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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坤住的不是總統套房,只是舒適寬敞的豪華個人套間,接待客人是沒任何問題的。
他這并非低調,男明星沒有那么多需求。
濱崎步之所以要住總統套房,是因為她做活動每次都跟著一個團隊,帶著無數套衣服,要換很多造型。梁坤不可能走“百變”路線,有個安靜住處就夠了,出門都不喜歡帶太多人。
“先看看這首歌,我去給倒茶。”梁坤遞過去兩頁稿紙,微笑道。
張國嶸的臉色好了許多,這會兒能控制住情緒了。梁坤成功讓他遠離露臺還不夠,他改天依舊可以跳樓,第二步這首歌和第三步的茶水很關鍵。
梁坤不懂半點茶道,他的“茶”根本就是大雜燴。把銀花、百合、黑苦蕎、麥冬、枸杞等等湊在一起,用熱水一沖顏色看著挺濃。
他倒了一杯茶在茶杯里,然后放入了一個“破喉嚨含片”。
濱崎步吃了感覺就是個糖豆,味道不錯,化的很快。含片放進茶杯里沒多久就化開了,藥力融入了茶水中。
梁坤準備以后都用這種方法給嗓子出問題的朋友治療。他最近只是靠給人簽名就完成了許多黃色任務,獲得了大量的一次性道具。給張國嶸用了一個后,他倉庫里還剩20個呢。
只是黃色道具還不夠,梁坤準備給張國嶸用橙色道具中級恢復藥劑。他不知道這藥劑對治療抑郁癥有沒有幫助,肯定可以治療其他疾病。
抽空給張國嶸來上一針,梁坤才能放心。
他顯然病的不輕,面黃肌瘦,手經常抖,用含片治標不治本。只要他胃酸反流的問題不解決,還是會影響嗓子。
梁坤擺好茶壺,茶杯,坐在沙發前沒吭聲,靜靜的看張國嶸看歌曲《平凡之路》。
張國嶸已經被這首歌吸引了,他感覺歌詞寫的就是他。
“徘徊著的,在路上的。要走嗎?ViaVia。易碎的,驕傲著,那也曾是我的模樣。沸騰著的,不安著的,要去哪,ViaVia。謎一樣的,沉默著的,故事真的在聽嗎?”
“Via”在拉丁語中是道路、路的意思。在英語中是經過,通過的意思。在樸澍的歌里,也許只是個擬聲詞,比較押韻。
這首歌是平行世界樸澍2014年的作品,電影《后會無期》的主題曲。梁坤覺得適合張國嶸,決定要救他的時候,就寫了出來。
梁坤沒想換個通俗易懂的詞來代替,照搬了《平凡之路》。他抄了林溪多首詞后,歌迷們都知道他也是個重視押韻,不深究歌詞含義的人。歌詞再怎么難懂,能難得過“滾鍵盤”寫出來的《aLIEz》?
主歌部分張國嶸沒有特殊感想,副歌部分則勾起了他的興趣。
很明顯,這是一首鼓勵他的歌,他感覺梁坤是一個懂他的人。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巔峰期)。我曾經擁有著的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出柜后)。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現在),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歌詞讓張國嶸忽然有了一些感悟。
是的,人活著,平凡就好。
作家余華說過這樣一句話:“人,是為活著的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以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
他人氣下跌,年齡變大,嗓子變差…真的是那么恐怖的一件事嗎?他為什么不能平凡的活著?他能不能像歌詞里寫的這樣做呢?
“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只想永遠地離開。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想掙扎無法自拔。我曾經像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絕望著,也渴望著,也哭也笑平凡著。”
副歌后,還有一段和聲。副歌像是張國嶸的人生,和聲像是梁坤給他的鼓勵。
“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被給過什么。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被奪走什么。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會錯過什么。向前走,就這么走,就算會…”
和聲的第四句歌詞采用了留白的形式,“會”后副歌就接上了,就好像在說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歌詞的結尾,是一個問題。“時間無言,如此這般。明天已在HiaHia。風吹過的,路依然遠,的故事講到了哪?”
“風”是張國嶸的一個標簽。他以一首《風繼續吹》開始走紅,后來又演唱了《不羈的風》,《風再起時》。這些歌曲仿佛預示他的命運,他像風一樣席卷港臺樂壇,又像風一樣匆匆離去,搏得歌迷和影迷許多熱淚。
《平凡之路》的最后也提到了“風”,這段歌詞仿佛敲在了張國嶸的心上。他感覺梁坤是一個知己,一個真正關心他的人。
我的故事講到了哪?現在是新的開始,還是已經走到盡頭?
