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修改完,請稍后)
下一刻,
一個狼狽不堪的人從林中竄出:
“救!救命啊!”
往他身后看,一頭眼睛通紅的黑熊咆哮而出 李恢見此,臉色也是一變,眼看這人就要被黑熊所傷,他急忙對一旁的爨氏青壯喊道:
“將此人救下!”
聽到李恢的命令,爨氏青壯搭弓射箭,
還沒等黑熊靠近,這熊便身中數箭,慘嚎幾聲后倒在了地上,
所幸爨氏青壯,經常對付野獸,箭術精湛,這才沒誤傷到被野熊追殺那人,
而被救下的那人,有些驚魂未定。
此時的李恢才注意到,自己所救之人看起來十分年輕,年紀甚至要比自己還要小一些,
而且他還發現,此人雖然身形狼狽,但衣著似乎是儒服,見此他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此路直通牂牁,難道是…”心中有所猜測的李恢走了過去,
而熊口逃生之人也緩了過來,他見李恢走來,急忙起身行禮:
“多謝救命之恩!”
李恢聽到此話,笑著擺了擺手道:
“不必!舉手之勞而已。”
李恢打量了一下此人,見他行為舉止不凡,心中好奇之下,便與之攀談了兩句。
這才知曉了此人的狀況:
此人名叫呂凱,年紀尚未過二十,
乃是原永昌郡不韋縣人,聽聞平西將軍擊敗劉璋,奪取南中,鎮壓百族。
心中佩服的他,聽到求賢令,便有心投奔金旋,
沒想到走到建寧,便遇到一只冬日覓食黑熊,險些喪命,也多虧了李恢,他這才保住性命。
而李恢聽到這里也有些驚訝此人的膽量:
“沒想到你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竟然敢在南中獨行!”
要知道這南中極其危險,尤其是在冬季,雖然南中的冬季,還不到結冰的溫度,甚至山野翠綠,還有些些許花草生長,
但氣溫下降,食物亦會減少,這也使得雖無毒蟲之憂,但猛獸極為猖獗兇猛,
不說這些毒蟲猛獸,便是南中百族中,也在獵物匱乏下變的野蠻,
若是此時在南中獨行稍有不慎便會喪命,呂凱能在這樣的狀況下,從永昌郡徒步到建寧郡,也真是了得。
而呂凱聽李恢的贊嘆,仰著頭說道:
“這不算什么,我呂凱雖然未至及冠,但永昌郡的山川地域已是遍覽于心中,
若他日有機會,南中山川河流亦要觀覽一遍,不但是南中,若是命能長久,遍走大漢又如何?”
“嗯!”聽到呂凱這理想李恢心中即是有些驚訝亦覺得有些怪異,
一般人的理想無外乎是公侯將相,家財萬貫,良田萬畝,妻妾成群,哪里會有這樣游遍大漢疆域的奇怪理想,
雖然有些無法理解呂凱的理想,但他還是邀請呂凱與自己一起前往牂牁,
在路上:
二人相互了解,李恢這才慢慢理解呂凱為何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這一切都要從他的故鄉不韋縣說起,
不韋縣原本屬于永昌郡,永昌郡是何地,乃是建寧之西的一郡,
建寧已是極為偏遠了,但永昌郡此比之建寧,更是偏僻,
其中的不韋縣,是偏遠之郡中的偏遠之縣,雖然被稱呼為縣,
但其中漢民不到千戶,只能稱之為寨子、
這還是這兩年戰亂有人搬到此處,不然人口更少,
而除了這千戶漢人,剩余的便是遍地的南中百族,
如此情況,呂凱便如同生活在一座孤島上,
每日看到皆是茂密的熱帶風光,
雖然父親從北方帶來一些竹簡書籍,也曾教過自己一些知識,
但父親早亡,有很多疑問他一直得不到解答,他的心中也一直有著疑惑。
“雪是什么?”
“洛陽又是什么?”
