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鬼先生,作為藥師的女兒,我還是對于人體經脈還是相當了解的。”
似乎看出了柳生臨的表情,香奈惠笑著解釋道。
肉眼可見的,香奈惠的氣色好轉了一些。
“是么。”
柳生臨看著漸明的東方,雙目與身體感受到一股刺痛之感。
顯然,這是鬼那弱光的詛咒。雖說太陽光應該不至于讓柳生臨像這個世界的其他鬼一樣只照射一下就灰飛煙滅,但柳生臨也不會故意找虐去嘗試一下所謂的“少量傷害”究竟有多少。
所以明顯的,柳生臨的話中有了告辭之意。
“您的恩情小女子銘記于心。”
蝴蝶香奈惠看著柳生臨望向東方的動作,怎么會猜不出對方的意圖?自然不會多做阻攔,還是有些艱難的立起身子對著柳生臨土下座道。
“沒什么,我也有我出手的理由,救你也只是順手而為。”
柳生臨擺了擺手,他還是第一次被這么鄭重的感謝,稍微有些不太習慣。
看見柳生臨這副樣子香奈惠笑了笑。
“如果鬼都像您一樣說不定就可以與人類和諧共處了。”
“…不可能的,鬼殺人是為了獵食,除非鬼能找到其他食物,不然…不,鬼本來就是扭曲的產物,就算會有其他的食物恐怕也會襲擊人類吧?”
柳生臨回想著上輩子動漫的劇情,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鬼與人的矛盾根源根本就不是可以輕易調和的,鬼不食人難道要讓他們成天像禰豆子一樣大部分時間用來沉睡?
明顯不可能。
而且就算是現在的鬼突然性情大變,不再獵殺人類,那群與鬼有著血海深仇的鬼殺隊隊員就會放棄殺鬼么?
更不可能 所以柳生臨一點也不看好香奈惠的愿望。畢竟有幾個人會像香奈惠一樣父母被殺后仍希望鬼能夠和人和諧共處?
從某方面來講蝴蝶香奈惠確實是個了不起的女人。
“有人來了。”
柳生臨聽見了有人飛躍樹干的聲音,來者絲毫沒有隱藏腳步聲的意圖。
“應該是忍吧。”
香奈惠的臉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
“對了,我叫蝴蝶香奈惠,請問您尊姓…”
“柳生。”
柳生臨說話間,撿起了童磨丟下的兩把鐵扇,身形已經幾個飛躍,向著另一個方向前進,隨著黎明即將到來,他身上的灼痛感也漸漸頻繁強烈,再不走可能真要收到太陽公公的“親切問候”了。
————
“姐姐!你沒事吧!”
穿著鬼殺隊隊員服飾的蝴蝶忍從樹上落到香奈惠身邊,雙手扶住自己的姐姐。
“沒什么事啦,忍別太小看姐姐了。”
香奈惠一臉沒事人的樣子。
“側腹…”
蝴蝶忍看著自家姐姐腰間被撕裂的傷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么重的傷怎么可能沒有事啊!姐姐你給我躺好!”
看著自家妹妹那不容置疑的神色,香奈惠只得乖乖躺下,看著忍從懷里拿出白布,抹上藥膏,綁在自己身上。
“姐姐…這次是…”
綁著繃帶,忍看著香奈惠身上的傷口不禁問道,這種傷勢絕對不是一般的鬼能夠造成的。
“嗯?哦,忍你說這個啊,上弦,這是上弦之鬼造成的。”
“上弦!”
忍綁著布條的手微微一僵,不過霎時又恢復過來,把布條打了個結,勉強算是包扎完了。
“嗯,上弦,這次還真是撿了一條命呢。”
香奈惠半開玩笑道。
“話說忍你相信鬼有著與人類和諧相處的可能性么?”
“…姐姐你又在說那些了話了…或許吧,不過那種鬼不可能存在吧。”
簡易包扎完,看著自己姐姐穩定的傷勢,忍也安定下來,但對于自己姐姐的話蝴蝶忍依舊有些嗤之以鼻,她無法原諒那些殺害她父母的鬼——這也是絕大多數鬼殺隊隊員的想法。
“我倒覺得說不定會有呢。”
“嗯?姐姐你剛才說什么?”
“沒什么,不過姐姐我很厲害吧,在上弦手里撿了一條命回來。”
“這算哪門子厲害啊。”
香奈惠還是決定對自己妹妹隱瞞關于那位名叫柳生的奇妙之鬼的事情,姑且還是直接上報給主公比較好吧?
————
“這也未免太那啥了吧?”
坐在樹冠上的柳生臨看著外面生著悶氣。
他,柳生臨,被困住了。
(艷陽高照是什么鬼天氣啊!)
看著外面相當明媚的天氣,柳生臨的心情可一點也不明媚。
事實證明柳生臨實在是低估了陽光對于鬼這種生物的克制,或者說高估了系統說明的可信度。
鬼之詛咒•偽LV3里有這么一句話:受到陽光直射時持續性受到少量傷害。
柳生臨就表示呵呵了,他剛才差點就因為相信了系統的話,以為真就是“少量”傷害而送命,要不是他見機快,不然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就交代在這了。
柳生臨測試過,自己的手伸出去后會立刻感受到近乎燃燒的痛覺,在這之后大概十秒左右伸出去的手臂就會失去知覺。
之后會發生什么柳生臨倒是沒有試,畢竟他的恢復力做不到斷肢重生,但也就是這樣,他才要罵系統。
你管這叫“少量”?
站陽光下不到十秒就能讓我這個裸屬性快二階的人失去反抗能力,柳生臨估摸大概到不了二十秒自己就會成為焦炭,進而直接變成灰燼。
那自己就可以去傳火了吧?
我覺得宿主你會被風吹跑。
“你給我滾!”
柳生臨黑著臉。
“我要你有什么用!”
…起碼比起直接死在太陽下面來說確實是少量吧?
系統的爭辯顯得相當心虛。
“好了,你丫確實沒用。”
柳生臨盤著腿托著腦袋,一臉無所事事的表情,感覺自己之前這么信任這個廢物系統真是太蠢了。
所以說系統你是怎么做到十多年保持一副高冷樣子的。
柳生臨在內心與系統溝通到,他現在無比懷念之前沉默寡言又盡職盡責的系統了。
他現在感覺當年那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卻又隨叫隨到的系統簡直就是系統之鑒。
現在?
系統之屑,柳生臨都恥于與其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