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帥可知擇天城？”
提防幻城...如此說來，他知道的果然不少，看來今天會有不小的而收獲。
因為他對云杰的態度，讓林霜語確信，這個紅嬰，或者說紅閣，一定知道一些她所不知的五宗之事。
能傳承這么數千年，又曾是幻宗宗主的左膀右臂，總該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他能那般確認云杰就是幻宗宗主，說明他們一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傳承。
“擇天城？”
“沒錯，擇天城，身處黃沙海中，也就是人人口中的荊齒城！”
“荊齒城，擇天城...還請王妃明言。”
“其實，也就是霜語的猜測，這個黃沙海中的擇天城，就是閣下要找的玄幻，而這個擇天城，可是非同一般，目前為止，恐怕除了秘宗，其他幾宗的宗城都在擇天城的掌控之中，另外...浮屠城已毀之事，不知紅帥可知一二？”
明知人家不知，還問人家知不知，易九兮一旁繼續圍觀。
武宗浮屠城？這下，紅嬰總算露出幾分驚色了，一宗宗城被毀意味著什么...
還有，她口中的那個擇天城...其實他一直在找。
“看來，紅帥對擇天城并不算太意外，據我所知，知曉擇天城的寥寥無幾，是霜語班門弄斧了。”
林霜語靠著椅背，靜待對方說說他所知的擇天城，也是，找了這么多年的幻城，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吧，這紅嬰的話，算是讓她肯定了擇天城就是幻城！
“王妃言重，紅閣也是千年前才得知一些線索，說來慚愧，一直未曾尋到王妃說的擇天城，聽王妃之意，浮屠城被毀，便是與擇天城有關。而擇天城已經出了黃沙海？”
看樣子，對他來說，信息量也是有些大。
“千年前？”
“是！千年前，有一個外來的幻術強者出現在羌穹，她所使之幻術，便是我幻宗的高深幻術，我紅閣紅主找過她，幫她完成幻寶鎖夢珠的練造，她說她來自擇天城，并答應回去之后，一定會查一查幻城之事...不過后來，他離開羌穹之后，便再無音訊了，當時的紅主曾出羌穹去尋過，之事一無所獲...”
紅嬰說話間，林霜語的目光掃了一眼身側，易九兮也不約而同不動聲色瞟了一眼。
“鎖夢珠...不知紅帥說的可是這個？”林霜語從懷里拿出鎖夢珠，攤開手心讓對方看個清楚。
當紅嬰看到林霜語手中的鎖夢珠時，眼睛瞪的溜圓，表情較之剛才，再不見半分沉穩。
“王妃...這...不知王妃從何得來？沒錯，這就是幻寶鎖夢珠。”如何會到她手里？
還真是巧了，林霜語看著朝自己眨眼頗為無辜的天歌。
“這鎖夢珠的來歷，恐怕一時之間說不清楚，不過紅帥說的那位千年前的幻術強者，霜語倒是略知一二…”林霜語再次瞟了一眼天歌，看的天歌忍不住想要縮回鎖夢珠，怎么說著說著繞到她身上來了？
紅嬰聽的他的話，再看林霜語又是一番神態了。
“不知王妃想要知道什么，紅某定然知無不言！”這是變相答應互換所知了。
痛快省事！
“我想知道，當年五域界損毀之事是否和幻城有關，紅帥剛才說，提防幻城，不知何意？”
“其他詳情不得而知，畢竟時隔數千年，很多事怕是早已失真，但有一事…不會有假，便是五域界出事之前，宗主收到密宗傳出的尊主令！”
尊主令！！！
“是什么？”
“五宗大劫將至，世道重啟輪回！讓宗主秘宗集合，前往碧海天涯！”
碧海天涯？
再次聽人提及這個地方，心里生出異樣的熟悉感，這幾個字，明明也就聽過那么幾次！
林霜語仔細琢磨著這句話，一時有些恍惚…
這么說，五域界被損毀之前，各宗宗主都已知道五宗要出事…那尊主為何要讓他們去碧海天涯，去碧海天涯做什么？
世道重啟輪回又是怎么回事？
“是否幻宗宗主去往碧海天涯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易九兮終于開口了。
“是…”這川西王從頭到尾沒有開口，這開口第一句便是讓人三思啊。
明明是詢問的口吻，卻說的那般肯定。
易九兮眉頭緊蹙，他一直以為，當年能查到的事都已經查的差不多了，看來并不是。
起碼這一樁就和他所知有所不同！
當年他查的是秘宗宗主給他們傳了令之后，各宗宗主便去了碧海天涯，隨后受了她的令出碧海天涯回到各宗做了一番安排，而現在這紅閣紅主卻告訴他，當年他們的宗主一去不回，究竟是他當時查錯了，還是紅閣傳下來的話有問題！
這下輪到林霜語沉默了，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插嘴，開口必然是關鍵點，他說他突然想起來前世記憶，記憶中有有關五宗之事的記憶，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所以…
他現在的表情，還是聽到的和他所知道的不一樣！
書房沒，氣氛漸漸凝重起來，易九兮的提問讓屋內沉默了片刻！
紅嬰雖然奇怪易九兮為何會突然來這么一句，現在他說的都說了，接下來該王妃了！
人家大方有誠意，林霜語也不吝嗇。
將自己所知擇天城之事一一告知，還有五宗嫡脈之事。
