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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閑王的特別婚旨

  戒,圓,所以沒有終點,代表永恒。

  所以,贈送戒指,代表的寓意不言而喻,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一個承諾。

  “主子這是怎么了?”

  閑王府內,閑王在接到小雙送來的信后,看了又看,大白天的,好似覺得,房間里光線不夠,又轉到殿外看了看,看罷,這才回屋,鄭重其事的回筆,懸筆半天,卻未見落筆,思前想后一番,總算是下了什么決定一樣落下了筆。

  以為是遇著什么難事,童光年特意靠近看了看,只見對方寫了一個字便收了筆,而后又鄭重叫給小雙讓送回去。

  這小雙送來的,童光年自然知道是誰來的信,就是不知信上寫了什么內容,讓主子這般失常。

  沒錯,就是失常,極度不尋常啊。

  回了信后,一言不發坐在院子里,看著院角一片空地發呆。

  童光年的話,蜜娘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看著,隨后輕輕轉身離開。

  這個春天,主子一往而深了...情之所起,不知所終,林霜語的來信寫了什么,已不重要了,主子那般仔細收好貼身放著,其他,又何必探究?

  主子已正妃之位待之,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林霜語,當初,自己還想著,能被主子挑中,可能是她一場造化,可未曾想過,這這般造化,一路看來,自己始終是個局外人。

  “小姐?”怎么就走了,不聽聽嗎?依著童老的性子,肯定會耐不住好奇要打聽的。

  烏枝回身看了一眼,主子以往可不會錯過。

  “走吧,該去忙了。”消息已經接封,現在應該已經傳的差不多了也快半天了。

  忙?烏枝聳聳肩跟上,既然小姐不聽,她這丫頭肯定不好留下八卦了,忙去羅。

  正如烏枝想的一樣,童光年的好奇心著實有些重,期期艾艾打探半天,依然無果,不過心里清楚,肯定是與那小錦袋有關。

  “童老,與本王說說,明媒正娶...”

  “圣旨到!”

  易九兮的話,被淹沒在了這一聲喧囂里,剛轉到拱門邊的蜜娘也頓足聆聽,沒露身,透過側角,靜靜看著。

  圣旨?這時候,宮里怎么突然來旨意了,還以為,皇上早就忘了,這京都還有個閑王府。

  起身,整衣冠,擺袖跪地接旨。

  “奉天承運...”

  來宣召的并非花行,而是皇上跟前的另一個近伺,雖然都是皇上跟前的人,可都知道,不一樣。

  “領旨謝恩!”雙手高舉,接了圣旨。

  婚旨,是婚旨,只是與其他幾位王爺的婚事,天差地別罷了,由閑王欽點,不問出身,簪花節...有這一道圣旨在先,那些貴門女子,本可能回去湊熱鬧的,恐怕現在都要三思而行了。

  皇上這般做,是否太過傷主子的心了,主子已然如此,還要如何?

  蜜娘看著賠笑送走內官的易九兮,轉身,眼眶微紅,自家主子,何等人物,為何要受這等委屈?那個內官張恒,以往見著主子,可不是如今這幅狗嘴。

  “小姐...”烏枝似乎看出蜜娘的心思,同樣不憤,卻沉默不語。

  “走吧。”

  罷了,總有一天,這些狗東西會后悔的,主子尚且能忍,他們便也要適應,只是皇上這一道旨意下來,不知是否打亂了主子的計劃?

  主子還能如愿以償嘛?蜜娘此刻,也說不出自己究竟什么心情,有一絲絲松乏,卻又有一絲心疼,不管怎么樣,消息恐怕已經攔不住了,再過不久,恐怕就滿城皆知了,到時候...林霜語該如何應對?

  而主子這么做的用意,她至今也想不明白。

  “王爺,不必送了,奴才該回了。”張恒笑不達意,可到底是皇上跟前伺候的,比他身旁那些小的圓滑許多。

  “勞煩張公公專程跑一趟!”

  其實,易九兮起身之后,并未挪動一步,也并未打算相送。

  童光年是個懂味的,卻裝著沒看懂對方的眼神,笑瞇瞇送客,沒有半點往袖袋里掏的意思。

  張恒轉身,臉色就變了,

  昔日太子,如今都混成這樣了,還擺什么譜?上次入宮求見皇上,皇上都不愿意見,他還指望什么,如今,賜婚都賜的這么稀奇,皇上可是說了,不論出身,那權貴之家,都是明白事理的,誰家愿意將女兒給如今的閑王當正妃?

