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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聽八卦

  付昔時哦了一聲,了然,沒準那會,郎有情,妾有沒有意就不知道了。

  “以前的事沒人說誰也不知道,可你婆婆那人…,在路上遇見魏大娘張嘴就罵,頭兩回魏大娘沒理她,都知豆渣他娘嘴不好,犯不上和她置氣。可是她沒完沒了,還是見人就罵,魏大娘不愿意了,再就是豆渣她娘罵的話讓人瞎想,不知道的以為豆渣爹和魏大娘怎么著了。魏大娘有次和自家幾個姐妹,一起堵著豆渣他娘,當街一頓揍,然后拉著她去見了豆渣他爹,把那些罵人話學了一遍,豆渣他爹是個老實人,那次也氣的要去祠堂休了豆渣他娘。這以后豆渣他娘見了魏大娘才老實了,魏大娘見了她再也不客氣,倆人成了冤家對頭。”

  付昔時邊聽邊腦補一出大戲,年輕少男豆老爹對隔壁的魏大娘暗戀,可是佳人沒嫁他,成親后說夢話讓胖橫肉聽到,醋勁大發的胖橫肉哪里能饒過魏大娘,見一回罵一回。

  可惜情敵也不是好惹的,讓你一兩次不是怕你,是不想和瘋狗一般見識。再繼續,那么不客氣,一次就拿下你,讓你一輩子躲著走。

  付昔時笑得呵呵的,她來了張家多次,張阿婆也知道她的性子,是個大大咧咧心大的孩子,聽了婆婆的丑事,沒一點覺得害臊,還笑得開心。

  張阿婆嘆口氣,拉著付昔時的手說道:“你婆婆那人就這脾氣,人是能干人,豆家全靠她,好在豆家只有豆渣一個,沒有其它妯娌,大姑子出嫁了是別人家人。我看豆渣也聽你的話,以后好好過日子,生了孩子把孩子養大。女人這一輩子就是嫁人生孩子,然后等著娶兒媳抱孫子。豆家雖然不富裕,但也比我們強。我們疙瘩還小,靠著他娘和我縫縫補補,沒個成年男人撐著,盡受欺負,本家人也想來欺負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難呀。豆家還好,豆渣爹好歹是讀書人,沒準就能中秀才,將來豆家也能翻身,你也會跟著享福。”

  付昔時不了解古代秀才舉人什么,只是聽豆家人說,再聽張阿婆的話,秀才好像很高大上。

  “阿婆,中了秀才能做官?”

  “好像中了舉人才能做官,東大街的顧家就是出了個舉人老爺,顧家才是咱石河鎮第一家。不過秀才也很難考,石河鎮就兩個秀才,一個老的聽不見人說話,一個開了個私塾。這方面問你公爹,他會知道。”

  付昔時點頭,那么豆大姐家的丈夫雖然在衙門里做事,連秀才也不是。

  “阿婆,我看包家外祖母性子蠻好,怎么養了個閨女是這樣?”

  張阿婆笑了,道:“你外祖母性子可不好,能帶著一個閨女把家守住了,可不是好欺負的。她要是罵起人來可比你婆婆厲害,你婆婆和她親娘比,差遠了。”

  付昔時啊了一下,驚訝,見了包姥姥幾回,都是和氣,雖然看眉眼不是善茬,但人家說話頭頭是道,講理呀,也沒聽她亂罵人。

  她又興奮了,湊上去說:“給我說說唄,豆渣他娘怎么嫁給豆渣他爹的?”

  張阿婆道:“婚嫁之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倒是規規矩矩嫁人娶媳婦。”

  就算知道,也不能在小輩跟前說是非。

  付昔時遺憾,看張阿婆表情,就知道里面有故事,人家有素質,不說。

  她還想再問些事,外面有人敲門,一會一個瘦弱婦人進來,付昔時起來告辭。

  和豆渣走出去后,付昔時想去包姥姥家串門,總覺得八卦沒聽完,那就直接去問包姥姥。

  忽悠豆渣給外祖母買了幾個燒餅去了水車胡同,離得不遠,走一陣就到。

  路上遇見認識的,都和氣打招呼。

  “豆渣和媳婦出去呀?”

  豆渣拎著燒餅說:“去看外祖母。”

  人都稱贊他有孝心,豆渣很得意,也很滿足。

  去了包家,包姥姥歡喜,拿出一個新棉襖給付昔時。

  “正要給你送去,正好試試,不合適我再改一下。”

  付昔時一聽就知是包姥姥親自做的,感動。

  她脫了棉襖,試上新棉襖,是水紅色,桃花圖案,如果在前世,付昔時肯定嫌棄土,可這里那就是洋氣。

  “正正好,外祖母,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

  包姥姥笑道:“見過人自然知道了,看來你和你婆婆一樣,不會針線活。要說針線活,我可比不上你祖母,她現在眼睛看不清不做活了,以前那手藝,磨坊胡同沒人比得上。豆渣幾個姐自小穿得都是你祖母做的,那才叫好看哪,繡的花跟真的一樣。”

  “我見過祖母繡的手帕,可好看了,我是沒時間,不然讓外祖母教我。”

  包姥姥笑笑也不戳穿她,哪個女娃想學小時候就學了,還能等到長這么大了再學?

  就像五個外孫女,只有老四跟著豆陳氏學了女紅,其它幾個跟她們娘似的,拿針不如拿菜刀順手。

  豆渣坐一旁笑瞇瞇看媳婦穿新衣。媳婦真好看,水紅色棉襖襯得皮膚白皙,嘴唇紅紅,兩只眼睛黑又亮,水汪汪,眉毛不畫彎彎如柳葉,一笑倆酒窩。

  看媳婦摟著外祖母撒嬌,豆渣出現摟著是他的場面。

  那他就要伸嘴吧唧一口才行。

  蕩漾呀,我心蕩漾。

  付昔時換下棉襖,包姥姥又給了她一個小木盒。

  “你聞聞,專門給你買的,冬天了,每天涂臉涂手,不然手會裂口子,我們豆渣媳婦多好看,可別把手弄粗糙了,豆渣該心疼了。”

  付昔時聽了這話,眼淚一下出來了,想起前世外祖母給她送的第一只護手霜,也是這么說。

  包姥姥拿出手帕給她擦淚,心中柔軟,這才十五歲,就要頂起一個家,在自己閨女手底下,受了多少罪才能給她一塊面脂就掉眼淚。

  真情流露,這不是假裝,像剛才貼著她撒嬌說好聽話,一看就是假裝。

  “多謝外祖母,我…我…”

  付昔時抽搭著,說不出話來,豆渣剛才的蕩漾讓媳婦的眼淚沖沒了。

大熊貓文學    豆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