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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對手戲

  藏兵圖問世,京都卻如此安靜,不應該啊!

  最古怪的是皇上,一點動靜都沒有,閑王上次說,簪花節上動手的是端親王,按理說,皇上怎么也該敲打敲打。

  可是皇上一點動靜沒有!

  尤其是墨亦宏,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據說簪花節當夜進宮了,很晚才出來,可是什么事也沒發生,且前兩日,刑部的案子好像要結尾了。

  她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現在,她的手太短,無法勾那么長,張湘這案子好不容易被他翻出來又正好與羅閣老有些舊怨,不能就這么斷了。

  “小姐!”

  小雙現身,大雙自然就在外頭了,林霜語一眼就分辨出來了,“辛苦了,說說看,查到什么沒?”

  “小姐,時隔太久,費了些功夫,這個張湘,十八年前,并未到過京都,至少,奴婢動用了所有關系,都查不到痕跡,張湘第一次出現在京都,便是他入京趕考的那一年...”比小姐說的,晚了好幾年。

  其實,小雙心里也奇怪著,這十八年前的事,小姐是如何得知的?怎么就說,張湘十八年前來過京都?

  “難道只是同名?”林霜語聽著,眉頭深鎖搖了搖頭,她應是沒記錯才是。

  “那十八年前,他在哪里?”

  “元洲!張湘祖籍就是元洲的,查了他當年入京應考的底冊,是從元洲而來,還有元洲府的官文,發放官文的日子也對的上。”

  “元洲...?你確定?”

  “奴婢確定!”怎么了?小雙一臉迷茫。

  那就對了,當時墨清簡說的就是元洲張湘,小雙既差不多,就是有人故意把痕跡摸去了,“張湘的所有情況都查清楚了?”

  “都在這。”小雙將有關張湘的情況都整理出來了,小姐一看便知,家中情況,有什么往來,為人,喜好、這些年做過些什么,都仔細寫著呢。

  將冊子接了,細細翻看,她敢肯定,自己記得沒錯,因為那日,墨清簡不知為何,非要拉著她出院子去看什么東西,她娘叮囑過,不讓她隨意出院,所以她是偷溜去的,那也是她長那么大,第一次見識到墨府到底有多大,而她和娘的院子有多小。

  只是那次,墨清簡拉著她,還沒到他院子就折回了。

  因為半道上,撞見了墨亦宏,他身邊還有個人,那時候,她并不知道,那個與人侃侃而談的男人,就是她爹。

  當時,墨清簡機靈,拉著她躲到一旁假山后,可是,她反應慢,沒得及。

  于是被墨亦宏看到了,她永遠記得,他開口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哪院的丫頭,這么沒規矩!”,當時,她也并不認識他,低下頭去讓開。

  “他是誰?”當時,她其實問的訓斥她的人。

  可墨清簡那會還小,約莫也不知道,她竟連自己的爹都不認識,所以答非所問,“爹身邊那個嗎?之前路過爹書房,聽爹喊他張湘。”

  “爹...張湘...”順著墨清簡所指,她如墜冰窖,她也不記得,當時是怎么忍著沒沖上去,或許是因為,沖上去也不知該說什么吧。

  同住一府,骨肉相見不相識!

  “嗯,好像是咱們元洲的老鄉。”

  那時候,墨清簡的聲音,還很稚嫩,只是當時,她什么話也聽不進去了,說什么也不肯跟他去他院子里,掉頭就回去了。

  打那以后,她對墨府就再沒一點興趣了。

  小雙看著林霜語翻開冊子半天沒動,也不知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只能干站著等,想必之下,她還是更喜歡在外頭干活,這種站樁的事,還是大雙合適。

  好在,林霜語很快有動靜了,手里冊子終于翻動了,看的很仔細,很安靜,直到看完,才開口,“小雙,這上頭說,張湘父母早亡,是靠著族人資助讀的書,那他當官之后,可有回過元洲?”

  這...“張湘這些年,一直在任上,至于有沒有回過元洲...估計是沒有,這點,奴婢再去查查就知道了。”要如此細致嗎?那這十多年,張湘的任何動向都要知曉?

  “嗯,筆墨!”

  “好嘞!”小雙立刻到書桌前研磨。

  林霜語微微瞟了一眼,盡管長得一模一樣,可這兩姐妹,性子實在是南轅北轍,走到書桌前,提筆沾墨,細思了下這才落筆。

  寫完,想起什么,將剛寫好的信揉毀,再次提筆,這次,換了左手,這一手左手字,與剛才的字相比,少了幾分娟秀,多了幾分剛勁,筆鋒完全不一樣。

  “將這封信送到羅閣老手中...”

  啊?羅閣老,還以為要給主子呢,聽大雙說,主子和小姐,濃情蜜意...怎是個老頭兒寫的信?

  以為小雙遲疑了下是有難處。

  “哦也是,你和大雙是胞胎,被看著不便,這樣吧,放到他書桌上能辦到嗎?”墨家能進出自如,這去羅家送封信,應該也沒問題吧。

  “小姐放心,一定送到。”

  什么都能忍,小姐質疑她的能耐,不能忍,保準放到羅閣老的書桌上,羅閣老不看,她都不帶走的。

  聽的這信誓旦旦的話,林霜語愣的點了下頭,“去吧。”

  “好嘞..”剛轉身又剎住腳,揉著鼻子,“小姐,差點忘了個事...那個墨家的姨娘,說要見小姐。”

  “見我?”

