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項迤邐慌亂地搖著頭,見有兩人向她走來,她立即嚇哭了,謀害皇室宗親是何等大罪!明明她才是被毒害的那一個啊!
項迤邐哭了出來,卻還是被無情抓了起來。
項乾庭嚴肅道:“慢著!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迤邐再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暗害齊世子啊!”
大理寺卿冷冷一笑:“證據確鑿,你的女兒用望月散暗害了楚姣杏,楚姣杏乃齊世子的貼身丫鬟,害她就是害齊世子!本來暗害皇室宗親是要抄家問斬的,齊世子網開一面,只帶走你的女兒,你可知足吧!”
“望月散…”項迤邐慌亂地想著,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不是我下的毒,是白…唔!”
還未說完,項迤邐便被捂住嘴強制帶走了。
“邐兒!”項乾庭想要攔下,卻被比他還要高大的大理寺卿擋住。
項乾庭瞪著他,道:“小女明明就是被冤枉的!”
大理寺卿冷冷一笑,道:“上面的人,不是你得罪得起的!你是要她一人的清白,還整個侯府么?”
“你!”項乾庭欲言又止,有些后怕,項迤邐方才提到白,一定是白國公府了,如今白國公最得皇帝寵信,若是得罪他,勢必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誰讓你女兒貪玩呢?”大理寺卿的笑意帶著嘲諷,看了一眼落魄的他,便揚長而去。
項乾庭神色悵然,項漣漪死的時候,項迤邐對他說,要去會會楚姣杏。
“楚姣杏!”項乾庭憤然吼了一句,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竟害了他兩個女兒的性命,“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你!”
一時辰后,大理寺。
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走進屋內,將斗篷取下,把藏在懷中的一袋銀子放到了桌上。
“寺卿大人,這回可真是謝謝你了。”少女得逞一笑。
大理寺卿將袋子打開,看著滿滿的紋銀,搓了搓手,笑得合不攏嘴:“應該的!為白三小姐辦事,小的萬死不辭!”
白月瑩輕輕勾起唇角,回憶起那日在國子監的場景。
教室外,桃花爛漫。
白月瑩喚來了項迤邐,道:“迤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項迤邐點了點頭:“我知道,女傅說過,今天齊世子會來國子監,楚姣杏也會來。”
語落,白月瑩拉起項迤邐的手,神色有些委屈道:“先前她讓我出盡丑態,還害死了你家妹妹,怎么可以讓這樣一事無成的廢物踩在我們頭上?不如你把她帶到這里,我們實實在在地讓她難堪一回!”
項迤邐自信地勾起唇角,道:“白女傅放心,學生一定將她帶過來!”
白月瑩點了點頭,道:“那就拜托你了,記得要跟她表現得友好親昵一些,比如像現在這樣牽起她的手,她才會對你放下戒心,乖乖跟過來。”
“我知道了,白女傅。”
望月散只在一刻鐘之內能夠傳播毒性,她將觸碰過望月散的手再去碰到了項迤邐后,只要項迤邐去觸碰一個人便會一齊染上這毒,而這人,定是她現在要去尋找的楚姣杏了。
待項迤邐走后,她便立即服下事先備好的解藥。
思緒回籠,她輕輕呼出一口氣。
雖沒殺成楚姣杏,但幸好也沒臟了自己的手。
項漣漪因為楚姣杏而死,項迤邐找她報仇,理所應當。
齊世子府,流光苑。
北宮千秋房門緊閉,正與阿冥聊著天,而楚姣杏也被阿玄叫回自己屋內。
“關鍵時刻你到哪里去了!”楚姣杏抱怨道。
“這不是…睡著了一會會兒么…”阿玄微微瞇著慵懶的綠豆眼,眼神有些閃躲。
“一會會兒?這都多少天了!”楚姣杏嚷嚷道,“要不是我機智,你的御水神功怕是要禍國殃民了!”
“阿杏,墨無憂生性暴虐,從不行正道,他定不會只玩玩水那么簡單…”阿玄若有所思道,“他已經盯上你們兩人了,你必須練好御水神功。”
楚姣杏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道:“我不練了。”
阿玄神情嚴肅道:“學好御水神功是你的天命,不可不學。”
楚姣杏將頭別到一邊去,道:“我的天命昨天托夢告訴我,要我活下去!”
“你要是不練,整個北冥的人都活不下去了。”
楚姣杏愣住,轉頭看向它,深思了一番。
她與北宮千秋生來就是對稱的異色瞳,阿玄和阿冥找到他們,并傳授他們御水神功,而墨無憂二十年前就尋找異色瞳的人,一定是為了尋找這兩個有資格修煉御水神功的人。
他的目標一直都是御水神功。
楚姣杏有些不解地挑眉:“御水神功到底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值得墨無憂這樣執著?他的武功遠超我們幾百倍!”
阿玄抬頭看她道:“那是因為你們沒有練成御水神功最高境界,一旦練成,在北冥之中便在無敵手,根本不必把墨無憂放在眼里。”
楚姣杏睜大眼,她只知道御水神功是阿玄與阿冥獨有的神功,竟不知有如此威力!
“修煉御水神功是上天賦予你們的榮耀,萬萬不可輕賤,當下,更應該勤奮修煉,打敗墨無憂。”
楚姣杏深思了一番,點了點頭。
阿玄暗自嘆了一口氣,她還未滿十六,只能先告訴她那么多了。
一個月后。
芒種至,初夏日,天氣轉熱換季時。
繁鬧的街邊,挨著薯香門第,一座優雅、的店鋪,用簪花小楷寫著“暗香來”三個清秀的字。
來往的都是女客,這是楚姣杏新開的香鋪,里頭賣著全帝都獨一無二的香粉香料和香水。
店鋪一開,就風靡了全帝都。
半個月前一個宮里的丫鬟出宮采買,路過了這個香鋪,買走了一些香水,帶回宮中,深得嬪妃喜歡。
甚至還傳言說,現下皇帝只寵幸身上帶有奇香的妃子,出宮采買的丫鬟更是踏破門檻。
楚姣杏坐在椅子上數著銀票傻笑:“這就是傳說中的,數錢數到手抽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