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達官貴人也暗地里將湯冉罵個狗血淋頭,這么貴的玩意若真用了。回頭等疫情退去,太古皇那個陰險的,不得找他們聊人生才怪。
還別說,太古皇此時正坐在御書房里,面上的表情很是耐人尋味。
“老海,這藥方不錯哪。”太古皇面前放著一張藥方,正是湯冉寫下來那張。
“一副藥價值差不多五百個金幣,有些藥還有價無市,確實很不錯。”老太監手拄著棍子,半瞇著眼睛,一副老了犯困的樣子。
“這寧王妃什么都好,就是太黏人了些。”太古皇表情古怪,手指頭在藥方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
老太監就跟沒聽著似的,繼續瞇著眼睛養神,他這副老骨頭喲,什么時候才能歇著。
太古皇又道:“老海,此次疫情嚴重,比以往還要可怕,你說藥師府那群飯桶,又或者寧王妃能否研究出治病的藥方來?”
老太監裝聾作啞,心想:你都說藥師府那一群是飯桶,寧王妃很黏人,研究出藥方來又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大難啊,這是!
三百年前太亙國也發生了一次瘟疫,數千萬人的大國,最后活下來的,也不過才寥寥幾萬人。
那時候太古國想趁機占領,結果把瘟疫帶了回來,也死得只剩下幾十萬人。
這一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吶。
“老海!”太古皇提高了聲音。
“呃,咋了陛下,出啥事了陛下?”老太監一副才回神,又剛睡醒的樣子,茫然地看著太古皇。
太古皇:這老狐貍!
就憑你這裝模作樣,養老什么的,別想了,一直干到死吧。
太古國發生嚴重瘟疫一事,很快就傳到了太亙國,那些因為太亙國干旱,想要逃生到太古國的老百姓,立馬就歇了心思。
那些逃來的,甚至想法子要逃回去。
一個個嚇得要死,覺得太古國這個地方,就是個不祥之地,不是人待的地方。
太古國因為氣候濕熱的原因,時常發生瘟疫,這也是為什么太古國明明占據了極為有利的條件,人口卻始終發展不起來的原因。
傳到太亙國百姓的耳朵里,就魔化了。
認為太古國是被詛咒之地,充滿了各種不祥。這次要不是干旱太過嚴重,他們實在活不下去,也不會有人冒險逃過來。
結果才逃過來就遇上瘟疫,差點嚇尿。
南關一時間穩定了下來,連搗亂的人都變少了許多。然而寧王卻十分倒霉地,才到南關沒多久,就感染上了瘟疫。
此次瘟疫極為兇險,眼看著許多感染上疫病三四天后,就昏迷不醒的人,寧王深感這次自己逃不過,很有可能會死在這里。
心頭就無比惦記小豁牙,好想臨死前能見上一面。
就在太古國舉國上下,一片哀嚎之時,一個救命藥方被大范圍傳了開來。
此藥方頗為…樸素,連乞丐都能用得起,又療效好,見效快。只要還能剩下一口氣,喝完藥立馬就能好起來。
已經昏迷過去,以為自己肯定要死,連昏迷著臉上也帶著遺憾的寧王沒死成,昏迷了一天后又醒了過來,才得知有人將藥方研究了出來。
若是放在以往,寧王一定會打聽藥方是誰放出來的,可此時的他卻無心這個。
他死過一次后,感覺自己終于領悟了什么,決定要親自前往大荒去尋找小豁牙。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要見上一面。
于是寧王喝完最后一副藥,也不等病完全好,就帶上幾個手下,騎馬朝豐城奔去。
皇宮御書房內,太古皇看著呈上來的一個竹筒,長長松了一口氣。
“不知這大唐是何人,若能為朕所用…”太古皇盯著竹筒若有所思,這一定是位醫術極好的老者,看竹筒上刻著的略帶風骨的字,就能看得出來。
老太監看了那竹筒一眼,也真是詫異,還以為這次要死不少人,沒想到正嚴重的時候,突然冒出來這么個人,稱之為神醫也不為過。
“老奴聽說大荒有位神醫,當初是醫死了人,被流放到那里的,如果還活著的話,今年應該剛好一百歲。”提起這位神醫,老太監眼中閃過復雜。
“老海認為此藥方是那位神醫傳出來的?”太古皇問。
“不,那位可沒那么好心。”老太監說完這句話,又閉目養神起來。
太古皇看得眼角一抽,恨得牙癢癢的,最看不慣這老東西話說一半留一半的死樣,偏偏又拿他沒法子。孤寡老太監一個,連死都不怕,想威脅又威脅不了。
“那老海的意思是,此藥方是那神醫的弟子寫下來的?”太古皇又猜測道。
“那就不知道了,老奴只是剛好想起那位來,沒說這藥方與那位有關。畢竟那位是真沒那么好心,也沒聽說他收了徒。”老太監幽幽道。
太古皇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這老東西簡直了。
看了竹筒一眼,上面刻了大唐二字,與那位的姓名一點關聯都沒有。
那位他也在宗卷上看過,六十年前治死人,被打了板子,全家流放至大荒。不知發生了什么,如今膝下只剩下一個孫女,其余親人都死光了。
“來人,去把這個刻下藥方的大唐找出來。”太古皇面色一沉,立即下了命令。
待暗衛領命下去,他伸手將竹筒往邊上一放,與自己的金絲楠木筆筒放到一起,左右看了看,竟還覺得挺不錯。
老太監睜眼,看了眼大唐兩個字,又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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