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對方云墨的打算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很難說宗帥是不是能夠接受得了方云墨這種毫無顧忌,一旦確定價值之后,馬上開始想辦法把手中的原始股變現的作風。
或許直到這個時候,宗帥才算是真正理解了方云墨為什么當初會花那么大力氣,不計后果的吸納華藝兄弟的內部原始股。
要知道,當初方云墨購買這些原始股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把它們當做一筆不情不愿的攤派任務來對待的。
…這其中就包括了宗帥。
要不然方云墨的持股數量為什么會是那么奇葩的1008.1呢?
對于一個頗有點整數強迫癥的家伙來說,那些自己無法掌控的領域出現了零星數字倒也罷了,但像是這種自己主動提出的時候,他怎么可能容忍這么奇葩的數字出現?
還不是因為宗帥當時把自己之前購買的一部分原始股轉讓給方云墨了?
雖然方云墨當時是按照50每股的價格從宗帥手中收購的,但是一想到開盤第一天華藝兄弟的股票就走出了147.8的逆天漲幅,宗帥多少還是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可…這事能怪誰呢?
當初如果不是宗帥自己借著幫方云墨聯系收購原始股的名義,把自己手中的一部分搭了進去,方云墨壓根不可能打他的主意,甚至當初方云墨得知自己所收購的原始股當中,有一部分是來自于宗帥之后,還主動把收購價提高到了50元一股…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方云墨在這件事情上都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要是換了其他的什么人,估計連提價收購這種事情都不會有…
再說了,人家投資眼光比你好,那是人家自己的本事,和你有什么關系呢?
再說,宗帥最近似乎也已經習慣了在面對方云墨的時候,總有點智商被碾壓的感覺。
以前宗帥還會覺得憋屈,可后來他也想通了。
這小子要是不比自己聰明,沒自己有遠見,那自己干嘛還要跟他混在一起呢?
“反正股票是你的,你想怎么處理我也管不著,”宗帥自嘲的一笑,“打算賣給什么人你有什么思路了么?”
“這還用說?”方云墨翻了個白眼,“當然首先是要能出得起價錢,其次則是要能夠拿得出來現錢的人了啊。”
“你這是廢話,”宗帥也毫不客氣回了方云墨一個白眼,“生意上的事情,怎么著也不能虧本啊,我是想問你對于買家的身份有沒有什么要求?”
“要求?什么意思?”
“比如王家兄弟或者是馮剛出面找咱們,然后提出要買的話…”
“…王家兄弟要買的話,在現價基礎上加價10…”方云墨不假思索的報了個價格,“如果是馮剛的話…”
“除非是他親自開口,否則的話至少是現在的市場價。”
“那如果他直接開口找我或者是找你呢?”
“那就按照市價低百分之五,但是仍然必須要求付現金!”
聽到這里,宗帥滔滔不絕的問題終于停了下來,然后在臉上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很明顯,從方云墨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已經很明確的把與馮剛的私人交情放到了生意之外的地方。
這才是一家公司的負責人所應該有的態度。
點了點頭,宗帥把事情應承了下來,“我先幫你把消息放出去,看看外面的行情到底怎么樣,不過有件事我覺得你應該先了解一下。”
“什么事情?”
“按照規定,你手上的那些華藝股票只能算是內部原始股,所以即便華藝兄弟現在是一家上市公司了,可你手上的股票理論上也有一個凍結期,在凍結期結束之前,它是不能上市交易的。”
“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方云墨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按照證監會的規定,上市公司的原始股至少應該有三年的凍結期,期間不許上市交易,這些我都懂,可我沒打算通過證券市場進行交易啊。”
稍微想了想,方云墨補充道,“我們現在跟人家簽的,嚴格意義上是一份股權轉讓意向書,里面的交易時間必然是在這些股票解凍之后,所以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我們并沒有完成正式交易,充其量只能算是對方交了個訂金,只不過這個訂金的數目有點大而已,訂金給多少這是由交易雙方協商的結果,證監會管不著這個,放心好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比較著急出手的話,估計會被人壓價。”
“這一點你就更不用擔心了,”方云墨雖然在穿越前沒有關注股票行情的習慣,但是他好歹還是知道華藝兄弟在定海神針馮剛崩盤之前,股價走勢一直都挺不錯的,要不然原時空原始股交易限制解除的時候,王氏兄弟估計也沒辦法合計套現8億多元,“至少在馮剛的電影口碑,票房遭遇雙重失敗之前,華藝兄弟的股價應該都會保持一個相對高位,所以我們根本不用擔心會沒有人愿意接手。”
“…可問題是誰也不知道馮剛的電影到底什么時候崩盤啊,”宗帥還是有點擔心,“你別忘了,咱們公司故意拍了一部《唐山大地震》的電視劇版,目的就是為了在華藝兄弟的電影版上映之前給他們添堵,如今寶爺和丫丫他們已經熱火朝天的開機了,萬一要是咱們的電視劇威力太大,那豈不是間接把咱們自己給坑進去了嗎?”
“呃…大爺的,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方云墨苦惱的拍著腦門,“丫丫自然不用說了,就連寶爺現在也跟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把他們坑了的話,天知道下次想要翻身要等到什么時候…”
“那現在怎么辦?”
“…那還用問嗎?”方云墨沒好氣的回答道,“當然是想辦法既要價格不吃太大的虧,更要趕在咱們給華藝兄弟挖的坑真的把他們坑進去之前把手里的原始股轉讓出去啊。”
“這個…估計可能大概也許不太容易吧?”
“…不容易也得想辦法,”方云墨已經煩得開始站起來在酒店房間里原地打轉了,“咱們未來是大魚大肉還是咸菜稀粥,就看這次的冤大頭是不是夠大了。”
“有那么夸張嗎?”
“呵呵…我只是想激發一下你的責任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