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子帶領這么多的道門好友前來相助朝廷,其實,最想達成的一件事情就是在陛下面前討個好眼緣而已。
不至于在今后,這位堪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魏國絕代帝王又作出什么事情會威脅到道門的發展。
他跟著趙長青來到了兵營當中,后者吩咐趙云在營中另設一帳,并讓他將一名患病重傷的將士轉移到了這個營帳當中,目前這名將士的情況很不穩定,意識已經出現了模糊不清,屬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狀態。
趙長青看著這名性命垂危的將士,向玄誠子說道:“這個病非常古怪,發病時間極快,而且致死率極高。
到目前為止,朕營中軍醫,都無法探知其真正病因,從而無處下藥,只得以降熱、緩解病人疼痛為主。
朕還是那句話,倘若你真能夠治好他,朕立即頒布天下,封道教今后為大魏國教,引導魏國百姓尊道敬儒。
但是話說回來,倘若你無法將他治愈,朕不管你們身后站著什么勢力,你們自身的武藝多么高超,朕,都不會放過你們。”
聽到皇帝如此咄咄逼人的語氣,玄誠子心里自然會有些擔憂,因為他看到這名將士,情況實在是太差了。
想要進一步了解情況,他只得為這名將士探起脈搏,過了一會兒,大概這個情況都搞清楚了以后,玄誠子一張嚴肅的臉上才顯露出一絲笑意,胸有成竹道:
“陛下放心,雖然這個瘟病,老道從未見過,不過,他們巫蠱一門能夠制造出來,那么我道門自然可以使其痊愈,進而解決這個瘟病。”
趙長青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好,你需要幾天時間,期間又需要什么幫助?”
一住://42z
玄誠子故作沉思一番,捻了捻胡須,伸出三根手指,開口道:“最多三日時間,因為這三日內,貧道要給這名將士要不斷試藥才行。
至于什么幫助...嗯..只希望陛下能夠從城外隨意叫來兩名道友前來幫助在下即可。”
趙長青當即拍板決定道:“朕馬上吩咐別人去辦,希望你這個老道能夠不要食言。否則天子一怒,你應該知道是什么代價。”
玄誠子深深向趙長青鞠了一躬,作揖道:“貧道明白,在此多謝陛下。”
趙長青向身邊的士卒吩咐道:“去城外叫兩名道人過來,然后在這個營帳周圍多去派些人手,一旦玄誠子道人有什么吩咐,你們不要猶豫,立刻去辦。
但是記住,玄誠子道長所做事情事關重大,他的身邊,可不能缺了人伺候。”
站在他身邊的士卒自然明白陛下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領命之后,便就下去安排了。
玄誠子心中苦笑一聲,道:“不愧是一代雄主,大魏在他手中,合該興盛啊!也難怪她會不顧一切的愛上他。
想來,這樣的年輕而又有魄力的帝王,天下間怕是不會有女子不對其心生仰慕,只不過...一位帝王,一位江湖中人,到最后能有什么好結果嗎?唉!”
趙長青因為接到緊急軍情,所以出了這個臨時搭建的小營帳,但是還是有點不放心這個老道人,于是向趙云小聲說道:
“一定要對他嚴加看管,找時間套套話,看看他有什么背景。”
趙云作揖道:“末將領旨。”
趙長青點了點頭,去見劍一了。
有緊急軍情要匯報的人,正是劍一。
軍營當中,有專屬于趙長青的龍帳,在龍帳中,他見到了滿頭大汗的劍一,沒有猶豫,開門見山,立即問道:“現在端、新二州情況如何?”
劍一連口熱水都沒來得及喝,直接開口說道:“端新二州都被攻陷,我六萬守軍無一幸免,目前,反賊當中有一位叫做苗戰的中年男子,自封天策大將軍,正率領著六十萬叛賊朝府城殺來,大概,明日一早,就會兵臨城下。”
“苗戰?”趙長青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不過,眼下也并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向劍一立即命令道:
“去點十萬精兵,記住,一定要朕的大軍中最精銳的十萬將士,在城外扎營,這十萬人,最好還能是昨日與患病將士岔開吃飯的士卒。
朕明日就帶著這十萬大軍,與敵軍決一死戰。”
劍一聞聲后頓時驚恐道:“陛下,不可啊,您乃是萬金之軀,怎可親臨戰場?”
趙長青擺了擺手,毫不在意道:“大軍混戰中,朕自有自保的手段,這個你無需擔心,非常時期,再敢勸朕,軍法處置!”
劍一嚴肅鄭重抱拳道:“末將領旨!”
這次,他的自稱并非是屬下,而是末將。
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打算,這次從京城帶來的四千名劍閣弟子,誓與陛下同進退!
城外。
百余名將士們正在為那些道門中人安營,讓他們今晚在這里休息。
雖說這些道人心不甘情愿的居住在城外,但是此刻沒有一個人說了什么怨言,因為玄誠子前輩都那樣發話了,他們還能怎么辦?
只能從命。
一旁,在悄悄注視著這一切的神秘小道姑在歇了歇腳以后,一人一劍,直入被反賊占領的那些地方而去,大有一種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英雄氣概。
這真的是一個英雄的時代,是一個無論男女,都可成為英雄的時代。
當日夜晚,十萬大軍,在城外三十里處安營扎寨,這無異于讓那些道門中人感到了好奇。
趙長青怕那些道門中人會搞出什么幺蛾子,又不想放他們進城,所以派了劍閣中人在密切監視著他們的動向。
某些道門高手自然注意到了這種情況,不過并沒有聲張,因為他們心里都很清楚,這是皇帝陛下的不信任導致。
為了門派的百年大計,有些東西,只能靜靜忍耐。
懷有一腔熱血前來相助朝廷,沒想到竟是遭遇到這般待遇,心中豈能沒有委屈?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翌日,趙長青從行宮中蘇醒。
他今日起的特別早,天還沒有徹底亮起來,他就已經起身了。
床榻之上的王嬙見此有些疑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雙眼,從床榻上坐起身,看到已經下床正撫摸著人皇劍的趙長青,皺了皺眉頭,柔聲問道:
“陛下,今日為何醒的這么早?”
