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跋難陀!”
渾身利刃的兇惡巨蛇瞬間收縮起自己的身軀,企圖利用身軀上的利刃扼殺處于中央的惡魔。
滋啦——
想象中切肉斷骨的聲音并沒有傳來,傳來的反而是近似于鋼鐵摩擦的聲音。
“嘶?”
一瞬間,作為眷獸的大蛇的聲音也出現了疑惑,但是隨后——
“嘶昂——!”
在瓦托拉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柳生臨竟然用蠻力硬生生的將整只大蛇撐開,然后用斧槍將整只大蛇挑起,將其作為蛇肉盾牌擋下了來自其他幾條大蛇的攻擊。
“迪米托里葉為什么不用眷獸融合,他不是很擅長這個嗎?”
伊布里斯貝爾王子站在塔上望著下方纏斗的二人八蛇,不禁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他不敢,或者說很猶豫。”
嘉妲很隨意的解釋道。
“…請您解惑。”伊布里斯貝爾不敢托大,恭敬地問道。
“嗯?這有什么值得疑問的嗎?算了,姑且算是跟你提個醒吧。”混沌皇女輕輕拍了拍手,“因為那位柳生先生很強啊,強到如果沒有眷獸守護,那位就可以輕松的擰下迪米托里葉卿的腦袋。”
伊布里斯貝爾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戰場上。
現在,蒼色的火焰已經燃滿了周圍的場地,但是幸運的是,瓦托拉的跋難陀在遭受了自己同伴的攻擊后還是勉強活了下來,沒被當場消滅。
但是瓦托拉也沒坐以待斃,直接將包括跋難陀在內的三條巨蛇融合在了一起,直接制作出了一只真祖級別的眷獸。
伊布里斯貝爾用困惑的目光看向身邊的混沌皇女,這位剛說完瓦托拉就融合了眷獸,簡直就是在打臉,不過他也沒蠢到急吼吼的質疑這位真祖大人。
“你知道嗎,伊布里斯貝爾王子。”
看著瓦托拉融合出的眷獸,嘉妲的臉上沒有絲毫尷尬之色,反而充滿笑意。
“吸血鬼能夠屹立在魔族之巔靠的是什么嗎?”
“…眷獸。”
伊布里斯貝爾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正是因為數不勝數的強力眷獸,吸血鬼才能到達今天,三位真祖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帝國而不是一個狹小的自治區。
“嗯,對,眷獸很重要,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嘉妲的表情漸漸愉悅起來。
“重要的是,在擁有眷獸的同時,我們自身的能力也不遜于其他魔族。”
“這…也是。”
伊布里斯貝爾驚訝了一瞬,然后很自然的承認了這一點。
眷獸的存在對于他們來說,不但沒有拖累自身的能力,反而讓吸血鬼變得更強了,現在的魔族里也就只有獸人能在體質上壓倒他們了,而且一旦成為“貴族”,說實話,體質也并不比獸人差多少了——畢竟獸人可沒有“真祖”級的怪物。
不對。
伊布里斯貝爾忽然有些許愕然的看著面前的真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第三真祖就帶有一些獸人的特征。
“伊布里斯貝爾王子,假如讓你不用眷獸和黑死皇派的高層作戰,你覺得幾個人可以拿下你?”仿佛沒有感受到伊布里斯貝爾的驚愕目光,混沌皇女依舊笑吟吟的問道。
說實話,這個問題挺丟人的,自己堂堂真祖直系竟然要與那些獸人作比較,但是仔細一想,得出的結論卻很讓伊布里斯貝爾喪氣。
“…十個左右吧。”
黑死皇派的高層也不是什么易于之輩,十個高層獸人已經可以穩穩拿下不能使用眷獸的伊布里斯貝爾了。
當然,他這里還是自夸了一下,用了“左右”這種模糊不清的詞語。
“十個左右嗎?”
嘉妲發出輕笑,也不知道是習慣使然還是已經看出伊布里斯貝爾的嘴硬。
“現在你稍微能理解一下迪米托里葉的處境了吧?”
“…沒法施展拳腳,或者說根本沒有容錯率嗎?但是迪米托里葉又看不到勝機,只能…”
作為真祖直系,伊布里斯貝爾不蠢,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那里還能不明白?
對于吸血鬼來說,面對敵人的第一反應都是放出眷獸御敵,而吸血鬼所面對的絕大多數敵人也必須解決強大的眷獸才能攻擊吸血鬼,而不用面對吸血鬼的人是哪種?
就像是這座弦神島上的那位空隙魔女那種可以熟練運用空間能力的人。
但是這種人真的會選擇突臉嗎?怎么可能。要說她們才是應該處于被突臉的一方,絕大多數人類的體質——尤其是魔女——幾乎沒辦法和魔族相比,雖然不算弱,但也就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稍微有點資歷的魔族在體質上都要強于人類。
但現在下面這位顯然就是一個異類…不,對方根本不是人類。
既可以運用空間能力,又有著恐怖的體魄,完全可以越過眷獸的守護,強行進行斬首戰術。
所以現在的瓦托拉實際上已經處于一個進退兩難的位置了。
“你也能明白的吧?閑古詠?”
就像是朋友一般,嘉妲溫和的問道。
“…是。”
面無表情的閑古詠此時心中也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她完全沒想到弦神島里竟然還隱藏著這么恐怖的一個人物,但是更令她沒想到的是,這個恐怖人物竟然還是她前年還上初中時的體育老師…
自己真的跟這么恐怖的家伙作為師生相處了一年!?
閑古詠面無表情的看著下方愈演愈烈的戰斗,不禁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這可是得到“混沌的皇女”親口承認的真祖級戰力,誠然,她作為獅子王機關的三圣之首,真要打起來絕對不比瓦托拉弱,但說實話…也就是這個等級了,雖然加上各種咒具之利她說不定還能比瓦托拉要強,但死斗基本不太可能打贏瓦托拉,畢竟她只是霓虹最強的攻魔師,而瓦托拉卻是世界公認的真祖之下最強者。
然而現在…瓦托拉已經開始融合第二只眷獸了。
在對方有著強行執行斬首戰術的能力下仍然選擇強化進攻減少防御的打法,這說明瓦托拉在持久戰中已經看不見任何希望了,只能逐步轉向進攻,換句話說,雖然現在場面上仍然有來有回,但是實際上瓦托拉已經快被這種狂暴的攻勢逼到絕路了。
…簡而言之,瓦托拉已經被逼到不得不在兩難的選擇中選擇更加激進危險的打法的地步了。
她在初中的最后一年能夠在這種家伙的眼皮底子下安安穩穩的度過…現在想想可能真的是運氣比較好。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先不提這位爺是從哪冒出來的,您一個真祖級戰力窩在一個初中當體育老師真的不覺得憋屈嗎!?
…不過仔細想想這位似乎常常往高中部走…南宮那月?
閑古詠稍微有些懊悔自己初三的時候為什么不注意點四周的人,跟這位鐵板釘釘的真祖級戰力相比前路未知的“焰光之宴”算個屁啊!?
饒是閑古詠是個三無少女,此時也不禁默默的推了推自己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