不知不覺中,他淚流滿面。
雖然這首歌的 曲調很簡單,唱出來不符合他一貫的氣質,似乎有一股吊絲的氣息,卻符合他目前的心境。
張國嶸知道,梁坤一定是猜到了他有自殺傾向。這很不可思議,兩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他身邊的親朋好友雖然知道他病了,卻沒有一個想到他有可能自殺的。
張國嶸總給人謙謙君子、富家郎的感覺,其實他的性格有些孤僻。他很能吃苦,吃完苦不會和別人說,埋在心里。
他年輕時因為和父親關系決裂,離家出走選擇獨立。他賣過鞋,推銷過時裝,做過底層的各種職業。他一度對前途感到迷茫,出道后也是用了六年才成名。
毫無疑問,他是個有毅力的人。他在別人眼中也是個堅強的,不會自殺的人。
上午,他先給男友唐賀德打電話,約好晚上出來打羽毛球,后又給經理人陳舒芬打了電話,邀請她出來喝咖啡。這似乎是很平常的兩件事,誰能想到他打電話時內心承受著煎熬?
梁坤這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竟比身邊的親友更懂他?
梁坤拿出這首歌的時間實在太巧了,張國嶸中午和朋友莫華炳吃飯時,剛準備好跳樓自殺,是臨時起意的。
張國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長時間,梁坤才提醒道:“秘方茶要涼了,先喝口茶吧。”
“這就是說的秘方?我的嗓子真的還能好嗎?”張國嶸端起了茶杯,小品了一口,眉頭微皺。
他依然覺得很奇怪,不相信靠喝茶就能治好嗓子。可是梁坤為什么要這么做呢?他這么做能有什么好處?
以梁坤目前的人氣,根本不需要張國嶸提攜。和患抑郁癥的人開這種玩笑?那就太離譜了,他怎么看都不像這種不知輕重的人。
梁坤點了點頭,微笑道:“喝兩杯大概明、后天就能好。別人效果如何我不清楚,濱崎步很快就好了,她以為這是魔法。”
“哪有這么簡單的事?”張國嶸笑了,這次卻不是苦笑。
“只要人活的樂觀一點,事情也許就變簡單了。我覺得好吃好喝,天天找朋友玩,混日子也是一種愉快的人生啊。很多窮人的人生目標就是有足夠的錢,可以玩一輩子不工作。”
“說的對,我是該樂觀一點。我最近當導演失敗,電影沒有拍成,專輯沒有錄好,確實很倒霉,但這不是世界末日。”張國嶸苦笑道。
他很少和親近的朋友發牢騷,和梁坤沒那么熟,他反而能說出一些心里話了。
看了梁坤的這首歌后,他暫時不想死了。
他其實一直清楚自己鉆了牛角尖,只是抑郁癥讓他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他年輕時也曾平凡過,出道后演電視劇為主,沒有讓人印象特別深刻的角色,直到1983年才出名。那時他27歲了,出名并不算早。
他曾經想要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并去國外留學,后來因父親中風而放棄了學業回國。那時他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成為大明星,他一度不清楚自己應該干什么,直到77年參加歌唱比賽獲得亞軍,才有了新的目標。
他最落魄的時候,不也照樣挺過來了嗎?
梁坤問:“感覺這首歌怎么樣,愿意唱嗎?”
“如果我的嗓子能唱的話,我一定會把這首歌錄到專輯里。我很好奇,這真不像是年輕人寫出來的歌,而且是為了鼓勵我?”
“是啊,我發現今年的狀態不對頭,怕想不開做傻事,想要勸勸。”梁坤承認自己知道他有自殺傾向。
“阿華和我說過與眾不同,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可怎么能看出我內心的想法呢?”張國嶸嘆道。他總覺得今天遇到梁坤并不是一個巧合。
“看了新聞隱約感覺到的,我還有朋友是的鐵桿粉絲,我們平時會聊的話題。我覺得可以考慮換個環境,如果到內地發展,拍戲為主,壓力一定會小很多。”
“我現在想拍也拍不了,身體不行了。”張國嶸的悲觀情緒又來了。
“那等的狀態好點時再拍,才46歲,作為導演是一個很年輕的年齡。”梁坤觀察著張國嶸,看他的情緒穩定,笑道:“我其實更擅長寫小說和劇本,以后有興趣合作嗎?做演員和導演都行。”
“等我好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