趙長青看向她溫和笑道:“你醒了愛妃?”
王嬙點了點頭。
趙長青笑著說道:“為朕更衣吧?”
王嬙再次點頭。
她也起身下床,拿起陛下的常服,就要伺候他更衣。
趙長青搖了搖頭說道:“今日不穿常服。”
“不穿常服?”王嬙不解問道:“那陛下要穿什么?”
趙長青開口道:“為朕著甲。”
王嬙大吃一驚,剛想說些什么,自己的臉龐就突然感受到了陛下手掌的溫度,只聽他說道:
“乖,就在行宮里好好待著,朕去去就來。今日不用你更衣了,朕已經命人去拿金甲了,你就在這里等著我好不好?”
王嬙聲音頓時有些哽咽。
甲胄在身,即使再傻再笨的人,都知道這是意味著什么。
但是,什么戰事能夠讓一名皇帝而穿上甲胄親臨前線呢?
王嬙不敢想象下去了,她含情脈脈的望著趙長青,說道:“陛下盡管去,妾身會隨時帶著一柄匕首在身,妾身就在這里等著陛下的消息,哪也不去。”
趙長青聽到這番話,心中很是受用,摸了摸王嬙的秀發,拿起放在鼻尖嗅了嗅,笑道:“哪有這么嚴重,乖乖的。”
王嬙像是一只溫順的小兔子,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兒,幾名太監一起拿來盔甲,趙長青終是沒有拗過王嬙執著的性子,只好讓她小心翼翼的服侍自己穿上盔甲。
等穿上金光閃閃的鎧甲之后,趙長青拿起人皇劍,便向行宮外的方向走去,等踏出行宮中的那一刻,他說道:
“愛妃,再睡一會兒,醒來后,朕要喝到你的羹湯。”
也不知王嬙聽到這番話究竟是喜極而泣還是悲極生歡,總之就是笑中帶淚的喃喃一聲道:“陛下,記得早去早回。”
轉眼間,城外。
十萬精兵陣前,趙長青手執人皇劍,劍指蒼穹,向眾將士大聲說道:“這些可惡的反賊,拿起了屠刀,攪合得這個天下不得安寧,今日朕順天承運,與諸位一起,全殲反賊!”
十萬將士紛紛大聲道:
“全殲反賊!”
“陛下萬歲,全殲反賊!”
一時間,十萬精兵的士氣可謂達到了一個高潮。
這就是專屬于趙長青的魅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這些將士們將會無往而不利!
“現在,朕要你們拿起手中的兵刃,與賊寇一起,決一死戰!”趙長青再次大吼一聲,然后上了戰馬,在士氣的極為高昂當中,直面向敵軍攻來的方向迎擊。
十萬大軍,有八萬全是輕騎,另有兩萬重甲鐵騎。
趙長青不選擇守城,而是選擇城外迎戰的原因很簡單,那便是為了穩定城中的秩序。
對與他來講,眼下最強大的敵人并非是反賊,而是城內不知何時就會大爆發的瘟疫。
他可不會將寶都壓在那名老道身上。
苗戰率領著六十萬叛賊大軍已經兵臨一處平原之上,在這里,他通過屬下匯報得知,大魏皇帝親率十萬大軍殺了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后,他大笑不止。
同時,也命三軍停止前進,打算來個以逸待勞。
以十萬打六十萬,這有可比性嗎?
然而,趙長青無懼!
他今天可不是奔著賺取昏庸值來的,而是奔著打贏這場戰斗而來。
趙長青到了之后,注意看了看地形,來到了一處山坡比較高的地方。
一時間,兩軍對持。
六十萬大軍,居高臨下看去,還一眼望不到盡頭。
相比之下,趙長青親自率領的這十萬大軍就顯得人少了很多。
苗戰矗立在自己的大軍陣前,讓兩百名傳話士卒齊聲喊道:“狗皇帝出來受死!”
朝廷里的十萬精銳,在聽到這番話后,心里都是氣炸了,他們可不允許有人竟敢這般辱罵陛下!
就連趙長青跨下良駒都是生氣了,一副要沖上前去的欲欲躍試的模樣,完美詮釋了帝馬的孤傲。
趙長青在聽到以后,并沒有生氣,反而無所事事的安撫著自己胯下的良駒,過了一會兒,像是等對方罵累之后,他才讓身后的將士們傳話道:“告訴他們這些反賊,投降者不殺,不投降者,斬盡殺絕!”
于是,十萬精兵,全被坐在馬背上,整齊劃一的說道:“陛下有旨,投降者不殺!不投降者,斬盡殺絕!”
聲勢之雄偉,根本就不是對面可以比擬的。
而且,他們兩百名傳話士卒一起出聲,聲音都比較雜亂,不是多么整齊,但是趙長青麾下的十萬精銳,可是一同開口,聲音一致,整齊無比。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兩支軍隊互相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可比性。
苗戰聽到對面只有十萬精兵,就敢這樣說話,真是氣不過,于是也挑選出由十萬貧民臨時組成的大軍回復朝廷方面,就這樣說到,“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
就是這樣一句話,他們這些反賊還說不整齊,聽著聲音就十分嘈雜,引來趙長青一方所有人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