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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談笑風生

  夜幕慢慢地降臨了,陰曹地府的大地被一層層黑色的大霧籠罩著,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水。

  只聽見風聲嘶鳴,禿鷲鳴叫,灰蒙蒙的夜空里,偶爾傳來幾聲慘叫聲,那是十八層地獄里惡貫滿盈的惡鬼上行時發出的聲音。

  趙天明緩緩地推門而入。

  推門的響聲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李忠。

  李忠醒來后,迷迷糊糊的看見趙天明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回頭一看自己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身上多了一床被子。

  李忠知道,這一定是老爺怕自己凍著,半夜醒來給他蓋的被子。

  頓時心里一陣暖流涌來,連忙說道:“謝謝老爺,謝謝老爺”。

  拖完把子被子整理好放在了床上。

  不好意思地說道:“老爺昨晚又喝多了,這年紀大了遇到開心的事就是剎不住車”。

  趙天明滿臉慈祥的看了看兩眼通紅的李忠,心疼的說道:“李忠阿李忠,你就不用自責了,我倆一樣只有這個脾氣就這個性格,這是天生的想改也沒法改變”。

  酒的味道擴散在屋子里,還沒有蒸發完,兩個人的身上已然有著一股濃濃的酒氣。

  李忠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剛想升杯水喝,可是打開被子一看,早已準備上了一杯滿滿的水。

  這一定是老爺給自己準備的水,李忠想道。

  他拿起杯子喝了幾口茶,覺得頭暈的癥狀減輕了不少,眼前也不那么花了。

  他強打著精神坐在了趙天明的跟前。

  看著容顏已老的趙天明,心疼的說道:“老爺,你也得照顧好自己,看你給我又蓋被子,又倒水的,這本來是我這個下人該做的,可今天全讓老爺做完了,我覺著吧,很不好意思”。

  趙天明笑了笑說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你伺候了我幾十年,我今天伺候你一下也是應該的,你我兄弟倆就沒必要那么見外了”。

  就在這時,掌柜的進來了,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酒壇,再看了看這兩個年過近六詢的老頭,驚奇的問道。

  昨夜昨夜的酒你們全喝完了?

  ”喝完了,喝的一干二凈“,李忠起身說道。

  就你們兩個人喝的,掌柜的好奇地問道。

  李忠說:“這屋子里難道你看到第三人了嗎,不是我們兩個還有誰,你只顧賺錢又不陪我們喝酒,哪里有那么多的人”。

  掌柜的呵呵笑了笑,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我的酒呀平常人喝上三分之一就已經醉了,你二人倒好,一下子喝了三壇,如今還能像沒事人一樣爬起來,真實英雄”。

  你們兩個是我這個店開張以來,最能喝的兩個鬼,可以稱得上是地府里的“酒圣”了。

  趙天明和李忠聽了掌柜的話,相互看了看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還有你這個掌柜的,也算一個英雄,膽大的英雄,你也敢讓我們喝那么多,說明你膽大的出奇,趙天明笑著說道。

  我們這也算是陰曹地府里的三杰吧。

  英雄會英雄,英雄所見略同,李忠在旁邊打趣的說道。

  掌柜的嘆了口氣說道:“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嗎?就當這個英雄就得挨揍了,看昨晚你二位的那個陣勢,我要不把酒盛上來,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爬起來呢,說不好,腿早就斷了”。

  聽了掌柜的話,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哈哈大笑。

  趙天明說道:“英雄嘛,就應該這樣,拿得起放得下,江湖恩怨一笑了之,從今往后我們還是朋友,陰曹地府里最好的朋友”。

  掌柜的笑了笑說道:“對呀,是朋友是朋友,酒里認識的朋友,終身難忘啊”!

  李忠這才發現,掌柜的手里還端著晚餐呢。

  李忠急忙起身從掌柜的手里接過盤子,放在了桌子上,嘴里不停的說道:“謝謝大掌柜,謝謝大掌柜,辛苦你了”。

  他早已經把昨天晚上酒后訓斥掌柜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掌柜的臨走前笑了笑問道:“兩位朋友,今天晚上接著喝?”。

  李忠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說道:“不喝了,不喝了,再喝下去真的把性命撂在你這了”。

  三個人一聽這話,又是一番哈哈大笑。

  掌柜的說了聲:“兩位朋友慢慢用餐,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招呼”,關上門出去了。

  桌子上的菜盤里放了兩碗八寶粥,做的特別清淡,還有三個小菜。

  李忠看了看盤子里的菜,要呵呵的說道:“這掌柜的想的真是周到,看來這也是個愛喝酒的鬼,知道酒后喝點粥比較舒服”。

  趙天明起身看了看盤子里的菜說道:“是啊,這掌柜的真是無微不至,這么晚了還下廚做飯,對我二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以后得好好的記住這份情”。

