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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8 像一人

  付昔時又跟上回一樣,快快跑了。

  在車上她一個勁的笑,說怎么就跟做賊似的。

  豆渣摟著笑到歪倒在他身上的媳婦,說道:“下回不認識的還上門去不?”

  “堅決不去了,其實我一進門就后悔了,一個人跟大傻子似的抱著東西,別人都看我,想著哪里來的沒見識的傻媳婦。還想著反正以為是廖百戶的表妹,就當他表妹是個傻的吧。這下可好,人家以為我哥有個傻妹妹。”

  說完笑個不停身子一抖一抖,豆渣伸手摸過去,付昔時不笑了,一巴掌拍過去,坐直。

  “流氓!”

  “嘿嘿!”

  付昔時把車簾掀起,伸頭看車外。

  路上有牛車,慢慢悠悠的走著,趕車的人沒坐在車上,背著手跟著走。

  要是在現代,出門是高速公路,車輛飛馳。這里是多少人說的那種返璞歸真的大自然。

  回到大自然,讓他們回來試試?

  想吃廢氣還吃不上哪,吃土去吧。

  剛想到這,一個快馬從旁邊駛過,揚起一陣土。

  付昔時趕緊放下車簾,道:“我覺得好久沒見過雨了,北方就是干燥,瞧這塵土飛揚的。”

  豆渣摸了摸臉,道:“是干燥臉都起皮了。”

  付昔時拿出一個面脂抹了一點在手上,讓豆渣把臉扭過來給他在臉上抹了抹。

  “以后每天早晨洗了臉你也抹一點。”

  豆渣聞聞味,說道:“大男人抹這玩意,我估計田卓每天都會用。大鐵他們都說三舅香噴噴的。”

  “田卓何止用面脂,還用桂花水哪。”

  豆渣道:“我就沒見過哪個男人像田卓這么臭美,穿的像個花蝴蝶,頭發抹得锃亮,膚色偏黑,那么穿顯得更黑。”

  付昔時說道:“我覺得他那么穿挺好看,誰說男子不能穿紅穿綠?他那么穿顯得精神,不然本來長得偏黑,再穿成灰突突整個沒精神。”

  豆渣嬉皮笑臉說道:“那你說我穿哪個好看?”

  付昔時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笑道:“我男人穿啥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豆渣假裝解衣扣,“那我就更好看一個給你看看。”

  付昔時伸手掀車簾說:“要不要給所有人看看?”

  豆渣趕緊拉下車簾,抱著她撓癢癢,付昔時咯咯笑,馬車一顛,她一下咬著舌頭捂嘴不笑了。

被他們說的葉田卓正在對著鏡子抹臉哪,一旁  坐著的陶桂菊翻白眼。

  他們走一路比付昔時他們要舒服,因為南下坐船的多,又不著急趕路,游山玩水。

  葉田卓興奮啊,陶家三兄妹是頭一次出遠門,葉田卓跟向導似的帶著他們。

  雖然這些地方他也沒來過,但是他天生的對方向對路線很敏感,而且身邊有縣志圖,提前先都看好了,到哪放下東西,他就能找到當地最好的酒樓去吃一頓。費用他全付,陶家兄妹想掏付也付不起。

  明天要到廣信府,葉田卓提前開始收拾了,要穿啥衣服,還有準備的禮物。

  他大姐嫁在廣信府,婆家姓錢,公爹是廣信府的判官,姐夫是舉人,還在苦讀準備考進士。

  葉田卓比大姐小十一歲,沒見過面。他大姐幾歲送回祖宅一直在祖宅長大,公爹是樊山長的學生,大姐出嫁后去過嶺南看望父母,剛好葉田卓被他舅帶外地去姐弟倆沒見著。

  陶桂菊見他緊張兮兮,問道:“你大姐很厲害?你緊張啥?我看大哥二哥來你還沒這么緊張。”

  葉田卓說道:“這不是頭一次見嗎?大哥二哥以前見過,自然不緊張。”

  其實陶桂菊也很緊張,三個大姑姐,只見過最小的,不過那會兒不知道她是葉家的千金小姐。在陶家鋪誰都不喜歡水紅,是后來要成親了表嫂才跟她說那個水紅是葉田卓的三姐。

  如果不是因為她要嫁到葉家,付昔時也不會跟她說水紅的事。

  葉田卓對嫡兄嫡姐總覺得不好意思,他從小跟在父親身邊長大,而嫡兄嫡姐幾歲就送回祖宅,雖然不關他的事他總覺得有點心虛。

  那年去關中,大哥二哥對他很好,一點兒都沒有不是一個母親的就瞧不起,還感謝他在父母跟前盡孝。

  知道大姐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葉田卓準備了豐厚的禮物,一路上看到什么就買,蘇杭的綢緞,有名的首飾店,專挑貴的買。

  臨走時,他娘給了他不少銀票,說花沒了到了嶺南問他舅要,到時他娘再和舅算結賬。

  本來今天就能到廣信府,可葉田卓非要在附近住下,說明早進城直接去看大姐,顯得他們情深義重。

  收拾好了,出去在客棧附近找了家店吃了晚飯。出來見天還早,葉田卓看附近的房屋建造挺別致,說隨便走走。

  一個地方一個風俗,房屋也是一樣,具有當地特色。

進入廣信府地區時,就看到這種很多房屋,每家的房頂墻頭突起一塊,墻頭都高出于屋頂,輪廓像階梯,有一階、二  階、三階、四階,磚墻墻面以白灰粉刷,墻頭覆以青瓦兩坡墻檐,白墻青瓦,明朗而雅素。

  近距離的觀看,葉田卓邊走邊介紹:“這是封火墻,作用防火,因為外觀像馬頭,也叫馬頭墻。一馬當先、馬到成功的寓意。你們看,馬頭墻頭像不像官員手里拿的笏板?顯示百姓對讀書作官的追求,是對整個宗族生氣勃勃、興旺發達的祝愿。”

  陶哲孝恭維他說:“妹夫就是懂得多。”

  也不算是恭維,是敬佩。

  葉田卓洋洋得意道:“那是,讀書科舉我不行,衣食住行我在行,那年從嶺南去鳳陽府看到這樣的房屋好奇,我就四處查資料。”

  陶桂菊問道:“那次爹娘沒去大姐家?”

  “沒去,走的另外一條道,我爹說趕時間不去打攪人家了。那會我母親身子不好,總說做夢夢見我三姐找她。”

  葉田卓說的是嫡母,那會已經糊涂,時好時壞,有時不記得自己孩子,有時又想起哪個。

  巷道有玩耍的孩子,好奇的看著他們,葉田卓笑瞇瞇拿出糖果,孩子們不接,一窩蜂跑了。

  陶桂菊笑道:“把你當人販子哪。”

  前面有個門開了,一男子出來低頭急匆匆往前走。

  葉田卓小聲說道:“你看那人走路姿勢像羊莊里的一人不?一顛一顛的,胖球他爹說那人沒腳后跟。”

  葉田卓學著那樣走路,腳后跟不著地,惹得陶桂菊捂嘴笑,不敢大聲,怕前面那人聽見。

  背后說人總歸不好。

  前面走的人像著急有事,疾步走,往前一拐不見人影。

  等他們走到門口,門吱啦一聲開了,陶桂菊好奇回頭看一眼,那婦人又關上門。

  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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