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樓。
月女和瓊雪都已經休息。
白羽洗漱一番后,正準備進入學霸空間,重新步入漫夢界中。
但是。
在途經師依嫻的房間時,他腳步一頓。
房間中。
一股迷離的氣氛傳出來。
在門縫之中,深幽的黑色物質流出,和墻面接觸發出嗤嗤的聲音。
白羽臉色一變。
師依嫻一直都很神秘。
白羽對她的了解并不多,這段時間的相處中,兩人更多的是知識上的交流。
至于更加深入的。
還沒來得及。
白羽能看見的,也只是她表面上。
背地里。
她究竟在做什么,白羽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現在。
估計是出事情了。
白羽皺起眉頭,右手一甩。
幾個玻璃珠大小的偵查機器人便從袖口抖落,滾入房間中。
偵查機器人提供的畫面,很快就通過他的手機反饋回來。
只不過這并沒有任何作用。
畫面一片漆黑。
房間中。
隱約能夠聽到朦朧的交談聲,但并不友好,相反充斥著激烈的爭論。
似乎。
里面正在發生爭執。
白羽眉頭一皺,注意力集中起來。
里面更多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自言自語。
聽了兩分鐘后。
那男人的長篇大論結束,便要對師依嫻下手。
白羽在這個時候心里一跳,不管是什么事情,但現在他必須得進去。
大門被他一腳踹開。
房間中滿是黑色的流質,淤積在地上,就像是墨水一般。
在房間的中心。
一名下半身已經變成章魚觸須的男人站立著,面色猙獰的看著被長矛洞穿,釘在墻上的師依嫻。
長矛透過師依嫻的肩膀。
差一點。
就刺穿了心臟位置。
“住手!”
白羽大喝一聲,眼見那怪物手中拿著第二只長矛,正要向師依嫻投去,他體內血氣在此刻爆發。
月刃從袖口中冒出,瞬間把那支已經飛到半空的長矛切成兩截。
緊接著。
他右手衣袖一抖。
鯊吻被他抓在手里,扳機扣動,撞針處冒出濃郁的硝煙。
嘭嘭嘭!
六顆子彈流星般射出來,全部落在怪物身上。
每一個子彈都像是一顆手雷,一接觸怪物,便發出劇烈的爆炸。
六顆子彈打完。
白羽身后又是十多柄機械飛劍刺出,把怪物扎成了刺猬。
這一系列攻擊擊退怪物。
他這才來到師依嫻面前。
一人一怪物就這般對峙著,剛才猛烈的攻擊電光火石般落下,讓人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但是。
那怪物并沒有死亡。
就算是硬吃白羽這一套冷熱兵器的連招,對方依舊堅挺著。
而且。
身上的血肉不斷蠕動,把彈片和飛劍擠出了肉里,墨汁一樣的鮮血隨著傷口流出。
白羽這才發現。
整個房間地板上淤積的墨汁般的液體,是這個怪物的血液。
在他來之前。
顯然師依嫻已經和他交手了,而且情況十分慘烈。
怪物應該也是慘勝。
否則白羽之后的攻擊不會這么容易得手。
“老師,這是什么玩意?”
白羽靠在墻邊。
此刻師依嫻被長矛狀的尖刺釘在墻上,傷口處有鮮紅的血液滲出。
但是她的神志還是清醒的,性命無憂。
這長矛狀的尖刺效果是壓制靈性和血氣,讓超凡者與武者難以發揮出實力。
白羽光是靠近,就感覺出了尖刺上的壓制力量。
“殺了他…這是被邪神污染的怪物,殺不了他,我們都會死。他現在是強弩之末。”
師依嫻咬牙說道。
白羽眼睛一瞇,正打算行動。
結果那怪物已經用觸須把身上的機械飛劍一一拔出。
墨汁般的血液不斷噴灑。
現在它整個身體已經變成噴水壺。
只見怪物向前走出兩步,嘴里露出密集的尖牙,冷冷笑道:
“老師,你就這么不講師生情誼嗎?我能夠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啊。”
白羽剛想要用出全力,但聽見這句話,卻又停了下來。
“白羽,你還等什么?
這怪物在恢復體力,現在不殺死它,我們一個都活不了。”
師依嫻催促道。
她說得沒錯,怪物的確在恢復體力。
但是。
白羽卻對它說的話產生了興趣。
而師依嫻的反應,也證明了她的確是心中有鬼,整件事都透露出蹊蹺。
這里是維爾利多的繁榮區域。
突然沒頭沒腦冒出這么一只怪物,本來就讓人懷疑。
“你有靈智?”
白羽看向這怪物。
一般被邪神污染而畸變的人,都不會在有靈智,只會依循著內心的本能行事。
但是。
對方似乎有很強的表達欲望。
“桀桀,小師弟,你這么快就不認識我了?
在學校的時候,我還和你見過不少次。”
怪物裂開嘴角,那一團觸須不斷擺動。
“你是秋守正?”
白羽忽然想起來,能叫師依嫻老師,又和自己相熟的人,好像就這么一位大師兄了。
師依嫻的學生基本都死光了。
只剩下一個秋守正。
但這位好像也沒有逃脫足這詛咒的命運。
話說回來。
師依嫻的學生中,好像就白羽一個人還健在,并且健康的活著。
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如果是一個人,那還能說是別人的問題。
每個都出事。
師依嫻在其中沒有貓膩,白羽根本不信。
“秋師兄,看來你最近的情況不是很妙啊,有什么誤會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何必這么動刀動槍。”
白羽臉上露出笑容,但是內心卻提起警惕。
師依嫻的實力并不弱。
這秋守正明明只比他強一點,現在卻能把師依嫻給按著錘。
顯然。
這家伙不做人了之后,變強了!
而且變強了不止一點半點。
如果正面拼,很有可能自己會和師依嫻一起被串成糖葫蘆。
不論如何。
先了解情況再說。
“呵呵,小師弟你還沒看清楚這個蛇蝎毒婦的真面目啊。
她是徹頭徹尾的邪神信徒。
我現在這幅模樣,就是拜她所賜。不僅如此,以前她手下那些失蹤、死去的學生,基本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秋守正嘴角裂開巨大的弧度。
墨色鮮血。
不斷隨著他的傷口涌出。
一條條章魚觸須雜亂無序擺動著,不安的拍擊著地面,濺起一層層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