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江鎮北心中默念,卻對這個名字絲毫沒印象。
金城年輕一輩文師,凡有天賦的,江鎮北就算不認識也肯定聽過其名。
可這秦墨,他一連回憶三遍,毫無頭緒。
難道是最近崛起的文師?
不能夠啊。
最近才崛起的文師,都能作出絕句了?
這首送別詩,仿佛是為他量身打造,最后兩句,更是牽引他情緒不穩。
“他才氣如何?”江鎮北抬頭朝古明陽問道,能作出這首金芒一寸有余的絕句文師,最起碼達才氣外露境,甚至是跟他一樣,才氣聚頂。
要知道,他江鎮北達才氣聚頂,凝練一朵才氣蓮花以來,連一首絕句都沒作出過。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才氣不能代表全部,才氣外露的文師,有感而發,情緒宣泄之下,有時候也能做出金句。
可想做出絕句,卻很難!
同樣的,才氣聚頂的文師,想作出絕句,也需要契機。
哪怕是當代最負盛名的文師,作出的也不一定都是佳作,天時地利與人和,缺一不可。
聽到才氣二字,古明陽有點支支吾吾,默默嘆了一句,惋惜道:“我這個學生,雖然作出這首絕句,卻是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論才氣,他平平無奇。
絕句不可復制。”
“沒才氣是什么意思?你不會告訴我,他才氣不外露?”江鎮北疑惑道。
看到古明陽點頭確認,在場眾人都瞪大眼睛,沒才氣?
沒才氣,能作出絕句?
他們自詡文道宗師,才氣外露,甚至聚頂,都作不出來絕句,那秦墨,一個平平無才的人,竟然作出一首絕句。
眾人都茫然了,一時間不知道是氣憤還是不甘。
“若他真有這么好的運氣,那也是他的造化。”
“好一個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過,上天讓他偶得一篇絕句,卻沒給他絲毫才氣,也算有得有失。”
“我們眾人都已經功成名就,位列文道宗師,又何必反過來羨慕一個毫無才氣的小輩。”
想到這里,在座的文師們心里好受了許多。
別人造化好,偶得一篇絕句,付出的代價卻是永恒的。
他們只是暫時作不出絕句,不代表以后沒機會。
相反,那個才氣平平的秦墨,一輩子可能只有這一次作出絕句的機會了。
“那個,古校長,你的學生秦墨,是不是安陽中學,高三(4)班的秦墨?”方寒松弱弱的聲音從人群里響起。
詹擎海和江鎮北的目光快速掠過人群,移到方寒松身上。
古明陽愕然道:“寒松老弟,認識秦墨?”
那就沒錯了。
方寒松對秦墨的調查雖然沒有林族那么仔細,可基本信息還是了解的。
呼~~~~
方寒松深吸了口氣,朝詹擎海詳細道:“城主,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金城武報,登上一篇一章演化元技的武俠文章小李飛刀嗎?”
聽到古明陽說這首絕句出自秦墨之手時,方寒松還以為是重名的學生,等到聽完古明陽對秦墨的描述后,他才感覺古明陽所說的秦墨,很有可能就是鋼鐵直男。
現在,驗證了。
詹擎海點點頭,當時他正在閉關,沒有仔細追問。
可這兩件事,有什么關聯不成?
難道?!
詹擎海目光陡然收縮。
不等他追問,方寒松便苦笑道:“沒錯,創作出小李飛刀的作者鋼鐵直男,就是秦墨。
如果我的消息無誤,應該跟古校長口中的秦墨,是同一個人。”
話音落下,四方皆驚!
一章演化元技小李飛刀的武俠文章創作者鋼鐵直男,跟作出絕句‘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的秦墨,是同一個人?
有人臉頰隱隱作痛,腮幫子生疼,老天真的公平嗎?
給了他妙手偶的絕句的運氣,又順便送給他一本元技級武俠文章?
你們兩個,真看清楚了嗎?
這樣的人,當真毫無才氣,平平無奇?
那我們,算什么?
“古明陽,方寒松,那秦墨,多大了?”一名文武宗師想到什么,不死心追問道。
“18歲。”古明陽和方寒松異口同聲。
18歲…18…1…
我們還是個對身體充滿好奇和無盡探索的少年時,人家已經作出絕句,寫出元技級武俠文章。
人比人,氣死人。
“我想,見見這秦墨。”在場一人道,他目光冷冽,更有一種好奇,想一探究竟。
18歲,筆下出絕句,創作出演化元技的文章。
在場的文武宗師,皆想一見。
古明陽也不隱瞞,道:“秦墨報了文師系高考,殿試那一關,還需要你們親自考核。”
“報了文師系?”那人眼睛一亮,不再多說。
剩下的,就是這首絕句處理了。
詹擎海沉聲道:“明陽,明天將這首詩送往文書殿,申請上最新一期的詩紀。”
詩紀!
在場眾人聽到這兩個字,既羨慕又嫉妒。
詹擎海內心遠不如他這般平靜,與金城武報不同,詩紀是全國發表,且會標注所屬省市,登上詩紀代表著省市的文道昌盛。
金城有絕句登上詩紀,他這個城主,自然跟著沾光。
詩紀又分為絕句與傳世雙篇,無論是絕句篇、傳世篇,都是滿十首才發表。
金城市,已經數年沒有詩詞登上詩紀了。
想到這里,詹擎海難掩心中悅色,對古明陽道:“這首絕句叫什么名字。”
古明陽想也不想,迅速回道:“贈古明陽”
“老子扎死你!”江鎮北瞬間血怒,眼睛瞪得滾圓,恨不得抽出背上銀槍插死古明陽。
這首送別詩送的是我江鎮北,眼看著要上詩紀,你跟我說名字叫贈古明陽?
人話否?
古明陽感受到江鎮北身上散發的刺骨寒意和冰冷槍芒,自知自己不如江鎮北的槍硬,只好改口道:“那叫古明陽學生贈江鎮北?”
“老匹夫你欺人太甚!”江鎮北開始抽槍了。
“這首詩是送鎮北征討妖魔空間,便叫送江鎮北西下。”詹擎海定下絕句名字。
這才恩怨消散。
“那這首詩的作者,是叫筆名還是?”方寒松問。
“就叫秦墨!”詹擎海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