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與丁百勝聽到賀良竟是寧侯爺麾下的兵,神色當即就有些不同了。不過,王遠是驚訝皺眉,丁百勝是激動不已。
“賀良,你所言可是真?你真的在寧侯爺麾下當過兵士?”丁百勝急聲道。
寧侯爺,那可是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呀,是丁百勝這輩子最渴望見到人。
“小民不敢欺哄師爺。”賀良彎腰,恭敬道。
丁百勝伸手將他扶起,追問道,“那你可曾見到過寧侯爺嗎?世人都說寧侯爺樣貌極佳,是否是真的?”
傳聞中,寧侯爺閉月羞花的美貌,也是丁百勝最想見到寧侯爺的原因之一。他是真的很想知道,一個男人到底是好看到什么程度,竟能成為世人口中的第一美人。
“稟師爺,小的身份卑微未曾近身叩拜過侯爺。”
丁百勝聽了,正失望時,又聽賀良說道,“不過,小的曾有幸遠遠的看到過寧侯爺的英姿。”
“真的嗎?”丁百勝瞬時又激動了,急聲道,“寧侯爺長什么模樣你看到了嗎?是不是像傳聞中的那樣絕色無雙?”
聽到丁百勝的問話,王遠轉頭看了看他,眉頭緊皺,提及寧侯爺先問其美色,丁百勝對寧侯爺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賀良如實道,“回師爺,小的當時離的太遠,并未看清寧侯爺的樣貌。遠遠的只是看到寧侯爺高大的身姿,還有滿身擋不住的貴氣!”
不要問他為什么距離那么遠還能看到寧侯爺滿身貴氣!那是因為,寧侯爺那身用金絲線制成的長袍,在陽光下簡直是金光閃閃,讓你想看不到都難。
那金燦燦的光芒,讓人直懷疑,他是不是把皇上給的軍餉制作成衣服都給穿在身上了,明目張膽的中飽私囊!
丁百勝聽了,盯著賀良不死心道,“就這些?沒別的了嗎?”
“是!”賀良說完,低下頭來,有些話埋在心里,準備帶到棺材里,死都不敢說出來。
比如比起貴氣,第一眼看到寧侯爺時,其實最先感受到的其實是那擋不住的騷氣!
在戰場之上,在兩軍對壘之時,許多人穿上盔甲都尤感不安全。可寧侯爺呢?卻穿了一襲金絲長袍!
寧侯爺的衣著,在一眾穿著灰黑的兵士和將領之間,尤其顯得耀眼,說鶴立雞群都是含蓄,說花枝招展一點不為過。還有那一舉一動,他們是手持長槍,嚴陣以待。而寧侯爺卻是風輕云淡,不緊不慢,那樣子讓人感覺他不是來對戰的,而是要去逛妓院或去自選花魁的。
賀良還聽說,在敵軍逼近時,寧侯爺當時最在意的不是成敗,而是他的衣角皺了沒。
因寧侯爺的種種行徑,不止是跟隨他的人被氣到了,連敵軍都被刺激到紅了眼,深深感覺被嚴重的小看了。
只是以上這些,賀良可是打死也不敢說。對寧侯爺,他只需記住他的恩典就行了,其他的還是都忘記為好。丁百勝聽了還要欲再問,卻被王遠打斷了…
“你是怎么知道這些莽匪把這三個孩子藏在什么地方的?”
“回大人,這是碰巧了。當時小的上山砍材回來,剛好遇到莽匪回來,小的一慌就藏了起來,沒曾想那些莽匪竟把小公子三人關到了距離我藏身不遠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那還真是巧了。”王遠將懷疑藏在心里,對著賀良道,“不管如何,你能夠將他們從莽匪手里救出來,本官都應該謝謝你。”
“大人言重了,小的不敢當。”
一旁的丁百勝將對寧侯爺的好奇壓下,恢復理智,看著賀良追問道,“賀良,你如實的回答,你是因為知道莽匪綁的有我們縣府的小公子,所以才出手相救的嗎?其目的就是為了向大人索取好處,是也不是?”
丁百勝話出,賀良當即跪了下去,“大人明鑒,小的絕不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而且,小的從未見過小公子爺,將他帶出來時根本不知他身份,又怎會有別的企圖和盤算?”
“這么說來,你這次冒險相救是純粹是善心使然了?”
存粹是善心使然嗎?
其實并不是!
賀良抬眸下意識的朝呆呆看了一眼,隨著又低下頭來,“不敢欺瞞大人和師爺,小的將他們帶出來當時是不忍他們被害。同時,也是一時沖動,沒太思量太多,就這么做了。”
所以,是出于好心,也是出于一時沖動。
這話,丁百勝聽了,倒是覺得可信了些。如果賀良說他就是出于一片仁善之心。那,他還真不信。
這世上哪里有人會為了無關的人,置自己生死于不顧的。
“呆呆,呆呆,你看娘都找到什么了。”
蘇言聲音傳來,王遠和丁百勝抬頭看去,看蘇言左手一只雞,右手一口鍋,腰上還掛著肉條子,身上還披著一張虎皮!
那樣子,打劫歸來,滿載而歸。
王遠看著眼睛瞇了瞇,這就是當著他的面在打劫吧!到此,王遠十分懷疑,蘇言之前會那樣毫不猶豫的跟著他來,不是因為她救子心切,好糊弄。而是她早就盤算好了。
盤算好了利用他來制服莽匪,而她趁機撈取財物!
所以,他們到底是誰利用了誰?
丁百勝:這寡婦簡直比莽匪還像莽匪,論趁火打劫,在場的人可能都不及她優秀。
還在地上跪著的賀良,抬頭看看身上掛滿東西的蘇言,又趕緊低下頭來,手心在偷偷冒汗。
“娘,這些,這些哪里來的呀?”呆呆明知故問著,伸手拿過蘇言手里的東西。
“還能從哪里,自然是從莽匪窩里。呆呆,這些可都是他們打劫我家的!”蘇言橫眉冷目,大言不慚道,“如果家里的東西不是被他們劫走,我們家怎么會成為季家灣最窮的。不過現在好了,東西都被我打回來了。走吧,我們回家!”
無聲跟在后,被迫各扛著一袋子面的蕭夫子和周廣聽到蘇言這話,兩人心里涌上同樣的疑惑和懷疑,她真的傻了嗎?如果是,為什么她傻的跟別的傻子那么不一樣!
不過,比起蘇言,現在蕭瑾心里更膈應的是寧侯爺那個妖物。
遙記得曾經,兩軍對戰之時,寧侯爺不費一兵一卒,沒用一招一式,就直接令他軍戰敗了!
當時他不敢置信的問他父親,“為什么會這樣?”
他父親那時長嘆一口氣,是怎么回答的…
“寧侯爺用他那張臉,把我們的主帥給勾走了!”
“主帥被擒,我軍如何不敗?!”
“雖然很荒誕,很可笑!但,就是發生了…”
也因為那一次不可理喻的戰敗,他那自來文雅也要求他們做個文雅武將的父親,在書房破口大罵一晚上!從此,他父親再不提文雅,變得粗口成章,連氣質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