想。
也許只有上輩子造了孽的人,這輩子才會入了侯爺的眼。就如北荀曾經那位將領,不就是被侯爺看上,被他勾引才吃了敗仗,惹的北荀皇上大怒,連帶整個家族都被牽連的嗎?
想想王遠都覺得可怕,看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長的太美的人都可能成為禍水。
酒樓上,寧侯爺看著桌上的飯菜,拿起筷子夾一口,感覺味道不甚合口,將筷子放下,抬眸看著莫塵道,“剛剛那個趙町,我瞧著長的有些像一個人。可像誰呢?”一時又想不起來。
莫塵聽了,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屬下瞧著有幾分像蕭旻的三弟”
聞言,寧侯爺恍然,“蕭小三,沒錯!就是有些似他。不過,他沒蕭小三順眼。”說著,寧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悠悠的笑了。
看著寧脩的笑臉,莫塵垂眸,那是占了便宜時才有的笑。
寧侯爺撫了撫下巴,“你說蕭小三是真死了?還是詐死欺世?”
莫塵搖頭,“屬下也不敢確定。不過,北荀太子一直在追尋他的下落。想來,應該也是對他的死有所疑心。”
“是該疑心!畢竟,只要他活著,蕭家就可能東山再起,這對北荀堂是個威脅。”寧侯爺說完,起身伸個懶腰,緩步走到窗前,望望遠方,看看下面。
莫塵站在寧侯爺身側,看他靠在窗框上,漫不經心的望著四周,似乎在賞景,又似乎等待發現什么有趣的事,打發無聊。
“良哥哥,這大包子很好吃。”蘇言拿著大包子吃的香。
那一臉滿足的樣子,賀良看著臉上堆滿溫柔,眼里是藏不住的疼惜,“慢點吃,別噎著了。”
“不會,我吃包子就沒噎住過。”蘇言說著,看看手里的包子,想到什么,將手里的包子遞到賀良嘴邊,“良哥哥,你也吃。”
“不用!我剛吃過饅頭了,這個你吃吧!”賀良溫柔的將包子推回去,“你吃完了,我再帶你去吃餛飩。”
聽言,蘇言眼睛一亮,“吃餛飩?”
“嗯,前面有一家餛飩聞著挺香的,應該很好吃。好不容易帶你來縣城一趟,不能光讓你吃包子!”
“就我一個人吃嗎?你不吃?”
“我不吃!我一個大男人只要能填飽肚子吃啥都行。可你不一樣,女人天生體弱,要多吃點好的身體才能好,才不會生病。所以,你一會兒多吃點,別心疼銅板。”賀良看著蘇言,神色柔和而堅定,“言言,我可能給不了你大富大貴的日子。可這輩子,我也絕不會讓你餓肚子。”
蘇言聽了,看著賀良,對他笑了笑,而后掰下一塊包子遞到他嘴巴里,“呆呆說得對,良哥哥是好人,我是有福氣的人。”
嘴里的包子,耳邊的話,賀良聽到,心口縮了縮,望著蘇言,細細嚼著口里的包子,抬手,輕輕撫過吹到嘴角的亂發,眼里柔色滿溢,滿滿都是寵溺!
寧侯靠在窗前,看著下面那對男女,眸色淡淡。那小女人背對著他,他看不清她的模樣和神色,但那傻漢子臉上的溫柔和寵溺,寧侯卻是看到真切。
一個被女人俘虜,臣服于女人的男人!
這種男人,是寧侯所不能理解的。雖然偶爾他也會好奇對一個女人順從是什么感覺?完全想象不來,但也沒興致去探究體驗。
他尚且覺得世人對他不夠順從,又怎會去順從她人。
特別是對女人順從,那是傻子才有的行徑。
寧侯爺心不在焉的想著,看著。看那傻漢子將女人帶到一個餛飩攤兒,然后留她一個人在那邊吃混沌,他又走開了。
本對賀良走開,要去什么地方,寧侯并不好奇。但,看到他竟然在酒樓前停下,隨著仰頭朝上望去,確切的說是朝著他看來!且在看到他后,一副若有所思,又驚疑不定的樣子…
寧侯眉頭挑了挑,記憶中,他可不記得有見過他。擔這蠢漢子卻好似認得他,這就有點稀奇了。
這在小小的義安縣,竟隨處都有能認出他,這可并非正常事!
“莫塵,去將他帶上來!”
莫塵聽了,看一眼樓下的賀良,領命走下去。
另一邊…
蘇言吃完餛飩,就坐在位置上等賀良。等了好一會兒還沒等到賀良回來。蘇言抬頭看看時辰,眉頭皺了皺,但卻沒動。
“大妹子,別等了,你家男人被一品香酒樓的一個爺給喊進去了。你呀,去一品樓找他吧!”
蘇言聽了,朝著不遠處的一品樓望了望,隨著搖了搖頭,“良哥哥讓我在這里等他。”
“這大妹子還真是死心眼。可你坐在這里,我這兒再來客人可都沒地兒坐了。所以,你還是去一品樓那里找他吧。他進去那么大會兒了還沒出來,可別是出了什么事兒了才好。”
聽賣餛飩的大娘這么說,蘇言起身朝一品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