  “是,用奴婢留的聯絡方式聯系奴婢了。”她前兩日不是在忙么,今日才收了信,差點又忘了,也不知道小姐究竟與這墨家姨娘在玩什么游戲。

  林霜語點了點頭,“告訴她,明天,城外,了塵庵,她若要見,就自己想辦法到。”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這些年,她在墨家所有的忍讓,都是白搭,她也不會花更多功夫在她身上,不過,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哪里有什么滴水不漏的,若真是,這對母子,哪能安然到如今。

  不過,那時候是沒驚動成姬,她要看的,是這姨娘在今時今日的本事。

  “小姐明日要出城?”是不是要告訴主子?上次主子就送了一路。

  “嗯,不必告訴你家主子了。”這兩日,怕是也在忙吧。

  小雙低下頭去,完了,大雙說的對,小姐會讀心術,“嘿嘿,奴婢不敢,小姐若沒別的吩咐,奴婢就去辦事了。”

  “去吧。”不敢,她要是不叮囑,保準頭一個就去找她家主子了。

  這兩丫頭,怎么調教出來的,性子頗皮,不過這樣也好。

  三太太還是接回來吧,如今沒了梁家撐腰,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聽說,這些日子,到是老實了不少,這老太太天天惦記著孫兒們的婚事,尤其是大哥的。

  “小姐!”

  小雙出去,大雙便進來伺候了,面上有些遲疑的喊了一聲,眼神朝外瞟了幾眼,這幾日,小姐天天泡在書樓里,這葵婆婆也涼了幾天了...

  “嗯?”

  “葵婆婆求見!已經在外頭等許久了。”

  葵婆婆,她何嘗不想見?可是不忍這幾天,她不放心,也差不多了,“然她進來吧。”

  小姐終于肯見了,大雙也松了口氣,這葵婆婆天天來求見,她到不是心軟,就是天天這么折騰,讓人看了去,怕會說閑話。

  “奴婢拜見小姐!”葵婆婆進來,依然規矩的見禮。

  林霜語坐在主位上,靜靜看著對方,這葵婆婆的規矩,到是絲毫不差,“起來吧,這幾日,有些忙,便沒見你,你幾次求見,可是有事?”

  大雙已經出去了,屋里就剩下葵婆婆和林霜語,林霜語顯得很隨意,撐著頭看著對方,靜靜等著對方開口。

  她曉的,這個葵婆婆,并不簡單。

  娘的脾氣,她太了解了,她若真要派人,該不會是她,祖父可是說過,娘當年手里有人。

  但是她可以肯定,這個葵婆婆是見過娘親的,對紫家的事也是有所知的,這樣的人,她現在遍尋不到,所以,她不會信她,卻不得不從她嘴里套出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只是這樣的人,她輕易不敢試探,涼了這么些日子,也是沒法子。

  “奴婢先恭喜小姐,榮封縣主,又得皇上賜婚!若是夫人在,不知該多欣慰。”

  林霜語笑了笑,扯著帕子并沒說什么,她一天一求,總不會是為了說句恭喜。

  “小姐,奴婢聽聞...您在簪花節上,將紫家的祖傳之寶送給了大夏皇帝...小姐可知,當年,紫家是因為什么葬送一門?”

  眸光未動,心里暗驚,看來,這幾天沒白等,終于等到有用的話了,果然,她留在林家,是有目的的。

  大夏皇帝,這口吻...可不是一個如此懂規矩的婆婆該說出的話。

  “我出生那會,紫家早沒了,如何得知,若不是...”林霜語面露凄色,欲言又止。

  “老天保佑,奴婢就知道,大小姐定有安排的,奴婢猜著,一定是大小姐的人救了小姐!也只有大小姐有這等本事,可他們怎不跟小姐說...”

  葵婆婆說到這,似是覺得自己急切了些,雖低著頭,可林霜語還是捕捉到了對方打量過來的目光。

  心中一嘆,娘啊,就連這隨便蹦出來的一個婆子都知道,你這般大的本事,女兒當初,究竟是被什么蒙了眼。

  “說什么?大小姐的人?姨母嗎?當年救我的人是姨母的人?”一連四問,問的葵婆婆反傻眼了。

  心里暗暗嘀咕,莫非,眼前的小姐不知救她的人是誰?不是大小姐的人?不應該啊,若不是,還能有誰?

  葵婆婆低垂著眼皮,掩去所有的心思,腦中飛快轉動,想著如何接花,抬頭,臉上已是茫然之色,“小姐....是說,當年有人救了您,但是您不知道他們?”

  怎么可能,難道小姐是疑她?她的身份是經的起推敲的,若眼前這小姐說的是真的,那她哪來那么大本事,奪的什么簪花魁首,不!一定是大小姐的人,只有大小姐安排的人有可能教出這樣的小姐來。

  “難怪...原來,他們是姨母的人,可是...可是他們為什么不說明身份,只告訴我,說我是紫家后人,偷偷教我本事...”

  林霜語也是一臉疑惑,一邊搖頭一邊嘀咕,神情看不出半分假來。

  縱然這婆子再厲害,也想不到,她口中的大小姐,是她曾經朝夕相處的娘,若今日,她真的只是林霜語,恐怕這婆子的話,她會信幾分。

  可現在,她一分都不信了。

  那這婆子又是誰的子,蟄伏在林家,一呆就是這么多年,就是她回來,她也不動分毫,一直等著自己找上門。

  想到這,不由一身冷汗。

  若非這次,自己找上她,讓她有了出現在她面前的機會,若非她簪花節獻出兵書,恐怕今日,她還聽不到她剛才這幾句急切的盤問。

  “小姐當真不知?啊喲,難怪小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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