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唐然也是一臉的驚滯,看向江凌的目光充滿了詢問:莫非雨下得太大,你們家公子腦袋進水了?
江凌也是這般懷疑的,都顧不上自己臉疼,歪頭錯愕地瞪著陸天鈺,一臉‘我肯定聽錯了’的樣子。
陸天鈺仿若未聞,將唐然拉了起來,拿手絹給她擦了擦臉上濺到的泥水。整個人的氣質都產生了變化,冰冷中多了一絲暖意,動作十分溫柔。
“以后打人莫要直接用手,就算沒有趁手的東西,戴個拳套也好。有些人皮糙肉厚,打著容易傷手。”陸天鈺給唐然擦干凈臉,拉著唐然的手往前走,路過江凌的時候,還順帶踢了一腳。
唐然一臉呆呆的,感覺見了鬼。
有可能,也許…或者陸天鈺真是雨淋多了點,所以腦子真進了水?回頭看了一眼還躺地上的江凌,眼中帶著的疑問更甚。
(艸皿艸)而江凌就一臉臥槽了。
眾人更是汗毛都豎了起來,狠狠地揉了把眼睛,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認定了雨太大,給糊上了。
這還是他們三公子?假的吧?絕對是他們眼睛進了水,瞎眼看錯了。
可是眼睛都揉紅了,看到的還是如此,證明他們沒有看錯,真是這么一回事。
陸從巖回過神來,殺氣騰騰地沖上去,動手要將二人分開,“天鈺,你怎可…”
手剛碰到陸天鈺,就被他身上的元力一震,連退了好幾步才在陸離的攙扶下穩住腳步,看向陸天鈺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
“天鈺!”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清楚。”陸天鈺眼神微微閃爍著,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又好像在茫然,時而閃過瘋狂與堅定,時而又很是痛苦掙扎。
“天鈺你…”陸從巖還想說些什么,看到陸天鈺的眼神,不自覺咽了回去。
縱有千言萬語,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太了解這個族弟了,深知那個眼神代表著什么。他已經陷入了癲狂中,沒人幫得了他,也沒人能阻止得了他,除非他自己想明白。
否則越是攔截,只會越發增加他的抵觸。
本就是一個任性至極之人,哪怕發生了許多事情,使得他變得看似沉穩冷靜許多,可骨子里頭任性還在,并且又多了幾分偏執。
他不敢再說什么,怕會因此使得他認定了。
只是他萬分不甘,為什么會是這死胖子?又黑又胖又糙不說,還是個男子。
哪怕是喜歡上一頭母豬,也比這死胖子好啊。
此時的唐然還不知道,眼前這個面容清冷,清貴高雅,看似無欲無求的男子,并非表面上這般簡單,瘋魔起來可能不是人。
只是覺得陸天鈺的表現很是奇怪,讓她感到很不自在。或許是對方美人計用得太好,才會讓她產生那種微妙的錯覺。
不由得在心底下一再警告,千萬不能上當。
警告了自己整整十遍以后,才松了一口氣,暗道那群王八蛋真夠陰險的,派出陸天鈺這么個大殺器來,莫不成早已窺探出她的內心,了解到她其實也會色令智昏?
w(Д)w好可怕。
忽然感覺身后不對,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眼,頓時就汗滴滴。
啥表情這是,咋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唐然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連忙要抽回來。有些人真是好奇怪的,明明就是陸老三自己貼上來的,偏偏他們都不責怪陸老三,反倒把她給記恨上。
結果她抽了好幾次,都沒能把手抽回來,不由得抬頭看向陸天鈺,問:“我說兄弟,你能把我手松開么?”
陸天鈺想說不能的,但見唐然蹙著眉頭,遲疑著還是松了開。
這一松開,效果明顯還行。
至少那些要把她灼穿了的眼神,再也沒那么銳利了,雖時不時看向她的眼神還是好復雜,也很不滿。
唐然就不想理他們,抬頭看了看天,一不小心雨滴掉進眼睛里,打得她眼睛有點迷糊,不由得抬手擋了下,使勁眨了幾下眼睛。
雨好像越大越大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不太好找避雨的地方。
果然跟著姓陸的,就是倒霉。
“前面不遠有一片香蕉林,可以去砍些香蕉葉來擋雨。”陸天鈺說完又拉住唐然的手,往香蕉林走。
眾人的視線下意識地又落在那兩只手上,那種嗶了狗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
偏偏耳邊還傳來唐然那不滿的聲音,“你放手,哎,我說你能不能放手。兩個大老爺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話,你趕緊給我松開…”
眾人咬牙切齒,心想你他娘的還有什么不滿的?要嫌棄也得是我們公子嫌棄你才對,一個死胖子還好意思挑剔我們公子,樂意牽著你,算是燒了高香了。
好心塞,想剁了這死胖子喂狗。
唐然絕對想不到,只是因為剛才她仰頭看天,陸離在不經意間靠近她一點,就讓陸天鈺產生了不悅,也正因為如何,才沒能把手救回來。
滿頭黑線地被陸天鈺拉著走,不得不懷疑陸天鈺是不是真的腦子進水。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一個糙胖子,也不嫌丟人。
一行人很快到了香蕉林,只是所謂的香蕉林并沒有多少下腳的地方。
野生的香蕉樹純屬野生,看著十分凌亂,不斷地在腐爛著的老樹,新長的小苗,歪歪扭扭的成樹,林里頭不止沒法子下腳,光那股味道就不太好聞。
與想象中那整整齊齊,結滿了香蕉的香蕉林差遠了去。
唐然一臉嫌棄,又試圖去甩開陸天鈺的手,好在這一次總算能甩開。
看了眼手腕,mmp抓紅了。
陸天鈺沒注意到,空下了的手抓住劍柄,拔劍朝一片十分完整,又超大的香蕉葉揮去。
葉砍下來后,陸天鈺不等它落到地上,就用元力將它帶過來遞給唐然。
唐然也不跟他客氣,接過來擋在頭頂上。
眾人見狀,紛紛尋找起好的香蕉葉,砍下來當傘用。
唐然見他們都砍了香蕉葉,唯獨陸天鈺還站在那里淋雨,未免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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