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自的心思,為了自家打算是所有人會做的。
李四娃是李大全的堂弟,張疙瘩是李大全的表弟,而兩人都和陶家能聯系上。李四娃和付家收養的小兒關系好,又傳話救了三胞胎,而張疙瘩是付家未來女婿。
陶氏娘家來接她,她建議帶上他們,李家當然愿意,如今陶家鋪沒人不知陶家,更加知道豆腐西施,有他們在,也能和陶家增加來往,對自家只有好處。
所以才有了張家人投奔陶家鋪。
李四娃人很聰明,他和張疙瘩每天來陶家幫忙,就像在石河鎮給豆家干活一樣。一開門他們就在大門口等著哪,吃飯時誰也不可能讓他們回家吃,不過他和張疙瘩很自覺,從不多吃,每回是付原河再硬塞給他們一人一個面餅。
然后付原河說陶哲孝:“七表哥,你少吃點,我也少吃點,夠四娃他們吃的了。”
氣的陶哲孝呼呼呼呼,多吃一個餅壓壓氣。
張嬸子來了沒幾天給三胞胎做了棉襖和鞋,婆媳倆一塊趕出來的,面料也是好面料。
付昔時看著她眼里的紅血絲,說道:“嬸子,你可別這樣,我們之間不用客道,你和阿婆好好休息,身子好比啥都重要。大鐵他們在這一點虧不著,我知道嬸子的心意,來日方長,如今的情況,嬸子保重好身體,將來好帶孫子。”
張嬸子說道:“嬸子別的不會,就會點針線活,想著你們忙,以后要做點啥交給嬸子做。”
付昔時拿出銀兩,說:“那肯定找嬸子給我做,這次當我買了,還和在石河鎮一樣。”
張嬸子說啥也不要,道:“這是我婆婆給大鐵他們的,你要給銀子嬸子生氣了,以后的再說。”
付昔時說:“那嬸子幫我給我姨祖母姨祖父、豆家祖母還有我外祖母各做一套新衣服,嬸子知道我不會做,我想過年送老人家禮物,還有兩月,嬸子慢慢做不著急。”
張嬸子不要,付昔時硬塞給她,道:“嬸子不要我該生氣了,幫我做就是幫我忙了,我想孝敬長輩,只可惜不會女紅,麻煩嬸子,我只信嬸子的手藝。“
張嬸子收下,心里放了心,豆渣媳婦給她做臉,不然她親娘的手藝那也不差。
回去給婆婆說了,陶氏聽了也滿意,如此情況,她在娘家也有臉面,不然一個出嫁女,哥哥再心疼,嫂子那也不好交待,如今幾個嫂子見了她熱情的很。
陶福運帶著大侄子見了郭縣尉,說了要給衙門捐點米糧,郭縣尉大喜,有陶家帶頭,多少能從富裕家里捐些糧食,好應對四處來的災民。
不然衙門開倉放糧,要是朝廷開春趕不及過來賑災,那明年的種糧沒法給種田人。
再一個,郭縣尉感激陶福運,要是他陶家自己食粥,四方鄰里博得個好名聲,百姓還得觀望衙門能做什么。陶福運此舉讓衙門為先,又能帶動其他人捐糧。
郭縣尉拱手道:“多謝陶三爺,此舉大善。你放心,上次陶家擊敗叛軍之事,我已經上報上封縣,蕭百戶說他也會上報鳳陽府,如果沒有意外,你陶家免不了得朝廷一個表彰。”
陶福運站起躬身道:“多謝縣尉大人,我陶家祖祖輩輩是陶家鋪人,自當為陶家鋪盡所能及。”
他給衙門捐糧為的就是這個,陶家平頭百姓,再發達能賺點家業,但在官家面前依然低頭哈腰啥也不是。讓你進門坐下那是收了好處給你臉,不然眼皮子不抬你又能如何?
世情就是這樣,張陶氏娘家對陶姨姥家,就如陶福運對郭縣尉,而郭縣尉去了縣城見到縣令同樣如此。
付昔時沒接觸過這些,她只看眼前一畝三分地,只想靠自己奮斗一把。前世家里賣豆腐,只對客戶笑臉相迎,在石河鎮努力做好豆腐,買的人多心里開懷。來陶家鋪一切由三表舅安排,她只是做好豆制品,其他的哪里用得著她。
所以,她覺得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人只要努力拼搏,一定會成功。
這方面算的上和豆渣一樣,簡單而純粹。
情情愛愛她也沒經歷過,沒有刻骨銘心的情感,也沒有為你歡喜為你憂的煩惱。對于陶桂芳,那就是此處不留姐自有姐去處的心態,同樣把這種思想灌輸給陶桂芳。
有空就帶三胞胎去玩會,孫氏可愿意她來了,來了屋里會熱鬧,沒來大妞會問舅母怎么沒來。
孫氏希望女兒早點走出心結,能回到大宅子住,小宅子條件不好,又冷清,豆渣媳婦也忙,不可能天天過來,有時婆婆和姨母帶著三胞胎過來,但不如豆渣媳婦在這熱鬧。
陶福運回來后來這里把正屋盤了火炕,燒透后,再晾幾天可以住人。炕是里屋一半外屋一半,不用兩個屋子都用炕,孫氏夫妻住外屋,陶桂芳母女住里屋。
原本陶桂花搬來和堂姐作伴,陶桂芳勸說她回去,不用特意陪她,陶桂花又搬回去住。
付昔時是要做豆制品就在后院,其余時間去前面幫忙,經常來的街坊逐漸熟悉,她有說有笑,眾人也喜她爽利性子。
豆渣是只要付昔時在前面,他緊跟隨后,生怕別人不知他是豆腐西施相公。
除了陶家鋪,附近的村民也有來換豆腐的,最多的是陶家村的人,有些來了和陶家人套近乎,是陶家老宅的隔壁鄰居,有的是陶留貴什么堂叔表舅之外甥孫子等等。
這時不用陶家人說話,付原河說道:“說再多也沒用,同價交換,看質量看物品,好了收,不好怎么拿來的怎么拿回去。”
有的人會把家里以前賣不出去的陶罐拿出來換豆腐,不收吧,他們話說得難聽。
街里街坊,沾親帶故都人家不少,陶哲孝要說話,人家一個不敬長輩的大帽子扣下來。
付原河哪會愿意,他就知道換回賣不出去的陶罐,陶家賠錢,大姐白辛苦沒錢賺。
讓你們順心,我吃啥?大姐沒錢賺做不了好吃的,李四娃又來了,多了兩張嘴,還有問過李四娃了,趕考要好多銀子,這些人害我當不成駙馬,我可不答應。
所以有人想以次充好,付原河就黑著臉站出來。
有人看他小,哪里會放在眼里,還會說:關你什么事?
付原河說:怎么不關我事?我在陶家白吃白喝,就指望這個買賣賺點飯錢,你要讓我吃不上飯,小心我把你當野豬燒了吃肉。”
一打聽,火燒叛軍的就是這個小兒,想厚臉皮混過去的人退了,再不敢拿不合格的陶罐來換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