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訓斥,讓好不容易才褪去恥辱感的神煩學院眾人又是一陣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祝侄,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就放他們回去療傷可好?”梁仲問道。
“學員們都可以離開,懲戒院和院務長得留下,城主之印沒有拿到前,我不會放人的。
“什么城主之印?”梁仲不解的問道。
“潤雨城的。
梁仲走向了院務長連飛凌,詫異的看著他,有些不滿的說道:“雖然我已經退休了,不應該插手神煩學院的事務,但作為神煩學院的院務長,你為何霸占潤雨城的城主之印?”
“客卿,您有所不知,這城主之印…”連飛凌話說到一半,聲音突然壓低,只讓梁仲一個人聽見。
聽完,梁仲也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連飛凌,又將目光落回到了祝明朗的身上,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祝侄,不如你提一點別的條件,那城主之印好像情況特殊,如今在秩序者閻廣的手上。”
難道閻廣也發現了城主之印中的神古燈玉,不然為什么他遲遲不肯交出?
祝明朗不由頭疼起來。
還以為這塊神古燈玉是最容易得手的,卻不曾想牽扯到這么多復雜的事情來。
“我只需要城主之印,沒有城主之印,潤雨城就很難復蘇,許多可以執行的法令,都得不到承認,還可能被一些有心人趁機擾亂。
“這件事呢,我會親自與閻廣交涉的,閻廣這人性情冷漠,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與他有什么正面的沖突。”梁仲說道。
“哼,這位秩序者,我怕很難不與他有過節,他的行事風格,讓人作嘔。
“茶色大地一直紛亂不斷,要掌管好這里也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閻廣很多時候確實不能做到絕對的公正,但也不算是一個完全失格的人,這樣吧,梁伯給你個擔保,你先將人都放回去,你要的城主之印,我會去盡最大能力讓閻廣拿出來,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梁仲說道。
“其他人可以離開,連飛凌得和我到潤雨城一趟。
“為何?”梁仲不解道。
“不如梁伯也與我走一趟,自然會明白了。”
“也好。”
讓神煩學院其他成員離開,祝明朗擰著連飛凌,帶著梁仲前往了潤雨城。
連飛凌異常惱怒,他可是院務長,怎可像一只老狗一樣被這樣拖來拖去,最可恨的是梁仲對祝明朗格外的縱容!
即將抵達潤雨城時,梁仲見滿身是血的連飛凌依舊用一雙怒火難抑的眼神盯著自己,梁仲無奈的搖了搖頭,低聲對這位院務長說道:“連飛凌,你是不是覺得我胳膊肘往外拐?”
“難道不是嗎!”連飛凌癱在那里,全身疼痛不已。
“如果對方是一個普普通通人,你當然可以趾高氣昂的說著什么神煩學院尊嚴不可侵犯這樣的話,既然你知道對方是祝門的祝明朗,你覺得這種話有意義嗎。你可知道皇都祝天官是個什么人物?”梁仲說道。
“不過是一個鑄造門族,我們神煩學院為何要畏懼他們?”連飛凌更加不滿。
“茶色大地待久了,就應該多出去走一走,才不至于被自己的傲慢無知給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我們西途神凡學院憑什么能與六大族門之首叫板,我們神凡學院最高院的人都需要跟人家講道理,你倒好,還企圖靠一貫的蠻橫!祝天官這人,性格陰晴不定,滅族滅派的事情,這些年做得真不少,而且很多時候僅僅是因為一些在外人看來雞毛蒜皮的事情。你連飛凌對人家祝門公子動手,你輸了,那一切都還好說,你若贏了,傷了人,不出半個月時間,你就暴斃荒野,哪怕我們明知道是祝門的人做的,你覺得我們能為你討回所謂的公道嗎?你自己也清楚,與身份不對等的人,沒必要講什么道義,但你也得給我搞清楚,現在是你身份在人家之下,實力也不如人,我作為一個曾經的院長,對一個小輩動手,你看看祝天官會不會跟我講什么道義。”
梁仲真的很不想與連飛凌說這番話。
實在是西途神凡學院在這茶色大地當土皇帝當太久了,以至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梁仲不一樣,他經常出入境,也經常去皇都走動,他比西途神凡學院的任何人都清楚,西途神凡學院有些過于自大了。
甚至這西邊絕大多數國邦、勢力、宗林、門派都太自以為是了,皇朝的強大,仍舊是這些人無法想象的,往往只有大難臨頭的一天,才悔恨至極。
和身份對等的人起沖突,要么你占理,要么你實力比人家強。
連飛凌現在是兩個都不占,身份地位還不如人家。
這不是自找,是什么?
到了潤雨城,將連飛凌往那市集上一扔。
梁仲看到那些被迫害的人,一言不發。
連飛凌依舊惱怒不屑,在他看來,這些人又不是他們神凡學院的人動的手,是那些不守規矩的勢力,為什么要將這筆帳算到他們的頭上。
“賠個罪吧,如果你想下半輩子還想好好做你的院務長。”梁仲嘆了一口氣,對連飛凌說道。
市集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他們有些不敢相信,祝城主竟然真的把神凡學院的院務長給提來了。
很多人都還記得前幾天,連飛凌在城門前那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將宣判文書拿出來時,更像是一位判官判定了這座城死刑!
連飛凌牙都要咬碎了,卻不得不彎下腰來,將頭埋低。
“我們神凡學院處理這件事上不夠妥當,是我們的失職。”連飛凌終于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來。
“我們神凡學院已經發布了公告,再有迫害潤雨城居民者,必定重罰,接下去幾天,還請大家放心。不過我還是建議各位盡快遷徙出此城。”梁仲也開口說道。
行兇者已經在一個接著一個處置了,消息也在茶色大地上傳得很快。
潤雨城被迫害的人,等于也有了一個交代。
當然,祝明朗也以靈脈為由,讓神凡學院賠償了一筆錢,才允許他們離開。
這筆錢,祝明朗給了姚軍師,讓姚軍師分給那些這次受了苦的潤雨城居民們。
若他們要遷徙出此城,這筆錢應該也夠他們在新的土地上安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