他向母詢問,可母親只是當氏族女子,亦不知道這些答案,
所幸不韋縣,處于商道之上,呂凱經常能聽到一些奇怪而有趣的事情 像身毒,像那些高的讓人無法呼吸的地方,像一個一年四季都在下雨的地方,
這使得他對外面的世界極為好奇,一個念頭也漸漸的在他的心中產生:
他想便覽整個大漢。
李恢與呂凱越是交談越是投機,
李恢發現這呂凱的見識不凡,只是見識的方面有些奇怪,
皆是寫西夷諸國,奇奇怪怪的事情,雖然不知真假,但不妨有趣,
就這樣兩人相伴向牂牁趕去。
兩日之后,
李恢和呂凱趕到牂牁城,
“哇!好多人!”呂凱看著城前的人流不禁發出了感嘆之聲。
李恢看著城前人潮涌動,也有些發愣,
此時的城門口甚至已經排起了隊伍,
如此多的人,就算生活在牂牁這樣大城的李恢也是驚訝不已,
更不要說呂凱,他本就生活在人煙稀少的永昌郡,
何曾見過這般多的人,
此時人潮涌動,叫喊聲,牲畜的嘶鳴聲不斷,
城中的甚至加派了人來維持治安,
李恢和呂凱好不容易擠入了城中,而城中的人似乎更多了,
“怕不是整個南中的人都聚集在了此處!”
“這下住處有些難以找了!”
李恢此時有些發愁,雖然爨氏有些勢力,但那也僅限于建寧,
出了建寧,到牂牁這樣的異地,恐怕爨氏也發揮不了力量了,
更何況整個南中人都聚集在此處,爨氏在其中也排不上名,
李恢四處打聽之下,果然如同他猜想的那樣,
能住的地方早已住滿,
想要住下來只能去城外了,
可到城外,李恢便有些猶豫了,
南中的兇險之極,若是在城外,呂凱先前遇到野熊那只算是小事,
若遇到猛虎那可真的就糟了,
而且最危險的還不是猛獸,而是人,
城外乃是法外之地,殺人搶劫后,隨便往山林中一躲幾乎沒有人能找到。
就在李恢有所顧慮時,被問到之人給他提供了一個極為有用的消息:ωωω.九九九)xs(
“我聽說將軍在城北之外,開辟一地,有城守衛維持治安,可以在那處臨時休息幾日!”
“還有這種地方!”
“德昂,我們趕緊去看看,不然去晚了地方也沒了!”
聽到呂凱的催促,李恢皺了下眉頭,
如此多的人,又不是行軍扎營,如何能維持好!
想到這些,心有懷疑,
但總也比荒郊野外強,于是他帶著呂凱可爨氏青壯向著北門而去,
路上的人流漸漸的多了起來,
李恢發現這些人大多也和自己一樣是未找到住處之人,
而有一些,身上竟然沒有行禮之類的東西,
“難道已經有人在城外住下了!”
帶著疑惑李恢出了城,眼前的一幕讓李恢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金旋下令開出的駐地,應該是一片平整的空地,里面臟亂無章的帳篷,如同逃難之民一般雜亂不堪,
但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望見了一堵墻,
這墻有兩三丈高,正好將里面給圍了起來,
“牂牁城外什么時候建了一座新城?”
聽到李恢的疑惑,一旁老人突然笑著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此城就是這兩日建造起來的!”
“這兩日!莫不是在開玩笑!”
李恢聽說建寧城當初可是花了好幾年才建造而成,
此城雖然不大,但兩日建成,他怎么也不相信。
看著李恢明顯不相信的神色,老者也有些不開心了:
“老夫怎會騙你,眾人親眼所見怎會是假!”
“親眼所見!等等!”
李恢還想問什么,卻見那老者已經不愿理他轉身離去,
“德昂,走罷!”
在呂凱的催促下這才來到圍墻前,
等來到墻前,李恢這才發現這墻屬實怪異,
上面由五塊巨大的方塊搭建而成,而方塊的紋理也極為奇特,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式,
“德昂!你說如此巨石,是如何搬上的?”
聽到呂凱的疑惑,李恢也想不出來,
“罷了我等先入城再說!”
