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真被嚇到了,還以為阿然她…
那一瞬間他感覺天都塌了下來,人生充滿了黑暗,再無半點光明,不如就這么死去。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阿然,很是在意,卻從來不知,阿然對他來說是如此重要。
“剛沒能在魂海中將我燒死,現在又想把我勒死不成?”唐然本來還想睡一會的,可被勒得喘不過氣,才不得不睜開眼睛。
陸天鈺看到她醒來,面色一變,手忙腳亂將她推開,轉過身去趕緊擦了幾把臉。
不想剛放下袖子,就對上了唐然古怪的眼神。
“你這是哭了?”唐然一臉怪異,上下打量了下,“被嚇到了?還是被咬得太疼?”
那種發自靈魂的疼痛感,確實不太好受,曾經她也被咬過,如今想起來都還覺得疼。
太疼了,畢生難忘。
見陸天鈺不說話,紅著眼眶看著她。
唐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有些恍悟,表情怪異道:“話說回來,你不會是以為我死了,才哭的吧?”
陸天鈺不說話,一把將她摟入懷里,埋首在她的脖子上,無聲地蹭了蹭。
唐然:…
不會真被她猜對了吧?
“我覺得你可能有點傻,我那么厲害的人,十條那樣的黑蛇也傷不到我,怎么可能會出事。”唐然伸了伸手,本是要將他推開的,猶豫了下,還是選擇拍了拍他的后背。
“對不起,你喚醒了我,我卻傷了你。”陸天鈺嗓音有些沙啞,少了幾分悅耳,卻多了幾分沉重。
受心魔影響,被怒火吞噬的他,其實不太清楚自己做了什么,直到黑蛇被徹底滅掉,他才漸漸清醒過來。
記憶有些斷片,隱約記得自己消滅了黑蛇,也記得唐然出現在他的魂海,卻不知道唐然情況如何。
靈識離體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又見唐然倒在地上,還以那種可怕的姿勢,他才誤會以為她出事。
唐然愣了一下,說道:“沒事,我就是被燙了一下,睡上一覺就好了。”
說到這,唐然就有些不痛快了。
“只是我剛睡著覺,你就把我勒醒,會不會太不地道了點,我好歹也救了你一命來著。”看他這個樣子,唐然不忍責怪,可還是忍不住有些埋怨。
“對不起。”陸天鈺又摟緊了些。
“等等,你先松手。”唐然猛地想起什么,連忙喊了起來,并伸手去推開他。
陸天鈺不舍地松開手,就看到唐然伸手往懷里一掏,將小紅龍掏了出來。
剛發紅光的,這是它。
“還好還好,沒壓出事來,這家伙好像正在關鍵時刻,可不能被打擾了。”說著又將它塞了回去,小心放著。
“…”陸天鈺。
唐然抬頭便看到陸天鈺盯著她的胸口在看,想必是九幽果起了作用,她不止恢復了陰陽,身體也在發育著,如今胸口微微有一點鼓起,不細看應該看不出來。
“看什么看,沒見過嗎?”唐然想歪了,狠狠瞪他一眼。
“阿然,把它丟布袋里就可以,藏懷里不合適。”陸天鈺聲音有著不滿,還有一絲微不可聞的嫉妒。
唐然頓了一下,察覺自己想歪,老臉微抽了下。
“這樣比較方便。”唐然哼了一聲,拍了拍身上的雪,心想如今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還能不能趕回去過年。
陸天鈺不說話,默默地遞過去一個巴掌大的錦囊,這錦囊長得不丑,掛在腰上的話,也不會礙事。
唐然盯著錦囊看了一小會,又抬頭看了他一眼,并未將錦囊接過,而是將小紅龍掏了出來。
“既然如此,還給你算了。”
陸天鈺自然沒意見,伸手將小紅龍接過,就要往進錦囊里。
不想剛將小紅龍接到手,就看到它身上的紅芒在閃爍,氣息變得極為不穩定。
二人面色一變,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回事?”唐然連忙伸手過去,將小紅龍拿起來。
剛一拿起來,小紅龍身上的紅芒就不閃了。
“咦,好像沒事了。”看了一會兒,見它似乎真的沒事,又打算還給陸天鈺。
結果剛遞過去,又閃了。
接回來,又不閃。
來回試了幾次后就發現一件事,小紅龍似乎暫時離不開她,一旦離開怕是會有危險。
“難不成是因為無垠池?”唐然不確定地猜測著。
“不知。”陸天鈺搖頭。
盡管心頭有些不滿,但還是將錦囊遞了過去。
唐然看了眼小紅龍,只得將錦囊接過來,將它裝了進去,將之掛到了腰上。
掛好了以后,她又看了看。
見如此對它并沒有什么影響,就放心下來。
唐然打了個呵欠,想要睡上一覺,可放眼望去是冰天雪地,滿是骸骨的地方也被大雪掩埋。
難不成她要把屋子拿出來?
“回家?”
唐然又打了個呵欠,比起美美睡上一覺,她還是想早點回家,大不了在牛車上睡上一小會。
“很困?”陸天鈺問。
“嗯,不過沒事,一會在牛車上睡一小會就行。”唐然說道。
陸天鈺眼中閃過一絲內疚,若不是他將她吵醒,她現在肯定還在睡著。
“你睡,我背你下山?”陸天鈺眼睛微亮了一下。
唐然呵欠打到一半,怔怔地看著他,真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是…真的好困啊。
“阿然,你將牛車拿出來。”陸天鈺又說道。
唐然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很沉的。”
陸天鈺:“不沉,阿然很輕。”
唐然:“…”
這睜眼說瞎話的境界,還真是高啊。
唐然想了想,還是將牛車拿了出來。
陸天鈺將牛車收進樹洞,然后半蹲在她的身前,等著她上來。
唐然還是有點猶豫,然而她真的好困,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一咬牙趴了上去。
這肩膀看著并不寬,甚至還有些瘦弱,然而卻該死的暖和。
唐然趴上去不到三秒,就睡了過去。
陸天鈺察覺到她睡去,微往后看了一眼,雖然看不到人,但嘴角還是微微勾了起來。
他并不奇怪她會睡得如此之快,畢竟她是躺在雪地里都能睡得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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