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坤和唐傿互發了一會兒短信,主要聊小說,也聊了幾句學習。
直接承認戀情是梁坤建議的,唐傿能搞定父母,在他的預料之中。
談戀愛如果遮遮掩掩,家長只會覺得他倆不該在一起,更想阻撓。直說出來,會給人一種互相喜歡,非他(她)莫屬的感覺。情侶讓家長看到這種決心,誰再出來反對就有點像壞人了。另外兩人的形象也比較相配,這事至少會得到一人支持。
梁坤心情好,全天上課很認真的聽講。小說寫完,他的學霸技能可以用在學習上了。
下午放學后,梁坤被輔導員黃剛叫到了校長室,校長陳穩,副校長高潔兩人在。
陳穩招呼兩人坐下,溫和的說:“梁坤,你這本小說寫的非常好,為學校爭光了。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談一談,是因為你可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高潔解釋說:“我和孩子都看了你的書,質量真高,我女兒哭慘了。書出版后你有可能成為明星,賺很多錢,但肯定也會有一些小人眼紅你,詆毀你。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想過,無所謂,因為我就是在詆毀中長大的啊。”梁坤聳了聳肩。
“…”×3。齊魯人有這么可怕嗎?
三個老師一想梁坤過去的新聞,他還真不怕被質疑。
陳穩干脆的改變了話題。“學校會免費給你做宣傳,如果你的書熱銷,二次印刷時,你有希望為你寫序言的教授嗎?”
梁坤搖了搖頭,微笑道:“這個學校決定吧,我剛上學沒多久,和教授們都不熟呢。”
陳穩笑道:“你倒是真實在,上課天天走神,能和教授熟了才怪。很多人反映你不認真聽課,怕你以后出問題呢。黃剛,你愿意給他寫個序言嗎?”
黃剛在一旁連連擺手。“我寫不合適,批評他不行,捧他也不行。別人要是知道了我是他輔導員,會有爭議。我覺得可以找老曹,他給寒寒寫過,給梁坤也寫一個挺有噱頭。”
“你覺得呢?”陳穩問。
“我看行。”梁坤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燕大著名講師曹問軒給《三重門》寫過序言,梁坤可是燕大華文系的人,他出了書教授們如果不聞不問,那就太不正常了。
陳穩好奇的問:“如果你以后面臨和寒寒一樣的情況,你打算怎么辦?”
“他是高中輟學的,我是燕大高材生,局面怎么可能一樣呢?就算有人質疑我,也不會拿我倆比吧?”
“不,媒體肯定會拿你們倆做比較,因為你倆是青年作家的代表。”
“只要曹教授不寫序言帶頭質疑我,比較也沒關系。可惜我現在沒畢業證,不然我把那又大又厚的畢業證直接甩在質疑我的人臉上,一切都解決了。”
“燕大畢業證是你這么用的嗎?!”陳偉眉毛一挑,忍不住吐槽了。
“只是開個玩笑。不過校長可要囑咐好曹教授,千萬不要寫一些既像夸獎又像質疑的話來坑我啊。寒寒那序言我看過,爭議就這么來的。”
“你真敢說話,老曹要是聽了估計想打你。”高潔在一旁掩嘴笑道。
曹教授的序言,可能就是人們質疑寒寒的始端。
在《三重門序言》中,曹問軒寫道:“若沒有知情人告訴你這部作品出自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之手,你就可能以為它出自于成年人之手。可以這么說:《三重門》是一部由一個少年寫就,但卻不能簡單劃入兒童文學的一般意義上的小說。在我的感覺上,它恰恰是以成熟、老練,甚至以老到見長的。”
也就是說,《三重門》給曹教授的印象是:這部作品的創作只是基于人文方面的知識,與個人經驗無關。年輕人僅僅憑借知識就可以寫出一部長篇小說?這是曹教授在得知《三重門》的作者為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時想到的問題。
這番話引發了一系列的爭議,很多人懷疑寒寒找了成年人代筆,小說不是他自己寫的。
《對不起我愛你》比《三重門》更不像年輕人寫的東西,質疑的人絕對少不了。
梁坤卻不覺得這是壞事。“無論如何,質疑的人多書火的更快,我只怕自己還不夠出名。”
“你還年輕,總想著追逐名利可不好。”陳穩搖了搖頭。
梁坤微笑道:“如果我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巔峰,保持上十年、二十年。相信我,40歲以后我絕對會是個淡泊名利的人。”
不追逐名利的人,都沒機會在這個辦公室里坐著,更別提教育梁坤了。
(°一°〃)陳穩也發覺了自己教育不了梁坤,自己N年教學經驗沒見過和他性格相似的學生。他把一些事看的很透徹,完全不用別人幫忙做決定,自我意識超強。
獅子座的人天生就比較強勢,所以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選擇去完成目標,堅持到底。而且他們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改變自己的態度,從一而終。
這種人比較偏執,很容易一葉障目,不見森林。
自我意識強往往也是一個人能力的體現,成功之人,自我意識絕對要強上許多。他們自我并敢于表現出來,并堅持下去,和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在場的三個老師的年齡都比較大,可以理解梁坤的想法。
為什么他說等40歲以后會淡泊名利?