這一番交談，讓雙方都有了些方向。
當年五域界損毀，恐怕是一場陰謀！紅嬰也只是知道紅閣傳承至今的那么一點點線索，并不詳知太多。
“九兮，你說，當年那位五宗尊主那么厲害，創立五宗，傳于世人五宗之術，這世道所有的宗術都緣自于她，什么人能在她跟前損毀五域界，讓五宗成了如今這個樣子？而她自己又是什么下場，如今五宗回來，那她呢？”
擇天城，也就是當年的幻城，是誰控制了它？
這是林霜語第一次想這個問題！
誰能算計的了她？那個五宗宗主！看著紅嬰離開的背影，林霜語臉上沒了剛才的精明從容。
易九兮摸了摸林霜語的頭，看著書房門口拉起對方的手：“走吧，別想了，不知道弄明白就是！”
她想知道的答案，他會幫她找到，她是個極為護短性子，當年若是知道誰要害她的徒子徒孫，不得提著她的驚鴻直接殺過去。
能瞞過她，還能有這么大能耐算計成，絕非一般人…或者說不是人！
看來，異世來客不止他和小錦兒啊！
其實，看到云杰身上的龍印時他就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一時想不出，有誰有這么大本事沖破虛無界來到這里，那些家伙不可能，那些老東西或許合力而為，可以送一兩個人過來，但是…
他們手里那些人，都不可能算計得到小錦兒！
有那么大能耐的…攏共就那么兩三個，可他們，絕不會對錦兒不力的。
看來，的確應該好好琢磨一下了！事情并沒有他想的那般簡單啊！
“你說奇怪不奇怪，最近聽他們提及那個五宗尊主，我就感覺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林霜語任由對方拉著走出書房，隨口嘀咕了一句。
易九兮和天歌紛紛看著她，各自嘆了口氣。
總聽別人說自己，可不是會感覺奇怪？不過五宗宗主歸來，她豈不是也快蘇醒了？
等她醒來，再回想起這一切，會不會覺得特別別扭？人人口中那個了不得的人竟是自己。
“王爺！王妃！何方貴客，讓二位款待這么久？”
聶牧已經從后院回來小片刻了！這邊才結束，剛才看著，好像客人是被大雙引著去往云杰的房間了，遠遠看著，是個男子，且從走路來看，還是軍中行走之人，難道是云家的人？
聶牧隨口問的隨意，林霜語和易九兮順著對方目光看了一眼。
“是聶大人意想不到的貴客，進大唐說，這邊風大！”林霜語笑著應了句。
意想不到的？聶牧笑了笑跟著進去。
“你剛才可是去后院賞梅了？”
不經意看到聶牧發間的一片梅花瓣，林霜語眸光帶了笑意，他還不是一個人逛到后院吧，星域之力開啟之后，這五官感知力強了不少，鼻子也靈了好多，嗯，應該是姑娘家的香粉味，這味道略有這特別，想想，好像昨兒個在謝家小姐身上聞到過。
“王爺王妃待客，正好碰上謝小姐，便商議了一下礦脈的事，聽聞…大夏皇上要御駕親征，恐怕也就是開春之后的事了，這兵器之事確實迫在眉睫，不過謝家的冶煉水平確實不錯…”
聶牧并未多想，隨口回著，到了屋內，便在林霜語的示意下坐下，外頭的確是冷風吹的頭疼，進屋便伸手靠近火爐烤著。
幾人也不講究，圍爐而坐。
“謝家姑娘也不錯！”易九兮干脆些，他家王妃想當紅娘，他不介意幫一把！
他可沒忘了，這聶牧…對他家王妃可是頗為在意！
當然，他不懷疑這聶牧絕對是個君子！是個讓人挑不出差的人，說起來，小錦兒可是先遇到的聶牧啊，看看，說明還是緣分問題！
這家伙…明知聶牧是個什么性子，這一句，若無意，怕是以后都要避著人家謝香兒了！
若是那謝香兒無意還好，若是有意，豈不是…好心辦壞事？
可聶牧的反應有些出乎意料！
“王爺所言甚是，謝家姑娘的確不錯！”他們夫妻二人有意撮合…三年之期他也沒望，總要給家人一個交代，祖母年歲已高…他不能不孝，已是任性幾回了。
而今，能同他們一起，開疆拓土建不世之功，他聶牧還有何所想的？
只是正因為謝小姐不錯，他才不能委屈人家…人之心有時如浩海穹隆，有時候又如針眼。
易九兮并未因為對方一句話繼續說什么，心里暗嘆了口氣。
因為心無旁騖，才能如此坦然大方啊。
“你猜猜，剛才貴客是誰？”
林霜語順勢扯開話題！
“王妃都說了，是意想不到之人，還請王妃名言！”聶牧一笑拱手玩笑一句。
“羌穹統帥，紅嬰！”
聶牧愣了下，隨即搖頭而道：“的確是意想不到！”
這羌穹統帥跑來做什么？
不對，這羌穹兵馬就在漠北，身為軍中統帥，他這時候橫穿大夏跑到西北來，是不是膽子太大了？
“而且…他說，他的二十萬兵馬是私兵！”易九兮再補了一句。
“私兵！”聶牧再次被震驚到。
二十萬私兵…什么概念，而王爺這話的意思是…
不會是他想的這般吧？
“所以，咱們行程再推遲兩天，王爺已經讓人先送信回去了，免的家里人白等”。
二十萬兵馬，別說推遲兩天，聶牧臉上大喜，他知道，就算只有一成可能，這兩人也會想盡辦法～讓不可沒變成可能？
他是不是也該忙起來？之前和謝小姐說的兵器數目是不是可以再翻一倍？
那估計開春是趕不出來的…
易九兮會這么說一句，是因為林霜語的心思，剛才在書房，紅嬰走時，她道了句，擇天城意在天下，想要替天擇主，當時那位紅主可是說了句：休想！
－－－－－－題外話－－－－－－
某二：原來我是一只老妖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