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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 少一個

  十月初十,瓷器大賽,各地做瓷器的九月份就聚到應天府。伍東家過了中秋趕過來,伍家早就在應天府買了宅子,不大,兩進院,在城南。

  做汝瓷的來了三家,伍東家對這次比賽信心滿滿,他手上可有汝瓷第一人做的瓷器。

  比賽的地方是在是在城西南。是前朝皇帝跑馬玩樂的場地。皇上登基之后收拾了一下,用于武舉比賽的場地。

  這次用于比賽,臨時搭了棚子,付昔時進來一看,類似于在鳳陽府比賽拉面的那種,有個木頭臺面,上面擺了十個椅子,周圍一圈都是長方桌,下面擺了好些圓桌和方椅,給前來參觀的人準備。

  能夠進場的必須要有請帖才可以進來,以往這種事情建豐長公主沒有興趣,這次因為有陶家參賽,建豐長公主也來了,一是給女兒面子,再一個她自己也好奇。

  建豐長公主一家,付昔時一家,還有陶家,當然不是每個人都來。建豐長公主這邊是他們夫妻倆,羅志豪還有羅秀月。

  付昔時這邊世有包姥姥、豆全柱。豆祖母沒有來,留在家里看著四胞胎。

  陶姨姥這邊就是老夫妻倆和陶福運父子。

  原本葉田卓要來,九月岑溪農出孝,他倆不知去哪了,說十月底回來。

  徐家徐太夫人帶著二兒媳錢氏和孫子徐慶生來了。,同桌的有武安侯府的江夫人,還有另外幾個誥命夫人坐一起。

  徐慶生知道給他相親的是建豐長公主的次女,他偷偷的往這瞄了好幾眼,見羅秀月長相普通,稍稍有些失望。不過父親說了,娶妻娶賢,門當戶對。看到又說又笑的,付昔時他知道這個是長公主嫡長女心里還想要是羅家刺女像長女一樣好看就好了這。

  羅秀月也知道今天來是讓她相看一下徐家公子,她瞄了一眼徐公子,普普通通,沒啥感覺。

  她從小長到大的環境,長輩也好,同輩也好,晚輩也好。男的長相都很俊美。大哥羅志豪十七八歲的時候,應天府好多未嫁閨秀暗中傾心與他。

  這次來比賽的有二十多家。,每家呈上一個瓷器,只選前十名。

  前三名會得到皇上親手寫的門匾。

  比賽開始,各家代表拿著各自的瓷器上臺,陶家是陶福運出面。陳南星畢竟是個女子,而且今天她也沒有到場。付昔時悄悄問陶姨姥,陶姨姥說她身子不舒服。

  付昔時明白,女子要是來了小日子是不會出門。

  十個評判挨個觀賞桌面上的瓷器,做黑瓷的也有幾家,所有人都很緊張的盯著前臺看。

  評判們坐下來互相探討,竊竊私語。

  陶家呈上的是一個金黑釉小口長頸刻花酒壺,色澤黑亮如漆,刻花是用金色線條,刻的是仙鶴,酒壺細長脖頸似那仙鶴的脖頸。

  付昔時頭一次見這種造型,嘖嘖稱贊。

  建豐長公主說道:“你舅父要是見了定會喜歡,他就喜歡黑色。”

  付昔時說道:“那我幾次見舅父他都穿的月牙色或者淡青色。”建豐長公主說:“你舅父說了,黑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穿出來的,必定要在正式場合或者。祭祀的時候穿。”

  付昔時心想,難怪上次進宮認親皇上舅舅就穿了一身黑色,皇后舅母穿的深紅色黑色滾邊曲裾,好像繡花是金色。

  付昔時留意伍東家,他呈上的是一套茶具,一個茶壺和幾個小茶杯。茶壺也類似也是細長脖,款式沒什么特殊,中規中矩。

  等了好久,才有一個人站起來宣布比賽結果第一名。是汝窯天青釉碗,第二名官窯粉青釉花觚,第三是陶家的金黑釉小口酒壺。

  包姥姥當時就激動的說道:“我就說了肯定是探花。”

  陶姨姥更是是激動的掉了眼淚,陶留貴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他使勁的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付昔時留意伍東家,見他臉色很難看,剛聽到伍家好像獲得第九名,她為伍東家遺憾。