此時幾人來的門前,排到了隊伍的后面,
等論到了他們,
門前的守衛,向他們問清了姓名籍貫,來此的目的,記錄好后,給了他們一個竹牌,這才將他們那放了進去,
就在李恢打量手中竹牌時,他的身后突然傳來的爭吵聲,
李恢轉頭看去,遠來是守衛在驅趕幾人,
細聽之下,李恢這才明白遠來這幾人并不是來參見選拔的,
也并非是選拔之人的仆人和護衛,這才被趕走。
呂凱此時也聽到了后面的呵斥聲,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真是蠢!假冒便可”
聽到呂凱此話,李恢搖了搖頭道:
“假冒恐怕不行!”
“這是為何?”
就當李恢要解釋時,一隊巡邏的隊伍走了過來,
見到他們一行人,便盤問道:
“生面孔,你等居于何處?”
“什么?居于何處?”
“嗯!竟然不知道!來人!將這幾人趕出去。”
“等等!”李恢叫喊一聲將手中的竹牌遞給了巡邏的守衛,
那守衛看了一眼,告歉一聲,將竹牌還給了李恢,便帶著部下繼續巡邏。
呂凱看著離開的衛隊,感慨了一聲:
“怪不得!巡邏竟然如此嚴密,看了這幾日可以安穩了!”
李恢也是點了點頭,這時他才觀察起這個圍墻內的世界,
這圍墻的范圍極大,一眼望不到邊,
而在圍墻內,還有許許多多小圍墻劃分的地域,
不過這小圍墻劃出的院子要比外面的的圍墻要矮了許多,
看上去只有兩個那種奇怪材料組成的方石那么高,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院落中,竟然有門,
這時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他尋著竹牌上的位置,來到了他們的院落,
此時院落前還有一些守衛,登記了他們的名字,又給每人發放了竹牌,
他們這才得以進入院落之中。
院子里面空空蕩蕩的,甚至連屋頂都沒有,也幸虧冬日的南中少有雨水,
不然又得好受,
就算是這樣總也比露宿野外要強上很多。
夜晚漸漸降臨,幾名爨氏青壯從費力的外面抱回來幾塊奇怪的方形木頭,
眾人奴隸之下將其劈碎,
一堆火焰從院落中升起,
明亮的火焰在每個人的臉上閃動,濃煙直沖出天際,此時沒有屋頂的好處也開始漸漸的顯現,
至少這些人不會因為煙氣中毒而亡,
而在篝火的炙烤下,周圍漸漸變的溫暖了起來,
眾人在吃過干糧后,便打算早早的睡下,
此時呂凱望著一塊還滅有被劈碎的方木還忍不住嘀咕道:
“這平西將軍金旋,似乎有些奇怪的嗜好,什么東西都要方方正正的…”
說著便漸漸的睡了過去。
隨著金旋名聲的傳開,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在牂牁城,
金旋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宣傳竟然這么給力,
不過此時他也沒有閑工夫想這件事情,
雖然夜已經深了,但金旋還未睡去,隨著地盤越來越大,
他要處理的事務也越來越多,
像是北城那新建的地方,便是他抽空弄出來的,
也幸虧這兩年積攢的方塊足夠的多,建造那樣的范圍,也足夠用,
不過因為忙此時金旋積攢的事情也有些多了,
這時金旋打了個哈氣,將手中的竹簡放到了一旁,而后伸了懶腰,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
“印刷術要造點搞出來啊!這竹簡看著實在是太累人了?
不說上面就那么幾個字,光這重量就有得受!”
看著還剩余的那一大堆,竹簡金旋想要弄出印刷術的心思也越來越強烈,
“唉!先將手中的事務處理完在說其他吧!”
說著有拿起了一卷竹簡:
“嗯!新城中又有騷亂。”
這些人總是不老實,金旋又往下看,
見蔣琬已經妥善處理了,金旋這才點了點頭,
“蔣琬這些日子確實要累壞了!”
緊接著金旋又看到了最后:
“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新城也會不夠住?”
金旋看到這里,皺了一下眉頭,他從未想過會有這么多人來到牂牁,
本來要是這些都是孤身一人前來牂牁還容得下,
可他自己忽略了一個大問題,南中極為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