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言一個傻子說傻,郭氏差點氣笑了。
好呀!
蘇言這寡婦,腦子沒傷著的時候,連大聲說話都不敢。現在人傻了,倒是厲害了。
好,很好!
“郭大娘,有話好好說…”呆呆站在蘇言身前,剛開口,就被蠻橫打斷。
“說什么說?有什么好說的!”郭氏掐著腰,指著蘇言,對著蘇呆道,“你娘她偷了我家的羊,你難道不知道?”
聞言,蘇呆小臉當即冷了下來,“郭大娘,你可不要胡說!”
“胡說個屁,你娘這幾天鬼鬼祟祟的在我家羊群晃悠,可是好多人都看到了。現在,我家養丟了,不是你娘干的還能是誰?”郭氏盯著蘇言,一臉肯定,認定了她就是偷羊賊。
屋內的蕭瑾聽了,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還未拍打干凈的白毛。
羊,肯定是沒偷,不過羊毛卻沒少剪。而且,搞羊毛時那鬼鬼祟祟的樣子,還被人懷疑是偷羊賊了。
鬼鬼祟祟嗎?蘇言可不這么覺得,她覺得自己偷剪羊毛時的樣子是落落大方,又不著痕跡。
“你們不用跟我廢話那么多。如果真的沒偷,那就讓我搜搜看!”郭氏蠻橫道。
搜?!
絕對不行!
家里雖沒羊,可藏了比羊更厲害的,更見不得人的。
若是蕭夫子被發現了!那,偷藏男人,可比偷羊厲害多了。
呆呆繃著臉,剛要說話,就看他那心眼憨直的娘親,一拍胸口,蹭的竄到郭氏的跟前,抬頭挺胸,下巴瞧人,亮著嗓子回,“好啊!那就搜呀!誰怕誰是孬種。”
搜就搜,怕你呀,反正我家沒有羊。至于蕭夫子,他是男人,又不羊!
看著氣焰一點不比郭氏弱,聲音一點不比郭氏低,連爆粗都不輸,整個氣勢還更囂張的的蘇妍…
呆呆:…
第一次清楚的發現,村頭李老頭開的藥,好像還是能見效果的。最顯著是他娘親的膽子蹭蹭見漲了,至于腦子,讓人憂心吶。
蘇言膽子一亮,打的呆呆有點措手不及。
郭氏是來找茬的,可蘇言是不是當斗雞玩兒了?
屋內,蕭瑾面無表情盯著外面。極好,蘇言這一亮嗓子,他距離成為蘇言的姘頭,也就一步之遙了!
從未想過,他躲過了那些殺手的狠辣,卻沒躲過一個傻子的無邪。
蕭瑾抬頭望望上方,望著房頂上那一個洞,想想昨夜,看看現在…
先是挨了兩腳,接著被女人借肚兜,直到現在,他已經快成那傻媳婦的姘頭了!
自掉下來,他所經歷的比被人追殺,可復雜太多了。
“好,既然你都說要搜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郭氏說著,望院子里瞅了一圈。
看一圈,除了確定院里沒羊,也確定,這家不愧是季家灣最窮的,真是名不虛傳的窮。
郭氏嘴巴撇了撇,眼里透著嫌棄,隨著抬腳就往屋內走去…
“等一下!”
郭氏剛走到門口,被呆呆快速攔下。
“咋滴?又不敢讓我進去了?”郭氏看著蘇呆,一點沒把他放眼里。并且,呆呆這一攔,讓郭氏更加確定了。羊,一定就在這屋子里藏著。
“呆呆,讓她進去,我們沒偷羊,也沒藏羊,我們不怕!”蘇言聲音洪亮,一臉問心無愧,一副我是良民我怕誰的表情。
她不怕,可呆呆和屋里的‘野男人’則不然呀!
蕭瑾看著蘇言那為所畏懼的表情,嘴角下垂,季家灣那么多人家,他怎么就偏偏掉在這家了呢?本是想躲過一劫,現在幾乎是在歷劫!
“娘,你別說話,我來跟她說。”呆呆壓下她娘可能不是友軍,而是敵軍的雜念,抬頭對著郭氏道,“郭大娘,你要搜也可以。但,你如果沒找到羊,該怎么說?”
“如果屋里沒找到,那就一定是藏在別處,反正我家的羊一定是你娘偷的。”郭氏蠻橫道。
“你這是蠻不講理,你看我和娘孤兒寡母好欺負是吧!好,既然你非要認定我家偷了你的羊,那我們就找父老鄉親來做個見證,評評理!如果最后證實我家沒偷你的羊。那,你要當場向我娘賠不是。如若,你的羊真的在我家。那,不止是羊,連帶我家這處宅子都一并給你!”
聽呆呆這么說,郭氏眼睛當即一亮。這處宅子上雖然沒啥子東西,可在這上面種上莊家,那就是糧食,就是銅板呀!
“對,不止是羊,連宅子我們一并給你。”蘇言隨著呆呆的話,高聲附和一句,說完,眨巴眨巴眼,望著呆呆,懵懵道,“呆呆,要是宅子都給這兇婆娘了,那我們住哪兒呀?”
聽蘇言對她直呼兇婆娘,郭氏臉色黑了一下!
“娘,你別擔心,我們又沒偷她家羊,所以不怕!”呆呆說著,拉著蘇言的,不放心道,“娘,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好。”
“郭大娘,希望我帶父老鄉親過來前,你不要進我家屋子,亂翻我家東西。”
郭氏聽了撇嘴,不屑道,“你家有啥子東西值得我翻的!”
呆呆聽了,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看了看蘇言,然后飛快跑了出去。
看著呆呆跑出去的背影,郭氏冷哼一聲,她不以為在這家季家灣有誰會管這家閑事的。想找人幫忙,這小崽子太天真。
呆呆跑出去,到回來,速度很快,時間不長。但,擋不住事情偏向發展…
“蘇言,你個騷寡婦,賤婆娘!”
“你才騷寡婦,你才是賤婆娘!”罵人都是鸚鵡學舌,可照樣能氣死人。
“你竟敢咒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啊…”郭氏叫罵著,朝著蘇言就打去。然,還未靠近,就被一腳踹到了地上。
呆呆回來看到就是這一幕!
郭氏頭發凌亂,渾身是土,手捂著肚子,齜牙咧嘴的趴在地上。
而蘇言也沒好到哪里去,頭發一樣的亂,衣服也歪歪斜斜的,可身上倒是干干凈凈的。
“娘,這是咋地了?你有沒有事兒,有沒有哪里傷著?”呆呆沖過來,拉著蘇言,小臉緊繃,滿是緊張道。
“沒事,我沒事!就是這賤婆娘剛才想進屋,還想打我,我就跟她打起來了。”
蘇言說著,一撩亂發,看著還趴在地上的郭氏,囂張的哼一聲,隨著似頗為惋惜道,“可惜我今天早上只吃了三個番薯,如果我再多吃兩個,我肯定能打的她出血。”
呆呆:…
屋內,全程觀戰的蕭瑾,看一眼蘇言,看看趴在地上的郭氏,伸手無聲摸了摸自己腰,摸著那昨夜被蘇言踹過的地方,就一個感覺:幸虧昨晚她昨晚番薯吃的也不多,不然他說不定也吐血了。
腹誹著,在看到蘇呆帶回來的人后,神色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