  前十名上臺領獎,伍東家強顏歡笑,下了臺后和各位同行互相說恭喜。選中的前十的瓷器都要送進宮給皇上過目。

  這時候付昔時才給三舅介紹伍東家,伍東家這時候神色已經恢復正常,態度熱情,說一定一起吃個飯。陶福運答應了,他也想多認識做瓷器的同行。

  這時候評判從臺上下來,付昔時微笑著給王美立點下頭,被正在和陶福運說話的伍東家看到,暗自留心。

  陶家第一次出手能夠得第三,那是分外驚喜,付昔時說她請客全部去六六順吃飯。

  建豐長公主也很高興,女兒的婆家親戚有本事,女兒臉上也有光,和相熟的誥命夫人打了招呼,女兒攙著她說一起去吃飯,他她也點了頭。

  皇宮里,桌面擺著這中選的十個瓷器,皇上挨個看過來,不懂,讓王美立給他一一解說。

  王美麗說第三名的時候他知道是外甥女兒婆家的人做的,之前美珍拿了幾個回宮。

  皇上拿起黑瓷的細長頸說道:“不錯不錯,這個酒壺沒有手柄,直接捏著仙鶴的脖子就可以倒酒,做的不錯。”

  這方面他不懂,只會說不錯。

  王美麗介紹到第九名伍家的瓷器:“按理來說,第一應該是這一套瓷器。”

  皇上嗯了一聲問道:“為何說按理來說?”

  王美立說道:“如果我今天不在場,或許第一就是這個。”

  皇上問道:“你見過這套茶壺?”

  王美立回答:“是,這一套并不是伍家的,是中原陳家陳老爺子最后親手做的一套瓷器。我年輕的時候曾經在陳家見過。這一套不全,少了一個。”

  皇上仔細看了看茶壺茶杯,問道:“五個茶杯,有的是茶壺配套是四個茶杯,少了個什么?難道這套是六個茶杯?”

  王美立說:“不是茶杯,還有一個細圓柱形花瓷瓶,半尺來高。”

  皇上奇怪問道:“還有茶壺配花瓶的?沒見過。”

  王美麗解釋道:“有句詩詞,莫惜花前泥酒壺。陳老爺子把這句詞刻在酒壺和酒杯底下,而那個花字就是花瓷瓶,并沒刻字。”

  皇上挨個拿起來看,確實就是少了一個花字。

  王美立繼續說道:“這套汝瓷,清雅素靜,溫潤古樸,平滑細膩,如同美玉,只可惜少了一件,還是最出彩的一件,是汝瓷中的天藍釉冰片紋,見過那個,才知道什么是雨過天青云。如果齊全,第一就是這套了。”

  皇上沒見過,就算見了他也看不出好歹。

  皇上問道:“你說陳老爺子,那么這次來的是他的后人?你可以問問,那個花瓶上哪去了?”

  他聽王美立的介紹,很好奇。

  王美立說道:“參賽的并不姓陳,姓伍,當初陳老爺子說過這是給他獨生女兒的陪嫁,是最后一次親手做瓷器。”

  皇上嗯了一聲說:“沒準就是他女婿家。”

  王美立說道:“下官之后再沒去過陳家,所以不知。”

  皇上也是聽聽,對別人女婿不感興趣,他把前三全部寫了字帖,讓人裱好送給前三家。

  他也沒讓別人給他起草,直接第一名就是乳汝瓷之家,第二名是青瓷之家,第三名是黑瓷之家。

  讓他的話來說簡單易懂,主要目的也不是這個。

  但是對于商家來說,能有皇上親筆書寫的匾。那可是光宗耀祖。

  陶姨姥他們吃了飯回去之后,陶留貴讓讓孫子去買鞭炮,在家門口放了一刻鐘的鞭炮。

  陳南星在家一直提著心,等到陶家派人過來說了名次才松口氣。

  聽到伍家中了第九名,陳南星琢磨,不知道伍家會拿什么出來參賽。

  如果她猜得沒錯,伍家會拿外祖父給母親陪嫁的一套茶壺。

  可惜那套茶壺中的小花瓶,讓小時候的她給打碎了,外人不知她知道,外祖父曾在這套茶壺上做了記號,少一個那就不成套。

  如果伍家拿這一套去參賽,穩拿穩的第一,到時候她會給王先生說,那么伍家就會是欺君之罪。

  哪里出了問題?怎么得了第九名?這個只有問王先生才會知道。

  自己做的能得第三,陳南星還是很意外。她想著頂多得進前十。

  她不知道的是,能第三,是十個評委有一大半都知道皇上喜歡黑色。再一個就是看到陶家人和建豐長公主坐一個桌。這個瓷器做的確實獨特,稍稍差了那么一丁點。如果再有個十年八年,在黑瓷當中也能占個第一。

  陶哲孝回來看到媳婦第一句話就是你辛苦了,陳南星微微一福身說道:“我沒什么,是祖父祖母辛苦。。”

  陶姨姥拉著陳南星的手說道:“小七媳婦,從今天開始你啥也不做,好好休息,休息幾個月再說。”

陶家人誰都能夠想到后面的訂單恐怕是要接到手軟,有皇上親筆寫  !!禁止轉碼、禁止閱讀模式,部分內容隱藏,請退出瀏覽器閱讀模式!

