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月,能拉我一把嗎?”
柳生臨站在原地有些難堪的看著面前的幼女教師請求道。
“呵呵。”
南宮那月一臉冷漠。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斧頭下去會有什么后果?”
“…半個弦神島?”
“半個?說得輕巧。”南宮那月仿佛是被氣笑了,“你這一擊真要是按原定方向打過去,可是能將整個弦神島打沉!”
“可我最后關頭不還是轉向了嗎?”
柳生臨收斂了惡魔的姿態,臉上浮現出不好意思的神色,這次還真是自己理虧,自己這一斧頭真要按原定計劃下去,弦神島不一定能沉,但大部分地區可能都要成為歷史。
“我認錯,能拉我一把了嗎?”
柳生臨很痛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然后繼續請求道。
他現在自己把自己困住了。
剛才那一擊是純粹的空間攻擊,講道理,這種威力的攻擊原本是不可能轉向的,柳生臨基本是被醞釀的攻擊帶著走,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柳生臨還是硬生生的做出了一個幾乎180度的大轉向,把原本可能貫穿整個弦神島的空間攻擊打進了海里。
但是這種轉向怎么可能毫發無損的辦到?這下大轉向帶來的反噬可能都要比打這一架里受的傷都嚴重,而且破碎的空間直接成為了一個小型牢籠將柳生臨團團困住,柳生臨現在要是敢亂動保不齊會丟失一兩個部件。
而且柳生臨此時的空間權能也因為反噬而沒辦法如臂使指的使用,他要么等周圍的空間緩慢修復,要么就請南宮那月這名空隙魔女出手相助…但顯然,人家南宮那月現在并不想理他,而是看向了另一邊的幾個吸血鬼。
嘉妲和伊布里斯貝爾都已經從塔上下來了,嘉妲看著剛剛爬起來的瓦托拉笑道:
“該認輸了吧,迪米托里葉卿。”
嘉妲還不忘記指了指柳生臨身后的痕跡。
“…是,我認輸了,柳生先生。”
不用嘉妲指,瓦托拉也能看見那一擊留下的恐怖痕跡。
沿路的所有存在都變成了粉末——不是比喻,是真正的粉末。
無論是建筑還是樹木,全部都憑空消失不見了,大地上一道少說寬半米、深五六米的裂痕從柳生臨的身后延伸了出去,可以看見,海水已經逐漸從這道裂縫里倒灌過來了,再加上周圍那些延伸出去的細碎裂縫…想必用不了多久這部分的地區就會因為安全問題而無法使用了。
南宮那月認為柳生臨能擊沉弦神島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種蠻橫的空間攻擊可不會管你島上的設施有多硬,鋼鐵、樹木與大地在這種性質的攻擊面前根本沒有本質區別,這一擊真要按著原定方向…瓦托拉估計自己八成也會成為歷史吧?不過反而自己沒成功融合的眷獸反倒是可以憑借無限的魔力抗住這一次攻擊。
但是,這一擊并不是完美無缺的,顯然,除非是像剛才那種雙方準備對波的情景,不然是個正常人面對那種直沖心頭的恐怖氣息都會選擇逃跑的,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這一招的命中率堪憂。
“失禮了,‘混沌的皇女’陛下。”
南宮那月不卑不亢的對嘉妲微微行禮,卻沒多少恭敬之色。畢竟她來一不是魔族,二來嘉妲雖然是真祖,但也不該擅自潛入弦神島,三來嘛…真當她身后這個被自己困住的蠢貨是擺設?
雖然剛才那一擊讓南宮那月恨不得當場把柳生臨趕出家門,但不可否認,柳生臨這個蠢貨的武力值真的在線,至于能在線到什么程度?
嗯,真的打起來的話,只要不是死斗的情況,柳生臨一個人搞不好就能拖住他們三個,至于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打個比方,假設瓦托拉和伊布里斯貝爾的實力上下限是5090,嘉妲的實力上下限是70110,那柳生臨的實力大概就是90100。
也就是說依靠身體戰斗的柳生臨實力上下限穩得一批,出力非常穩定,基本會出現大幅度的浮動。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明白,吸血鬼一大半的戰斗力都在眷獸上,要是不用眷獸柳生臨一個人就能把在場所有人活活打死。
“貴安,空隙的魔女,稱呼我為嘉妲就好。”
嘉妲彬彬有禮的回應道,如果不是身上那種強烈到無法忽視的存在感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貴族吸血鬼而已。
“不敢當,恕我失禮,能問一下幾位為何會聚集在弦神島上呢?還是說幾位的目標是與已死的扎哈里亞斯一樣呢?”
帶有些許火藥味的話語緩緩從那月口中說出。。
“哦?”
伊布里斯貝爾與瓦托拉的眼睛里閃起了光芒。
“我沒聽錯吧?那個‘死亡商人’扎哈里亞斯竟然死在弦神島上了?”
——那是幸災樂禍的光芒。
“是。”那月瞥了一眼身后的柳生臨,“由于那個家伙過于自信,所以就死了,就是這么簡單。”
“真是大快人心,請您接受我的謝意,柳生大人。”
滅絕王朝的王子勾起了一絲滿足的微笑,向著柳生臨深深地鞠了一躬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看見了南宮那月的眼神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扎哈里亞斯是怎么死的了——撞在了一個真祖級人物的槍口上,不死才怪了。
但是在場的所有吸血鬼臉上都沒有不快,恰恰相反,就連一直掛著禮節性的微笑的嘉妲都不禁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尤其是滅絕王朝的王子伊布里斯貝爾,恐怕如果不是在眾人面前的話,他很有可能會仰天狂笑。
顯然,匈鬼,或者說整個涅拉普西自治領都非常不受這些貴族吸血鬼的待見。
“真可惜,看來今晚會議的缺席者是永遠也來不了呢,是吧,古詠?”
嘉妲愉悅的看向身后不知道何時下來的少女。
“是,那今晚關于選帝者的議題…”
閑古詠看著前方的南宮那月與柳生臨,這兩位無關人士的闖入已經打亂了原定的計劃。
“人類,你難道想要驅逐一位真祖?根據你的回答,我會決定是否讓你用鮮血來償還這份無禮。”
伊布里斯貝爾眼睛微瞇,露出了嗜血的微笑并用恐嚇的語氣問道,而瓦托拉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不,那么議題就照常進行。”
沒人能對一位最起碼是偽真祖級的存在指手畫腳,即使是作為真祖直系的伊布里斯貝爾也要尊重這份力量,更不用提已經認輸的瓦托拉——閑古詠很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面對滅絕王朝王子恐嚇式的話語她依舊保持著平穩的腔調陳述著。
“找諸位商量的事情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