  頭一回送喜旨,一個子的喜銀都沒撈到,心情自然不好。

  “送他!也不看看自己是誰!”人還沒完全走遠,童光年就忍不住細聲冷哼了一句。

  拿著圣旨,易九兮回身進了屋,將圣旨隨手扔在一旁,撐著頭,懶散的斜坐著,撐著頭,看著地面一臉深沉。

  “童老年歲越大,脾氣也越發孩子氣了,何必一般見識。”宮里見風使舵,自來如此。

  “老夫就是瞧他那樣子不慣,這等人,皇上竟放在跟前。”狐假虎威,怕是遭在他手里的宮人也不會少。

  “父皇身邊,什么人都要有,有些事,還就的這樣的人去辦。”比如今天宣旨,用這樣的就剛剛好。

  就如同這圣旨的意義一樣,專門惡心人的,怕是父皇已經聽了些風聲。

  “主子?這...”看了一眼圣旨,旨意接了,總不能置之不理。

  難道真要主子簪花節隨便挑一個?皇上既然下了旨,那這簪花節上會出現什么人誰能把控?是什么阿花阿狗的不知道,但肯定,皇上不會讓他不想看到的人出現。

  圣旨上說了,是正妃!

  那幾位王爺呢?一個側妃都如此了得了,何況將來的正妃,皇上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主子已經出局,未來可期的是那幾位王爺。

  想到此,童老免不得心里有幾分凄涼,皇家沒親情,從來不假,可到底是親生父子!主子也是皇上的親骨肉,是大夏正兒八經的皇子。

  他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那主子自己呢?

  當真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簪花節...”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那就只能順應變化,結果,總歸是一樣的,只是...要花些心思啊。

  想著,要說服那女人參加簪花節,便覺得有些頭疼,她那性子,對這事八成是不熱衷也沒興趣的...更何況,還是去...變相選秀,越想,易久兮眉頭皺的越高。

  童光年看著,有些誤會,頗不是滋味。

  “主子,旨意已經下了,還是謀劃一番吧,畢竟是正妃之位...”如今已經到這地步了,多是無意,不如早做謀劃。

  “是該好好謀劃一番。”

  易九兮極為贊同的點頭,如何勸說她參加簪花節...

  童光年老眼一亮,“主子可是有人選了?誰家?”說出來,才好做參謀啊,才好計劃不是,原來,主子不是沒想的,害他瞎操心。

  “林家!”

  啥?兩眼瞪得溜圓,林家?不是他知道的那個林家吧,不是他知道的那個人吧?林霜語?

  “主子,正妃非同兒戲。”嚴肅以對,主子難得喜歡,一個側妃便可以了,正妃之位,畢竟牽涉太多,與主子前途息息相關,可不能兒戲啊。

  說句不好聽的,主子現在手中,能期許給別人的本就不多,正妃之位現在看,確實不...算什么,可若是將來有一天...那就意義深遠了。

  “可本王剛答應人家...明媒正娶...既是明媒正娶便是妻,只有正妃方能稱之為妻!”剛才那信可是寫的很明白。

  人家答應長輩,不為人妾,他才回了人家一個好字,答應對方明媒正娶,男兒一諾千金,怎能反悔?

  再則,母妃讓他送給兒媳婦的東西也送過去了,若是讓母妃知道,他送給了一個側妃...怕是會怪他的,使不得。

  眸光中,難掩的寵溺,讓童光年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主子時候開玩笑,還是能分辨的,而且,他一旦決定了,就不會更改,只是,此事關乎什么,主子心里清楚,“主子...可想好了?”

  那將來,任何一家,都靠不上了,這條路就更艱難了。

  而且,那林霜語,真能與主子比肩而站嗎?選正妃不光是身世,還有底蘊還有許多因素要綜合考量,光有聰明是不足以支撐的。

  “她比任何人都合適。”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沒人比她更合適。

  短短半年時間,她從一個鄉下丫頭到現在這模樣,當真就是幾分聰明便可以?縱然,這中間,是有他的因素,可他相信,即便不是自己,她也能走到今天,走入京都,不過是時間稍長些罷了。

  盡管,直到現在,她身上仍有許多謎團,可沒關系,時間總會揭曉一切,這又何嘗不是個有趣的過程。

  “主子既已決定,那主子打算如何安排?”皇上既然下了旨,不可能不插手,簪花節掐指一算,也不過數十日,該安排的也該安排了。

  “本王自有安排,刑部那邊,羅閣老最近頗為頭疼吧?”

  好吧,主子有數就好,看來,他們閑王府要辦喜事了,也好這王府有了王妃,便有了女主人,總不至于這般冷清。

  是不是小主子也有盼頭了?

  “主子只管謀劃點妃之事,這刑部的事,老頭子會盯著,恰當的時候,做恰當的事,不過,老頭子當真是越發佩服墨相了!”

