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墨和王師匆二人離開之后,王仲雷端著杯子,酒意已經醒了七八分。
雖然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方云墨的話都可以歸入到比較過分…甚至是過分到了無視社交基本禮儀的程度,但是王仲雷這會卻已經顧不上管方云墨到底剛才說了什么話了。
事實上,從剛才知道王師匆的真實身份之后,王仲雷就一直處于某種停滯狀態之中。
他雖然長期在影視傳媒行業發展,但是嚴格說來,王仲雷并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單純笨蛋。
他不僅不蠢,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心思活泛的那種類型。
…要不然的他,他也不會在原時空和華藝兄弟旗下的女演員們傳出那么多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緋聞關系了。
那些人固然是需要和公司高層打好關系,以便謀求更好、更多的資源,但王仲雷在明明身有家室的情況下,還能面不改色的順水推舟,照單全收,也足以證明這個家伙并不是什么坐懷不亂的圣人。
這一點也能夠以原時空華藝兄弟的影視制作部門節節下滑的業績作為佐證。
作為一個已經開始逐漸將心思花在了發展公司之外的人,王仲雷對于如何能夠在短時間內‘賺大錢’的興趣在很久以前就開始漸漸超過了‘苦哈哈’的籌劃半年起步,拍攝后期一年不多的拍攝影視作品了。
正因為有了這些行為,王仲雷對于其他行業的一些龍頭企業和重點人物,自然也并不是一無所知的。
…起碼,王建林和旺達集團這兩個名字他還是知道的。
正因為知道這兩者的底細…
所以王仲雷才更覺得棘手。
當華藝兄弟上市日期漸漸臨近了之后,王仲雷才真切的感受到那些上市公司以及能夠在各行各業當中成為個中翹楚的公司集團,到底強大到了什么樣的程度。
且不說華藝兄弟還沒有上市,就算是公司真的能夠按照王氏兄弟最理想的狀況上市,華藝兄弟的預計總值也最多只會在五十至六十億元左右,而旺達集團的保守估值就至少在一百五十億元到兩百億元左右…
不僅如此,在兩家公司的股權結構上來說,也同樣存在著巨大的差異。
華藝兄弟為了網羅各方投資者以及明星,股權相對分散,即便是作為公司創始人的王氏兄弟,手中掌握的股票占比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王氏兄弟之所以還能在公司管理中保證話語權,主要原因是因為沒有人出面整合那些流通在外的散股,而旺達集團雖然也是典型的家族企業,但是王建林手中的股權占比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再加上奧運會召開以后,旺達集團大力出手在各地跑馬圈地,據說是打算結合過往經驗,修建包括大型商業中心、城市步行街、五星級酒店、寫字樓、公寓等在內,集購物、餐飲、文化、娛樂等多種功能于一體,形成獨立的大型商圈,并且好像已經取好了名字,就叫旺達廣場…
一想到旺達廣場這種東西,王仲雷的臉色就更白了。
購物,餐飲,娛樂…
這幾個東西加在一起,如果再配上電影,那簡直就是標準的假日休閑流程了。
一想到因為自己一時的多嘴,有可能讓旺達集團的少東家對華藝兄弟產生某些不那么正面的第一印象,王仲雷就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我塔馬干嘛要插那一句嘴呢?他爹閃不閃舌頭關我什么事呢?”
看王仲雷的樣子,都快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了。
想做就做,王仲雷接下來真的輕輕抽了自己的臉頰一下…
正當他考慮是不是再來一次,讓自己深深的記住這次的教訓時,腳步聲響起,王仲均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仲雷,你怎么在這站著?活動快開始了,我到處找你呢!”
聽到王仲均的聲音,王仲雷覺得自己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他轉過身囧著臉,苦笑著開口道:“…哥,我闖禍了。”
從王仲雷身邊走開以后,方云墨先幫王師匆安排了一個美女云集的位置,然后坐下來開始思考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按照華藝兄弟的過往風格來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墨雨和華藝必然會成為敵人。
和華藝兄弟成為敵人對方云墨來說只能算是常規操作,沒什么大不了的,即便華藝現在不和他為敵,等到墨雨稍有發展壯大的趨勢,迎接它的也必然是來自于既得利益者的打壓。
新興勢力想要在一個圈子里立足,那就必然和舊有勢力有一戰的過程,這一點非常正常,就算沒有華藝兄弟,也一樣會有什么別的公司,所以如果能在與華藝的大戰中保持不敗甚至于是勝出,那么對于墨雨后續的發展來說,將會是一個極大的助力。
一家有資源,有能力的公司如果沒有足夠的侵略性,那么只會招來更多貪婪的掠食者。
方云墨雖然不是研究什么高深哲學思辨的思想家,但卻很清楚的知道利益這兩個字能夠改變很多事情。
最直接的證據就是王建林和王師匆了。
如果不是方云墨擺事實講道理的一番話打動了王建林,讓他初步認可了香蕉計劃的發展思路,不僅王師匆不會和他一副稱兄道弟的樣子,甚至過不了幾天,連香蕉計劃也將不復存在。
對于王建林,旺達集團甚至于是王師匆,方云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們之間的關系應該保持在一個既有一定距離,但是也保持著多重維度聯系的階段。
幸好,旺達集團不是騰訊,他們更喜歡讓合作伙伴保持著一定的獨立性。
要是現在跟方云墨合作的是騰訊,恐怕他最該擔心的則應該是如何才能保持低調,不要引起對方吞并興趣的議題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以后,宗帥派人過來找方云墨核對等會演講致辭的事情,墨雨風云正是踏上內地影視傳媒市場的時候,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