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圣所的中部大廳與頂層通過一道傳送門連接,達爾望著這道令所有新學生驚訝無比的傳送門,心里卻在思考著其他的事。
清晨在暴風要塞與奧妮克希亞公主會面時,他一直想要詢問如何才能成為一條成年龍…本來這事應該是自然而然的,但當莫蘇爾提出對于黑龍這樣缺少“生長資源”的龍族來說,生長成為成年龍并非依靠熬年歲就可以達到,而是需要族長和領袖的認可,那么一切就完全不一樣了。
但如果直接問出來,又會顯得十分奇怪。
——公主殿下,請問我有沒有機會成為一條成年龍?黑翼軍團能不能給予我足夠的資源讓我順利成長?
想想就尷尬無比。
正像是某部作品中所提到的經典名言——我給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給你你不能搶。大部分領袖大概都有這種意識,那就是對于部下的野心會有自然的警惕。
如果真的就那么提出來,恐怕黑龍公主從此之后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吧,當然是負面的另眼。
不過,考慮到奈法利安此時已經將工作的重心放到了那條拼接多彩巨龍之上,那也就意味著對于此時黑翼軍團來說已經不能指望多彩幼龍長大再扛大旗了,那不就等于失去了所謂的資源?
其實達爾連資源是什么都不知道,鑒于莫蘇爾也不是一個全知全能的術士,于是他不斷地勸解著自己先把這件事放下,當前最重要的是把肖爾女士的情報套出來…
目前達爾完全不認識軍情七處里的任何人,要怎么開始?就算是兩天之后奧妮克希亞傳授給自己那些有助于幫助自己隱藏身份和控制敵人的暗影魔法,也不會給自己一個突破口來開啟工作。
“這位年輕的先生?”一個聲音打斷了達爾的胡思亂想。
坐在一張老橡木桌后面的一位中年巫師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而不是法袍,他可能是這整個廳堂里打扮最隨意的人。
他就是瑪吉諾·仲馬,法師圣所的領袖之一。
“你在這里逗留了很久了,如果你不是法師圣所的成員或者學院的學生還是希望盡快離開,因為我們目前不歡迎參觀者進入…”
“我是學院的學生,先生。”達爾回應道:“我只是剛才看到您正跟其他的老師談話,所以等了一會兒。”
“原來如此,請坐吧。”
瑪吉諾拉過一把椅子來,接著返回自己的座位。法師圣所的組織規模并不大,這樣一個“院長”級的人物竟然要直接跟魔法學院的學生們交流辦理業務。
“你的老師是?”
“馬提爾·肯諾格。”
“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達爾科姆·普瑞斯托先生。”瑪吉諾笑了笑說:“那個用拳頭打碎了測驗石的小伙子,我已經聽說了你的‘戰績’了。”
“我知道很多法師在有了一定基礎后,都喜歡自己鉆研一些與奧術協調和合作的辦法創造一些新型的法術。盡管其中絕大部分都沒有什么明顯的用處,但我覺得能讓人類的強化到直接擊碎石頭,聽起來還是很有前途的。”
“法師圣所當然沒有權力要求你非要將這一秘訣提供出來,但還是希望有機會可以與學生或者老師們分享,無論是我們還是肯瑞托都不會忘記法師們所作的類似貢獻的。”
瑪吉諾一邊翻開一本記錄本,一邊瞧著達爾的表情,而達爾只是說:“我會回去問問的。”
“這可能涉及到普瑞斯托家族的秘密?那我就不多打探了。”
盡管對方的語氣明顯是開玩笑,但還是讓達爾下意識地警惕了一下。
在這個到處都是普瑞斯托家族敵人的時刻,任何一丁點的威脅都容易讓人精神緊張。
別忘了不僅有人想要在政治上將卡特拉娜·普瑞斯托的地位掀翻,更是有些隱藏在暗處的人想要把普瑞斯托家族的成員物理消滅,這可一點都不是鬧著玩的。
“怎么樣,達爾科姆先生,接下來想要上什么課?肯諾格先生已經跟你說了我們可供選擇的所有學派了吧?”
瑪吉諾從桌子里掏出一本被翻黃了的冊子放在達爾面前。
“如果忘記的話可以再看一看。”
“召喚學派,仲馬先生。”達爾篤定地說:“我已經想好了。”
他當然要選召喚學派,從不知道哪里將漂亮的衣服和美食,美酒之類的好東西直接拉拽到自己面前,這不正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時最開始想干的事嗎?
至于塑能,或者幻象這樣在普通法師學徒當中十分流行的熱門學派,對于龍來說還是一口烈焰吐息更簡單粗暴。
“你確定嗎?”瑪吉諾提醒道:“召喚學派需要了解一些跟空間和位面相關的原理,這些東西對剛剛步入魔法領域的新手來說都是很難理解的。”
聽到空間這個概念,達爾猶豫了…難道要學數學幾何?
但通過咒語和宇宙中漂浮的能量就能控制時間,甚至穿越未來或者過去的魔法世界,很多規則等等應該是不太一樣的吧?
“我愿意挑戰一下。”
“那既然你這么說。”瑪吉諾在記錄本上寫下召喚學派的首字母標記,說:“那么我就將你分配到召喚學派,初等召喚學派的課程開始于十二月一日,還有不到兩周的時間,請在這里寫下你的地址,一旦老師和上課的地址確定了學院會給你寄去一封信。”
“好的。”
達爾拿起羽毛筆剛想寫下自己租住的地址,但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寫下了暴風要塞的所在地,收款人就填上了普瑞斯托家族。
瑪吉諾接過這張單子看瞧了一眼砸了砸嘴說:“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往王宮里寄入學通知了,普瑞斯托先生,上次可能還是麥迪文大師呢。”
“麥迪文大師曾經也在這里學習?”
“當然。”瑪吉諾明顯因為這位校友而無比自豪,記錄本合上后說:“他比絕大多數學生入學時都年輕的多,十二歲時他已經是我們這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學徒。”
“考慮到他明顯在隱藏自己的實力,或許他那時的力量已經不比他的父親,也就是拜拉瑟恩國王的御前法師聶拉斯·埃蘭大師差了。”
“只是麥迪文十四歲時那場悲劇…害死了他的父親,之后的昏迷也中斷了他的學業。”
“他曾經不但是最有天賦的,也是學習最刻苦的努力的,希望你能夠以他作為榜樣,達爾科姆先生,他是我們所有人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