  其實啊這人世間的有些情,是沒有辦法用金錢衡量的,有些情份只能靠緣分,你就是再有錢也是買不到的,都說有錢人過快樂,即使有錢也不一定快樂。

  老爺我這一輩子,遇到的知情知性的人不多,你就算我一個,這客棧的掌柜也算一個。

  李忠聽了趙天明的話說道:“老爺啊,我雖然沒有體會過有錢人的感覺,但我感覺到確實像你說的一樣,這緣分是沒有辦法用金錢來衡量的,我這一生愿意跟著老爺,不是看老爺給我了我多少錢,而是我覺得和老爺在一起情投意合不覺得那么生分,也許這就是老爺說的緣吧”。

  趙天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管家李忠早已迫不及待的等著,看到趙天明的手勢,立馬端起碗來,一口一口的慢慢喝湯。

  一口湯喝下去,覺得全身舒服了許多,沒有那么難受了。

  趙天明也端起碗,慢慢的喝起湯來。

  兩個人抬頭相互看看對方的樣子,都放下碗來哈哈大笑。

  趙天明感覺到,李忠的樣子特別可愛,兩只眼睛比平時腫了許多,全身散發著酒味,一臉的懵懂樣。

  李忠感覺到,老爺趙天明兩眼通紅,說話有氣無力的,就好像一個軟綿綿的皮球。

  兩個人越看對方越想笑。

  最后還是趙天明開口說話了“不笑了,不笑了,我倆還是趕緊吃飯吧,要不然又得麻煩掌柜的熱飯了”。

  兩個人低頭吃起飯來,誰也不能看對方,因為一看對方就想笑。

  吃過飯后,趙天明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管家李忠把餐具收拾好后,送到了掌柜處。

  等他回來的時候,趙天明已經進入了夢想。

  睡夢中的趙天明,淚不停的喊著“小應龍,小應龍”。

  管家李忠不敢打擾趙天明,脫下衣服,關上燈,悄悄的睡著了。

  兩個人呼呼大睡睡,等醒來的時候,早已經日上三竿了。

  掌柜的已經悄悄的把早餐,送到了房間里。

  趙天明醒來,看到桌子上的早餐,急忙叫道:“李忠,李忠”。

  李忠早已睡醒了,只不過他不好意思打擾趙天明睡覺,一直在閉目養神。

  聽到趙天明的叫聲,管家李忠一骨碌爬起來說道:“老命你睡醒了”。

  趙天明揉了揉眼睛說道:“原來你早就睡醒了,我還以為你沒睡醒呢”。

  睡醒了,早就睡醒了老爺,管家李忠邊說邊穿衣服。

  兩個人起床后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坐在桌子上吃早飯。

  飯間趙天明說道:“這酒的力道就是大,到今天我才覺得酒完全醒了,全身輕松了許多,頭也不昏了”。

  李忠隨聲附合道:“對呀老爺,我也是這種感覺,不過昨天我聽到你說夢話了,夢里不停地叫著應龍公子的名字”。

  聽了李忠的說話后,趙天明停下了筷子說道:“是呀,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我倆和小應龍相見了,周圍有不少的鬼差,小應龍帶著我倆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夢里感覺到好像是妖界,有許許多多的花妖,好像翠萍也在那里”。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還記得非常清楚,我也在納悶啊,怎么會做如此奇怪的夢。

  管家李忠說道:“老爺你這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幾日你肯定是想應龍公子了,沒事的反正我倆待在這里也是沒事可做,還不如吃完早飯后,去尋找應龍公子的蹤跡,說不好還就真找著了”。

  趙天明點了點頭說道:“知我者管家李忠也,李忠啊李忠你簡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么反正是瞞不過你”。

  李忠呵呵一笑。

  兩個人接著開始吃飯,不一會兒就吃完了早飯。

  收拾停當,打算出門去找趙應龍。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就在這時兩個人聽到樓下的大堂里有鬼還說話的聲音。

  兩個人急忙出門從樓梯上向下望去。

  只見兩個柜臺圍住掌柜的說道:“你的店里有沒有住過,趙應龍,李天英,李忠,白蓮這幾個鬼,有的話速速報來,不得有誤”。

  兩個鬼差說完,轉身就要出門,掌柜的,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也不敢多說。

  管家李忠倒是著急了,還沒等鬼才出門,大聲喊道,我就是李忠,你們找的鬼是不是我?

  兩個鬼差回頭一看,走廊里站著三兩個人,急忙飛快地趕上樓來。

  問道:“你就是李忠?”。

  李忠點點頭說:“對呀,我就是李忠,有什么事嗎?”。

  鬼差沒有回答他的問話,接著問道:“趙天明,李天英,白蓮在什么地方,你可知曉”。

  鬼差的一席話問的管家李忠哈哈大笑。

  李忠說道:“你這是有眼不識泰山,站在你面前的這個,就是趙府的趙老爺趙天明,我是他老人家的管家李忠”。

  鬼差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終于找到了,終于找到了”。

  你們知道:“李天英和白蓮的下落嗎”鬼差又問道。

  李忠回答說:“差管大人,我們也在找啊,那是夫人和小姐,至今杳無音信,你們得好好找找啊”。

  我才看了李忠一眼,客氣的說的:“我們會找的,我們會找到,你愛人收拾一下,馬上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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