  經這春闈舞弊案再到刑部的案子,童光年對墨亦宏又加深了一層認識。

  “哦,說說看。”一身梨白,幾分倜儻,陽光下,笑容分外惑人。

  “主子不是早都清楚了?”童光年眸中帶笑,頗為感嘆,“也是主子點醒,老頭子才看明白了幾分,不知皇上知曉,會是何等心情。”

  “父皇對墨亦宏,對墨家...忍耐度會比別家高很多,所以,即便知道,也不會太過激的!”

  “為何?”

  童光年捏著胡子,一臉好奇。這墨亦宏可是謀算了與建王的婚事,步步誤導,讓皇上下了婚旨,也算是揣摩圣意,身為皇帝,最忌諱的便是這個,為何...

  但笑不語,易九兮沒有開口的意思。

  主子不說,便是他不便聽之事,童光年雖然好奇,卻清楚明白,什么能好奇,什么不能。

  只是,如此一來,墨亦宏當真是個不可測的強勁對手。

  “主子,那兵書...”越想,越是覺得幾分危險。

  “他暫時不會知曉。”這婚事,也能迷惑一段時間,依他現在對墨亦宏的了解,他賭,墨亦宏認為,他還沒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所以,才會答應林家許以正妃之位。

  摸了摸下巴,也難怪那女人這般不解放前,從認識到現在,樁樁件件,或多或少,都不是那般純粹。

  可那又如何?

  他既認定,那便不管是地獄天堂,也要拉著她同行了。

  “那暫時不動?”動了反而打草驚蛇。

  驚了墨亦宏還不算啥,就怕驚動了宮里那位,那主子當真是性命堪憂了,當初想要找,如今找到了,卻發現,拿到手上,也是個...天大的麻煩。

  可這東西,對誰來說,都是誘人的。

  “本王本也未打算現在動它,等將來有一天,用的上再說,拋開那些,那本兵書,也稱得上兵家傳承之作,那位紫家先祖,的確非凡。”

  兵書,他謄抄了一本,閑暇時候翻閱,受益良多。

  他找這兵書,不像童老他們想的那般,單純只是為了紫家留下的那些東西,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兵書本身。

  歷朝歷代,在天下平定之后,就開始重文輕武,大夏也在所難免,雖然現在跡象還不明顯,可看看如今朝中,掌大權者,有多少是武將起家的?

  少之又少,幾個因戰功封的功勛之家,族輩中小輩,又有多少承繼父輩之業從軍的?

  所以,林家書院,當時他說那番話,并非一時之感,若能文武兼備,才是國之大計,忽一不可,安邦定國,非一朝一代之事。

  這頭,收到回信,林霜語看罷,沒說什么隨手放置一邊,想想,又拿起來收好,到不是怕人家不認賬,留個字據也不錯。

  “小姐,大太太那邊,讓您過去。”

  大太太,不是說在待客嗎?這幾位太太的娘家都來了人,老太太他們都忙活著,她向來不喜這種應酬,好容易從林允月那回來躲會清閑。

  五弟走了約莫個把時辰還沒來,向來客人還沒走,疑惑了下,還是收拾收拾點了點頭。

  “大小姐,都在老太太那,老太太留了晚膳。”

  來傳話的是芳香,林霜語這才反應過來,都是來道賀的,按說,親眷是該留膳。

  “走吧!”

  林府在淮安時,也沒這么熱鬧過,整個花廳高朋滿座,男女賓是分開的,男客有老太爺和老爺在大堂那邊招待,這都是女眷,一進門,瞬間花了眼。

  這滿滿一屋子,姹紫嫣紅的,好不鮮艷,邁出去的腳,瞬間又縮回的念頭。

  林霜語的出現,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隨之而動,或是打量,或是好奇,或是看...熱鬧。

  這是...都在等她?

  何德何能!

  大太太臉露難色,林霜語來時,心里就有幾分奇怪,這大太太算是知曉她性子的,這種場合,若沒必要,是不會叫她來的,老太太更是,瞧著,這是有事?

  原本各為太太們的娘家人是來道賀的,也是聊的主客都高興,可聊著聊著,四太太娘家大嫂無意說了一句話,場面頓時就凝固了。

  這會看到林霜語,臉上略有些尷尬,忍不住好奇又想打量。

  這說來也巧,來林家之前,她姐姐正好到她府上串門,知曉她家姑子是林家太太,又聽聞她要來林家道賀,便與她急忙說了一句閑話,說是剛聽的外頭傳,林家大小姐便是狀元郎的心上人,而林家大小姐與云都侯府的二公子還有些...往來。

  剛才聊到幾位姑娘,沒見著林家這位大姑娘,便隨口說了句,說大小姐好福氣,是要高嫁了...

  這種話說出來...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有內幕。

  四太太又是個愣的,直接問了老太太,大丫頭說親了?還以為是他們沒來的時候,老兩口給定了什么好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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