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急馳,翌日巳時郁殘痕到了焱城。
焱山王府邸建在城北焱山之上,立在府中高處,便可鳥瞰全城貌。
得知郁殘痕登門拜訪,費遼命長子費諒和六子費超出府門迎接。
費諒是費家十龍鳳之首,三十七歲,體態略胖,長相顯得老成,像是四十五六歲的人。鬼太歲費超二十六七歲模樣,身體干瘦,面色蒼白,眼圈周圍呈紅色,如涂了一圈胭脂。
當年郁殘痕指導過費超武功,所以費超對郁殘痕很尊敬。
郁殘痕看著費超,他頗為感慨地道:“八年前我指導你武功時候,就看出你資質不一般,日后必成大器。八年倥傯而過,如今你也是名動江湖的人物了。真是長江后浪推前浪。這次你未能進入九重天,郁伯伯都替報不平啊。”
這次重排九重天,費超呼聲很高,因為近年來費超戰績不俗。費超自己也認為能躋身九重天了。結果未能如愿,這也讓費超很郁悶。
費超道:“當年承蒙郁伯伯教導,讓我終生受益。郁伯伯你放心,半年內我必入九重天。也不枉郁伯伯期望一場。”
郁殘痕被兄弟二人請入府中,朝會客廳而去。
費遼已在客廳外迎候。
費遼看上去有五十七八歲模樣。他看上很瘦,雙腮無肉,生著一個蒜頭鼻,頷下留著一縷褐色的胡須。
郁殘痕已有五年多時間未見費遼了。
白骨傘登門拜訪,也讓費遼覺得的臉上有光。
他很是高興,與郁殘痕熱情寒暄。
幾人進入客廳,郁殘痕看出費遼左腳似有些不利索,顯得很沉重。
郁殘痕便道:“費兄,你的左腳走路似很沉重,似患了腳疾嗎?我有祖傳治腳疾的秘方。”
費遼笑道:“郁兄真是好眼力,一眼看出我左腳有些不利索了。不瞞郁兄,我并未患腳疾,幾年前我左腳受了些傷,落下些毛病,不礙事。”
原來如此,郁殘痕也未做多想。
賓主落座后,費諒將茶水奉上,郁殘痕和費遼別飲茶邊聊。
費遼道:“郁兄,真沒想到你突然大駕光臨。我們幾年未見了,這次你一定要在我府上多住幾日。”
郁殘痕嘆了一聲道:“費兄,說實話,這次我來也是有事相求。”
費遼呷了口茶道:“郁兄說這話就見外了,以你我的交情,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郁殘痕一臉苦笑道:“費兄,近日江湖中有關我的那些謠言你們也應該聽聞了吧。我現在可是名譽掃地了。”
關于郁殘痕丑行的傳聞費家自然也聽說了。
費遼道:“聽說了。郁兄,流言止于智者,我們是絕對不信那些謠傳的。我相信江湖中大多數人也不會相信的。郁兄幾十年清譽有口皆碑,不是那些卑鄙小人能玷污的。對了郁兄,你可知道是誰再散布那些謠言。”
郁殘痕憤然道:“是楚狼!”
楚狼二字一出,費遼和一旁的費諒都心里一震。
費遼眼中也掠過一絲恨意,稍縱即逝。
費遼不動聲色道:“郁兄,你怎么會和大河之狼結下怨?現在他可是如日天中啊。”
郁殘痕早已編好一套應付外人的謊言,他便將和楚狼結怨的事講給費家父子聽。臨末郁殘痕氣道:“他作惡多端,我看不慣管了閑事他就記恨在心就無中生有詆毀我。江湖中那些居心叵測者還推波助瀾。事件也就鬧的沸沸揚揚了。”
費家三父子聽了郁殘痕講訴都是義憤填膺。
費遼道:“這楚狼真是卑鄙無恥之徒。郁兄,你打算怎么辦?”
郁殘痕放下茶碗道:“士可殺不可辱,我決定除掉這個禍患。但是現在楚門勢力不可小覷,我難以抗衡。為此我聯絡了不少朋友助我,一夜雪仿女俠聽聞此事也是滿腔義憤,所以仿女俠率人來助我了。畢竟楚狼現在是第四重天,又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為了不出差子,我希望費兄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說罷,郁殘痕一副渴求看著費遼。
費超在一旁早就聽得義憤填膺,他對費遼道:“爹,讓我助郁伯伯,我定取那個畜生人頭!”
連一夜雪都被郁殘痕請來,這讓費遼感到很振奮。
費遼略一思忖,隨即他拍案而起。
費遼一副慨然道:“郁兄,盡管我費家與楚狼無怨無仇,但是楚狼如此卑鄙污蔑郁兄,我絕不會坐視。況且郁兄當年救過的我命,所以我費家一定全力相助!”
費遼答應相助,郁殘痕大喜。
郁殘痕一副感動模樣道:“費兄,真是患難見真情!費兄能施與援手,殘痕感激不盡!”
費遼道:“郁兄現在可有計劃?”
郁殘痕道:“我準備在瓷城布局,現在我盡力將楚狼往瓷城引。只要他到了瓷城,就落入天羅地網了。”
費遼道:“大概還需幾日,我也好做準備。”
郁殘痕想了一下道:“據眼線報,現在楚狼到了烏河。還有數百里路程。而且我還得想辦法將他引向瓷城,所以怎么也得七日時間吧。或許會更晚些。”
費遼道:“好,那我們先準就緒。有什么事郁兄你立刻通知我們。”
郁殘痕又和費遼將計劃的一些事項都商定好。議完事,費遼擺酒宴款待郁殘痕。
吃罷飯后,郁殘痕便告辭。
大戰將至,還有一堆事等著郁殘痕處理。
郁殘痕去后,費遼和長子單獨說話。
費諒興奮道:“爹,這正是殺楚狼的好機會啊!”
費遼也顯得很激動,他道:“所以我順水推舟答應了郁殘痕。但是事關重大,得向上面稟報。”
費諒道:“那我現在就去傳信。”
費遼一擺手道:“此事太大了,我得和先生當面談。你傳信給先生,讓先生去扈縣,我也趕往我扈縣,這樣就能近快會面。”
費諒便趕緊給“先生”傳信。
傳完信后,費遼也不耽誤工夫,他收拾一下便帶著費諒、二女兒費綠、四子費綱,還有八名費家高手立刻起程趕往幾百里外的扈縣。
讓費遼未想到,行到第三日,他們碰到了楚門的人。
費遼看到迎面飄揚著楚門大旗,本想回避,但是做賊心虛擔心引起楚狼懷疑。再說只有一條大道,費遼命兒女們不能露出馬腳,更不能妄動。
然后費家的人繼續向前行,便和楚門的人迎頭而遇。
雙方的人便都勒住馬。
楚狼在隊伍最前,他朝費遼道:“原來是費掌門。你可還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