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西城式三輪目來看,兩個人應該都屬于六之御咒快要來到七之御咒的層次。
論單體實力,兩個人是旗鼓相當的。
但是除開御咒能力,戰斗經驗、性格、沉穩的心態...這些不同的情況會導致戰斗最終結果的不同。
對于宮澤美惠來講...她覺得她的優勢是肉眼能看得見的。
“真希望與九條小姐你來一場對等的決斗。”
看著九條沙羅坐在輪椅上的樣子,宮澤美惠一邊說,一邊甚至裝作惋惜地假惺惺嘆口氣。
優勢太大了。
九條沙羅因為心臟原因不能進行激烈的體能運動,她隨便就能將其解決。
雖然有點勝之不武,不過這樣一來總算能把九條沙羅這肉中刺給拔出來了。
想到這里,宮澤美惠微笑著開口:“放心吧,九條小姐,我只會送你進醫院躺個一年半載的,不會要你的命的。”
“...喔?我倒是和你不同。”九條沙羅嘴巴一向都十分狠毒,“我倒是想把你的命給取了。”
對于九條沙羅這句話,宮澤美惠毫不在意地笑了兩聲。
這就算是打了過場了。
過場也走了,宮澤美惠再也不掩飾敵意,面色一沉,身上浮涌出濃郁的魂念。
她滿心都是迅速將九條沙羅解決,同時彰顯她宮澤派系的手腕,讓九條派系的人動搖。
這一下她自然不會猶豫,只三步就沖到九條沙羅面前,凝實魂念的手刀對準了九條沙羅的腦袋豎著劈了下去。
力氣和速度都拉滿了。
坐在輪椅上的九條沙羅絕對躲不開!
得手了!
宮澤美惠暗暗得意。
值此電光火石的瞬間,九條沙羅目光一閃,眼底迅速閃過一抹狡黠與笑意。
得手了!
宮澤美惠這貨滿心想得是自己只能坐在輪椅上,卻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經用了西城式的密之花露,心臟恢復了正常。
雖然最近還在康復訓練的途中,但對方這中門大開,而且還是當著自己面沖過來的攻勢,躲不開才有鬼了!
她腳下一動,在宮澤美惠不可思議的表情下先是迎著宮澤美惠手刀一個前沖!
距離瞬間拉近!
隨后在手刀即將擊中她的時候,向右靈活側身!
兩個人的身體交錯!
什么!?
注意到九條沙羅竟然站了起來躲過自己的時候,宮澤美惠想要在半空中變招,橫切過去。
但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這一下是盡了全力的,根本就收不住前沖之勢。
在宮澤美惠前沖而去的時候,已經閃到右邊的九條沙羅對著宮澤美惠纖細的側腰就是一拳!
毫不留情,用了全力。
這一拳直接就把宮澤美惠打得飛了出去。
不過宮澤美惠也是個狠人。
她在落地的時候勉強做出了受身的動作,與此同時迎上了向她沖來想要痛打落水狗的九條沙羅。
兩個人纏斗在了一起!
這種激烈的戰況之下,激起場外觀戰人員的一陣陣驚呼,就連坐在西城式旁邊就位的吉野將太與瀨戶和人都發出了驚訝的叫喊聲。
“這是...?九條小姐不應該不能站起來的嗎?”
吉野將太看著與正常人無異的九條沙羅,眼睛都瞪圓了。
九條沙羅身體狀況是光濟會人盡皆知的。
按道理來講,她是不可能做出剛才那種躲閃動作的才對。
“這應該是西城法師做的吧?”瀨戶和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他看向坐在身邊的西城式。
西城式沒有理會瀨戶和人,自顧自地低頭掃著手機。
“看來西城法師還是想負隅頑抗啊。”瀨戶和人看著西城式這模樣,禁不住開口勸導:“我們同為光濟會效命的同僚,其實不用做出這種傷和氣的行為...還是說西城法師真以為自己能一人對抗我們全部?”