命是弱者的借口,運是強者的謙詞。他想要出名,是要做一個強者。強者在年輕時謙虛,其實是一種虛偽。而弱者謙虛…那不過是說了大實話罷了。
梁坤信心十足,因為他有參照物,那個人正是寒寒。
寒寒現在就在被無數人質疑,質疑了十年。他很有個性,寫了沒幾年書,開賽車去了。2004年他加入了大眾333車隊,正式開始了職業賽車生涯。別人隨便怎么質疑吧,他主業是賽車手了。后來他又轉型當導演拍電影,票房還不錯。
那些一直質疑他的人,想要證明他抄襲,證明他沒本事的人。到了最后,有哪個混的比他好呢?真相有時候不重要,結果才重要。
梁坤相信自己一開掛的人,將來事業方面不可能比寒寒差。如果有人質疑他,盡管來吧,他還怕書熱度不夠呢。
又聊了一會兒,陳穩讓梁坤和黃剛回去了。
副校長高潔嘆道:“我現在能理解為什么黃剛一提梁坤就那種表情了,不是他這個輔導員沒能力,是真的管不了他。這種人我們好像也管不了,或者說不能管。”
陳穩點了點頭。“是啊,他有能力為學校爭光。我們如果經常訓他,把他變成一個講規矩的學生,說不定就把他的才氣也限制住了。”
高潔笑道:“我想他的心理根本不可能出問題,別人沒法從言語上刺激他。因為他是個極其自我的人,是骨子里的狂妄,他壓根不把別人當回事。”
陳穩問:“那你覺得他在接受央視采訪時,表現的很穩,沒再說有爭議的話,像個好學生是怎么回事?”
高潔想了想,嘆道:“是為了方便以后自己行事吧。他當時已經吸引媒體關注了,靠記者采訪出了名,那時候沒必要再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是從個人利益角度出發。”
陳穩哼道:“寒寒一看就是孩子,梁坤要不是那張臉…說他40歲我都信。”
聊天后,陳穩覺得梁坤寫出這種小說不奇怪了,他的思維完全是成年人。只有玩的時候,他才像個年輕人,但成年人也有很多玩到老的享樂主義者。
出了校長室后,黃剛說:“你接下來好好聽課吧,很多學生都等著看你考不好呢,作為狀元,你要是成績勉強及格,不覺得沒面子嗎?”
“這個真不會,而且我也不認為自己考試會差,最近我還是沒什么空看書。”
“那你干什么?”黃剛服了這種說自己沒空看書的學生了,為什么這么理直氣壯呢?
“練樂器參加比賽啊,我這就要去倉庫和學姐練合奏,明天就該比賽了。”
“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愛干嘛干嘛吧。”黃剛也不相信梁坤能掛科,他的腦子根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倒是有點擔憂班里的普通學生了。梁坤平時怎么玩,大家都知道。如果最后考試他還名列前茅,那些努力又很普通的學生們不會受刺激吧?
11月6日,燕京高校器樂大賽初賽的日子到了,在中央音樂學院的音樂廳舉辦。
這是一項高校的重點活動,旨在進一步繁榮燕京市大學生們的文化精品創作,利用公共文化服務資源,挖掘一批群眾文藝精英,培養一批文藝骨干,選拔一批特色項目,提高廣大器樂演奏者的水平。
非專業組和專業組比賽時間是錯開的,即使是非專業組,也來了不少人。
樂團分為西洋器樂合奏、西洋器樂重奏、打擊樂、民族器樂合奏、民族器樂重奏共五個組別輪番上陣演奏。單是民樂的參賽隊伍就有幾十支,有些學校不只一支隊伍參賽。
等了倆小時,終于輪到梁坤等人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