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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 真難得

  就這樣五姨姥留在豆家了。

  二院的正屋原本只有豆陳氏一個人住,后來宮里兩個嬤嬤來了,過年的時候,豆全柱夫妻搬到正屋的,說好就近伺候親娘。

  正屋三間,進門是廳房,左右各一間臥室,通常的宅院是這樣規格,區別于房間大小。

  付昔時住的正院,正屋也是三大間,就是臥室里有個套間,算起來是五間。

  豆包氏讓五姨住東屋,她想先這么地,過陣子想法讓孫子們搬過來,姨母不是說五姨帶孩子是一把好手嗎?讓五姨帶大鐵哥仨,正好。

  于媽媽帶著下人去準備鋪蓋,陶姨姥說會話帶著人走了,豆包氏歡天喜地送出門,姨母終于不住在豆家了。

  付昔時問了養母怎么沒來,包姥姥說有客人定了點心,付溫氏不放心,親自做,說過幾天再來看望。付昔時沒多想,過了年鋪子開門,是忙,豆渣也是每天早出晚歸。

  中午吃飯,五姨姥攙著豆陳氏進來,三胞胎今天沒在家,一早去了將軍府,就她們四個女眷,豆全柱來了應天府之后,不進兒子院子,年三十和初一也是在前院一家子團聚一堂。

  一桌子菜,算是迎接五姨姥,豆陳氏看著她,沒自己兒媳大,卻和自己一個輩分。

  “她五姨,來到這別客氣,想吃啥吃啥,如今不像以前,托了大鐵娘的福,過上了好日子。”

  沒等五姨姥說話,豆包氏說道:“再好的日子也不能這樣鋪張,四個人整這么多菜,剩下的還不能讓下人吃,我說喂狗,說什么狗不能吃剩菜。一個畜生比人還精貴?”

  說著看了眼付昔時,因為這話是她說的。

  豆陳氏一臉難為情,當著客人說這話,讓人家怎么想?

  五姨姥拿著筷子說道:“外甥女,大過年的你說這話?我小時候要是過年說什么多了的話我娘準得拿筷子敲我。嫌多,老天爺一年都讓你餓著。還有,我剛來還沒吃飯你就嫌菜多,不讓我吃?是不是晚上還得轟我去住狗窩里?再說了,我吃也是吃大鐵娘的,住也是住大鐵娘的,你娘給我說了,這是大鐵娘的陪嫁,要是大鐵娘說一句,我立馬放筷子走人。”

  譚五姨姥故意如此說,也得看看豆渣媳婦怎么做,別光讓我一人當壞人,你們虛虛假假婆媳親,那我何苦?

  豆包氏看著五姨姥手拿筷子,腦海里出現姨母拿筷子敲她頭。現在要是她多說一句五姨那筷子就得敲上來。

  問題是你是誰?是我哪門子的五姨?

  看在你頭一天來的份上我忍。

  豆陳氏驚訝,瞅了瞅五姨姥,有點明白親家為何找了她過來。付昔時心里要笑死了,也明白姨祖母的意思了。

  哎呦喂!這是給胖婆婆找了個克星,剛不是說喜歡和性子直的人打交道嗎?給你找了一個,姨祖母對外甥女真好。

  付昔時對著五姨姥微笑道:“五姨姥,別的我不敢說,熱情好客是我最大的優點。我這人沒心眼,誰對我好我對誰好,五姨姥看得起我,在我這住一輩子,我不說一個不字!對你就像對外祖母、姨祖母一樣,我吃啥五姨姥吃啥,以后住在這就像住在自己家。”

  姨祖母介紹說了,五姨姥孤身一人在譚家過了幾十年,具體不知,但知道她沒有兒女,那可以住一輩子。

如果能克住胖婆婆,巴不得她在豆家住一輩子哪。我看書  豆陳氏給五姨姥夾了菜,道:“不好意思,豆渣娘不會說話,心不壞,你別計較。”

  五姨姥謝了,心想,難怪有個婆婆還治不住外甥女,這個婆婆太面糊。

  豆包氏這頓飯本來是高高興興,還沒吃就堵心了,心里有開始琢磨怎么讓冒出來的五姨走人。

  付昔時和她相反,吃的高高興興,和五姨姥相談甚歡,越談越開心,笑的咯咯的。

  豆包氏在一旁翻白眼。

  付昔時心情舒暢極了,等豆渣回來,給他說家里要常住一位親戚,讓他帶著三胞胎如何五姨姥請安。

  她才不會說五姨姥是來收拾你娘的話,別看豆渣能和他娘跳腳吵,心里還是心疼他娘,就像前世她處處抱怨親媽,別人說她親媽不好,她不愿意。

  豆渣帶著三胞胎去二院給五姨姥請安,以為是和外祖母一樣大的年紀,進了屋一看,和親娘差不多大。

  規矩行禮,三胞胎一起鞠躬:“曾姨姥好。”

  五姨姥歡喜的哎哎的,帶了一輩子孩子,自己沒得生,就喜歡小兒,攬過來給了見面禮。

  豆渣說了些客氣話,又帶著三胞胎去正屋給祖母、爹娘請安。

  豆包氏趁著丈夫和三胞胎說話,悄悄把豆渣叫進里屋,說道:“你明天回趟你三表舅那,看看你三舅母何時有,走前讓這個五姨姥跟著回去。”

  豆渣說道:“大鐵娘不是說五姨姥要在咱家常住嗎?”

  “那是客氣話,人家在譚家莊住的好好的,干嘛住咱家?來串串親戚,我給你說,你別說是我說的,打聽下她們啥時走,我好給你五姨姥準備帶回去的禮物。”

  豆渣不明就里,答應了。

  回了正院,給付昔時說了他娘說的話,付昔時笑死,還有胖婆婆顧忌的人,真難得。

  “我說渣哥,你可別傻乎乎的去問,讓譚家人怎么想?沒住一天就轟人走?看在外祖母姨祖母的面上也不能做這事,咱家缺吃的嗎?一碗飯都供不起?五姨姥來了一天,把祖母屋子收拾的利利索索,陪著祖母,給祖母捏腿捏腳。你當家男人就容不下個親戚?這還是豆家的親戚,要是我付家的,你是不是飯都不讓吃一口?”

  豆渣哪能聽這話,本來他就不是小氣人,媳婦對豆家的親戚一向大方,五姨姥是外祖母的堂妹,對祖母做的那些他娘都沒做過。又聽媳婦說你是當家男人,心里舒坦。

  “那哪能?我不去姨祖母那問,我娘要是再問我我就說豆家留個親戚都留不得?還是娘的五姨哪,太沒人情味了。”

  付昔時伸大拇指,道:“對,渣哥這點我喜歡,孝敬老人,心軟。明天給羊角巷送桌菜,原河好多天沒來了,是不是找學堂哪,你給他說,讓他找我大哥。還有那個樊山長咋回事?啥時回關中?我好給水紅…,不是,給玉蓮準備點東西帶回去。”

  豆渣被媳婦夸的渾身舒暢,說啥都點頭。

  付昔時惦記的樊山長愁眉苦臉,曲家帶來的大夫醫術不錯,再不錯也不是神仙。

  兒孫跪著痛哭,岑逸堃跪著走上前,祖父的眼睛看向他,實在忍不住,跪上前拉著祖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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