“沒錯啊,西城法師。你以前贏過我,所以我還是比較敬重你的,這個時候就不要抵抗了,老實輸掉就可以了。一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吉野將太也開口了。
可能不是不打不相識,他對西城式這樣的人才還是很欣賞的。
所以他也開口勸了一句。
“......”西城式放下了手機,神情莫名地看了眼吉野將太與瀨戶和人,接著才平靜開口,“比試還沒有開始,兩位不要把話說得太死了。”
這話的意思讓吉野將太與瀨戶和人先是一愣,接著瀨戶和人都被氣笑了:“西城法師你這話說的...好像你真打算一個人打我們是個人一樣的。”
他很是不舒服地哼哼了兩句,“木村小姐已經料到你藏著實力了,但是九之御咒說到底算不了什么的。”
瀨戶和人在那邊嘮嘮叨叨的,西城式卻沒有聽下去。
反正對方等會兒都是要上場的,到時候場上見一下手段。
比起那個...
“要結束了。”
西城式開口說了一句。
這句話吸引了瀨戶和人與吉野將太的注意,兩個人同時看向場地中間。
宮澤美惠雖然硬吃了九條沙羅一下,但體能還是她取勝。
這也沒辦法。
九條沙羅現在都還在進行四肢的康復訓練,雖然效果顯著,但體能肯定還是比不上宮澤美惠這種健康的人。
所以——
嘭!!!
兩個人一個人一拳,都狠錘在對方的胸口上。
隨后兩個身影向相反的方向翻滾而出。
“哈...哈...呼...”
九條沙羅躺在地上,只覺得身上完全沒有力氣了,動都動不了了。
另一邊的宮澤美惠也是一樣。
正正吃了九條沙羅一下的她,現在也已經精疲力盡。
兩個人倒在榻榻米上喘著粗氣,好半天動彈不得。
過了差不多十秒鐘后,擔當裁判的木村紗織站出來,表情很是平靜地宣布了平手的結果。
沒辦法,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兩邊都站不起來了,只能是平手。
“我盡力了,接下來全部靠你了,西城法師。”
九條沙羅被西城式接下來的時候總算能站起來了,不過她的大腿都還在發顫,看得出來真是用盡了力氣。
“...嗯。”
西城式點頭,他也不猶豫,當著所有人的目光站起來,十分自覺地站在了守擂的那邊。
這舉動一下子就激起了場外的浪潮聲。
他們驚訝的原因很簡單。
怎么作為大將的西城式反而第一個上了?這不該啊?不應該是保存實力去對付瀨戶和人與吉野將太嗎?
難不成是完全沒把吉野將太和瀨戶和人放在眼里嗎?這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場外的人討論紛紛,場內跪坐著的吉野將太與瀨戶和人的臉也黑得跟鍋灰一樣的。
混蛋!雖然剛才勸這個家伙沒什么用,可也不帶你這么看不起人的吧?你還真想一挑十?
他們倆陰著臉對視一眼,決定等會兒怎么說都要上臺把西城式好好兒教訓一頓。
至于現在...?
他們倆還是比較冷靜,決定還是按照木村紗織的安排來,讓人先上去削減西城式的體力,免得到時候莽撞沖上去...要是真打不過西城式那就丟臉了。
西城式沒理會他們的心理波動,只是站在守擂的位置,打量著自己第一個對手。
面前的人就是個六之御咒,手上還拎著把長刀,看那樣子應該還是把靈具。
除此之外倒是沒什么好在意的地方了。
他也懶得與對方纏斗,手腕一翻,直接用柩之霧凝聚了一柄與對方一模一樣的長刀。
西城式這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出了長刀,把對手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對西城式的警戒等級直接拉滿。
那白乎乎的是什么玩意兒?也是靈具嗎?
他一邊試探性地向前虛步,一邊擺好架勢。
他也知道西城式的實力,所以這里不求取勝,只求消耗他的體力。
可他那知道,西城式壓根兒就不跟他玩什么‘劍道步法’那一套,拎著刀就徑直地沖了過來!
這中門大開,像是舍身攻擊的模樣看得對手都惱怒了。
雖然我就是個六之御咒,可你這是不是有點太看不起我了!