鉛筆小說  的招牌,以后的生意可就是財源滾滾來,整個陶家鋪的人用上都忙不過來。

  要說這一次參賽的瓷器,用的就是陶家鋪的土。陶家鋪的土貴粘性大。之前陳南星試過坐做小口長頸的瓷器都做不成功,而用陶家鋪的土做成功了。陶福全已經在陶家鋪建見了窯,以后準備在那兒燒窯。

  不提陶家人歡天喜地,伍東家那是垂頭喪氣。

  他和外甥回到住宅,一個年輕婦人迎上來,著急問道:“怎么樣?”

  伍東家說道:“只得了第九。:

  那個婦人驚訝道:“為何?那不是陳家老爺子親手做的嗎?當初可是姓陳的陪嫁當中最好的一套。”

  管少勇黑著臉說道:“別站在門口,進屋去說。”

  三人進了屋,伍東家說道:“侄媳婦去倒杯茶,一上午一口茶都沒喝。”

  年輕婦人出去吩咐下人倒茶,回過身來說道:“我就說不要拿那個,換一個也成,那個畢竟少了一個。”

  伍東家說道:“我想著少了一個,誰也不知道。誰見過茶壺茶杯還配個花瓶的?我就奇怪了,這套茶壺可比得第一的那個天青色的瓷碗要好的多。只可惜不認識評判,不然去問一下到底咋回事。”

  管紹永說道:“堂伯認識的付東家好像和一個評委認識。”

  伍東家說道:“不愧是你舅撫養長大的,這也讓你看到了。”

  年輕婦人聽到提到她父親,面露得意,說道:“我說了讓爹跟著一塊過來,偏偏爹不肯。要是我爹來了,就會有主意。”

  伍東家聽她這么一說,臉色不好看。他一年到頭在外跑來跑去,忙上忙下,伍家上上下下都把功勞歸功于他的堂弟。也就是管紹永的岳父。

  管紹永的母親和堂弟是親姐弟,而他只是堂兄。

  伍東家心里嘲笑了一聲,堂弟不就是靠著媳婦家才獲得了陳家的所有財產,不過他是武家人,也是受益者,但心里多少有點不甘,堂弟坐在家里享清福,他辛辛苦苦在外奔波,連堂侄女話里都瞧不起他。

  管紹永橫了一眼妻子,說道:“這樣的話以后你少說,這個家是堂伯里里外外忙乎,我跟著出來也是跟著堂伯好好學學學。我說讓你在家呆著,你非得跟著出來,出來就老實點,別像在家似的。”

  媳婦伍香撅著嘴說道:“憑啥我就得老實在家呆著?你看那個六六順的女東家,聽說還是長公主的大女兒,人家不也拋頭露面做生意?我都打聽了,說這個女兒是從小丟了的,以前是賣豆腐的人家。我還不信,我不如她?”

  伍東家這時說話:“這種話能隨便亂說嗎?你以為在汝州府?就是在汝州府,我們也是一個商家,你不一樣在知府千金面前點頭哈腰?”

  伍香聽堂伯接了他她的短,站起來起身出去了。

  伍東家搖搖頭對管少勇說道:“要是淑珍還在…”

  話還沒說完,管紹勇立馬說到:“人已經不在了,不要再提。”

  伍東家見堂侄對他也是如此,生氣的把茶杯一放,起身走了。

  管紹勇一個人在屋里坐著,他注意看今天的第三名的那個黑詞。那個造型,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陳老爺子做的。

  他經常聽表妹淑珍說起陳老爺子,當初他問過表妹很多回有關黑瓷的做法,表妹都說她不知。

  想起表妹他有一絲心痛。

  伍香跟他說表妹死了,伍香說給他說,淑珍不死,她就會帶著肚里的孩子去死。

  伍香說不用你動手,我來替你動手。

管紹永沒想讓表妹死,他那會  并不知道伍香就是表妹的親妹妹。他以為是借住在家里的表姨的女兒,還想著娶了表妹,納伍香為妾。表妹和伍香一直很好,跟親姐妹似的。

  不過伍香那會叫孫香,他不知道母親和舅父的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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