他當即向前一個矮身,手里的長刀突刺向西城式的脖頸,打算取了他的狗頭。
單論攻擊范圍,肯定是雙手向前突刺更占優勢,可這個人卻沒想到,在刀尖即將接觸到西城式脖頸的時候,他竟突然把刀提起,接著翻轉反拿!刀身也在一瞬間格開了他的突刺!
他手里的長刀突刺最終卡在了刀鍔的部分!
糟了!
這個男人愣住,接著便看見西城式的刀背順著他的刀面往他臉面砸來。
嘭!!!
一聲沉悶的響聲。
猶如水銀瀉地一樣自然,兩個人換位,站定,背對,勝負已分。
西城式用刀背在對方的臉面上砸出了一道紅痕,打得他倒在地上抽著身體,想要站起來都站不起來了。
西城式也沒補刀,只是看向木村紗織。
木村紗織并沒有作妖,很淡定地宣布了結果。
整個過程很快,差不多十秒鐘。
但木村紗織就沒打算靠著六之御咒獲勝,這里能消耗西城式的體力一點就是一點。
不過...怎么感覺西城式好像有點太強了...六之御咒消耗不了他?
木村紗織心底念叨了一句就退回去,想看看下一場西城式的比試。
在她的視野中,西城式重新站回守擂方的位置,平靜如水的臉色以及挺直了的腰桿,看上去真有種天塌不驚的感覺。
他就只是站在原地,就莫名給了吉野將太還有一眾即將上臺挨打的六之御咒壓力。
又一個六之御咒上臺了。
這一次對方沒有猶豫,直接就沖了上來,用了全力想讓西城式損失體力。
可是——
一聲悶響。
西城式拎著刀背抬手就把這位六之御咒抽翻在地。
這次十秒鐘都沒用上。
六之御咒的魂念跟薄紙一樣,一抽就碎。
就好像大人打小孩兒似的...
宣布結果的時候,木村紗織覺得呼吸有些艱難了。
這...不對勁啊。
六之御咒這是在送啊?
連續兩個人了。
西城式這都還面不紅心不跳的。
不、不對,應該是這個六咒太沖動了,自己上去送,接下來應該不會這樣。
在她的愣神的情況下,第三個六之御咒跳了出來。
這個人就聰明了很多,繞著西城式走,想要尋找破綻。
然后——
就被西城式沖上去就是一刀背抽倒在地上喘粗氣,站不起來。
又過了十秒鐘。
悶響聲,倒地聲。
木村紗織這邊的六之御咒排著隊上去,就跟急著領打的小孩子一樣。
“這不對啊!”
怎么可能!
吉野將太再度瞪大眼睛。
上個月,他六之御咒的時候都還和西城式打了好久...雖然是他單方面挨打,但是...這也不對啊。
西城式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
一個月前都不是這樣的。
旁邊的瀨戶和人也是張大了嘴巴。
這確實不太對勁。
就算是他這個八之御咒的上去,也不能像這樣老鷹拎著小雞兒一樣輕而易舉地把六之御咒這樣解決掉。
“...看來...還真像西城法師說得那樣。”
重新坐在輪椅上的九條沙羅擦了擦臉邊的汗水,雙眼發怔,吶吶地自言自語。
在西城式上場前,她還在思考十之御咒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畢竟外人吹得再厲害也沒有自己親眼見到比較有說服力。
現在看來,他拿下比試應該是不會有問題了。
九條沙羅吐了口氣,總算放下心來。
西城式并沒有管這些人的想法,他站在臺上,一下一個,重復著機械性的動作。
差不多過了三分鐘后。
對方的六之御咒終于全部都倒下來了。
這里面主要是木村紗織宣布勝利結果花了時間,不然還會更快。
不過也好...
西城式拎著柩之霧組成的長刀,看向吉野將太與瀨戶和人。
這目光像是帶著刺一樣,讓吉野將太與瀨戶和人都打了個寒顫。
他們對視一眼。
這...
這...這誰先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