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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我爹是呂布124

  華佗算是明白了,冷笑連連,這是想哄自己入套呢。

  不過她說的的確是事實。

  歷來中醫,以不求傷人的皮膚骨骼為基礎,只是用湯藥,最多用針灸。

  像華佗這樣大膽的,幾乎沒有。

  歷來醫者為賤業,方技,難登大雅之堂,華佗心里有一絲的寂寞和不甘心。

  他愛行醫,用熱愛方可形容。用如癡如狂來形容是不為過的。

  如果可以顛覆,他當然也愿意。

  然而,他看著呂嫻,心里有點煩。歷來的行政者都很討厭,這個呂嫻也不例外。

  所以,他想了很久,才道:“…我,會,好好,想一想…”

  他想盡量用淡薄的語氣,偏偏卻是一個個字眼的說出來的,可見在意和放不下了。

  “行。”呂嫻笑瞇瞇的將書給卷了起來又收到包里去了。

  “…”華佗伸了伸手,終究是又將手給縮了回來。大約也沒料到拖家帶口的一頭熱的跑過來是這么個結果,看個書,這么不容易。

  呂嫻笑道:“一路舟車勞頓,老神醫且回家去安頓,也看一看許太守為老神醫準備的宅邸可好住?”

  華佗心中郁悶,眼睜睜的看著呂嫻踱著步悠閑自在的走了。

  可他卻心中悶悶不樂,也跟著出了后門,看著她上馬離去,自己則被僮仆請進了對面的院子門,而院子內,華夫人正對他怒目而視。

  華佗此時可沒心情與華夫人爭辯,只是悶悶的難受。

  華佗卻是回屋就倒下,輾轉反側的很。

  家人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都看向華夫人道:“娘,這…”

  “無事,”華夫人安撫好他們,道:“且自去休息吧。”

  家人也累了,自去安頓。

  華夫人回了屋,耐著性子問道:“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她的意思很明白,想要一觀天書,要拿我的畢生所學去換,還要為徐州作牛作馬去換,”華佗道:“夫人啊,華佗的后半生,只恐要折在這里了…”

  華夫人道:“既舍家棄鄉而來,又有何猶豫不決?!”

  是啊。又有何猶豫不斷?!

  游醫向來愛自由,天書固然急欲一觀,然而,遍尋天下藥草,遍診天下疑難雜癥,也很重要。

  他怕的是他所做的犧牲和交換,卻換來名不符實的困局。

  他又開始發呆了,將懷里的那張寶貴的紙給掏了出來,彩色的內臟經脈圖,上書解剖學原理五個字,然而這五個字,他卻不識得,見慣了隸書的人,突然面對簡體字,他是不敢下定論說這些字與他猜測的字是同義的。

  但他總覺得這里面有著一脈相承的吸引力,這可能就是他終其一生所要獲得的珍寶。

  華夫人見他久不答,見他又開始發呆了,搖了搖頭,無奈出去了。

  便是再脾氣差想要罵人,此時也絕非是好時機。這老頭兒心事重重的樣子,倒有點可憐。做了一輩子夫妻,縱是吵架,也會挑時候的,這時候的老頭,她真的有點心疼他的糾結了。

  四月春暖花開,仿佛一下子,天就熱起來了,甚至有些花還未開荼蘼就已經謝了。

  徐老夫人被徐庶扶著,走在田野之間,還抹著汗,道:“這徐州熱鬧,是個太平之處,極為難得。”

  徐庶也深以為然,道:“只恐天大熱,曹兵將至也。”

  徐老夫人吃了一驚,道:“這么快?!”外面的事她也是聽聞過的,這個時代的女子,并不是那么想象的不理外事。

  “向來兵者不違農時,曹兵便是要來,也會挑在九月秋收以后,”徐老夫人道。

  “母親卻不知,當今亂世,是另一個法則。”徐庶道。

  徐老夫人嘆了一口氣,滿眼痛色,道:“這里如此的好,難道不到兩個月這里就要落于戰火之中了嗎?!”

  見慣了殘破的情景,而這一切的太平,是令人如此的安心與著迷,沒想到,也不能永保。

  “母親在這里,我想助呂退曹。”徐庶道。

  徐老夫人道:“男兒志當如此,便是有這想法,便去做,母親都支持你。”

  徐庶松了一口氣,道:“只是母親恐要閉門度日了。”

  “無妨,”徐老夫人道:“只要我兒志能伸,我便安心。徐州城有高將軍守,必不有失,不必擔心我周全。我兒志當隨軍出征。況且徐州城于我母子二人有恩。自當相報。”

  徐庶笑道:“多謝母親理解。”

  退曹之后,他何去何從,又是另一種說法了,這一點,徐母也是知曉的。

  “倘六月既至,只恐徐州此時已然備戰備糧。”徐庶母道:“怪道近日城中異動頻頻,軍士頻繁出動。我兒覺得可有信心。”

  “所有人都以為曹兵便是來,也是九月來,然,吾卻以為六月必至。只怕那女公子也以為如此,若不然,前番徐州不可能放這么多的兵馬出去,糧草更是運送不斷,名為演習,實則,是在備實戰。”徐庶道:“那位女公子,非常人也。”

  “哦?!”徐母笑道:“那溫侯竟生了一個好女兒。”

  徐庶笑道:“是啊,兒子也沒想到。”

  徐母看到前面的結了苞子的東西,道:“這是何物?!”

  徐庶笑道:“兒子也不知。”

  “淮南大災,難免波及徐州府,只恐徐州糧草亦不足,”徐母道。

  所以,才多備了豆子啊。徐庶笑。

  “徐州糧草不豐,秋收又未至能補充新糧,然而,曹操也是如此,而又長途跋涉而來,缺糧,更添疲乏。”徐庶道。

  說的也是,徐母深以為然,道:“我兒當助呂軍退曹。一為報恩,二為護這徐州一方太平吧。這里,實在太難得了。”

  徐母應了。

  徐庶安頓好老母,托付了許汜多加照看,便與司馬徽告辭,去呂營了。

  司馬徽送他出客棧,笑道:“徐州城,盡在爾手!元直,我有一言相告。”

  徐庶道:“德操直言便是。”

  “倘呂布可佐,元直可助他退曹之后趁勢取兗州,”司馬徽道:“倘這頭虎實在不可佐,你只助他退了曹兵,也算還了恩。屆時再另行決斷要不要另投明主。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還要小心謹慎,切莫為了母親之事,將命搭上。”

  徐庶這一次卻是鄭重應了,道:“德操安心在徐州等吾回來,吾定保徐州此次不失!”

  司馬徽急送兩步,道:“人力有限,倘他不聽,元直可速回轉!”

  “我知!”徐庶對他一拜,自去了。

  司馬徽看著他的背影,有點感傷,多番投奔,皆不遇明主。倘若因為女公子之恩,反倒為此把命搭上了,未免太得不償失。

  徐庶是個恩怨有分明的人。

  這般去軍中亦好,戰場之上的決策是最騙不得人的,呂布軍事才能是什么水平,戰場之上,一見便知。倘若呂布真不可佐,徐庶自也另去尋求明主。

  徐庶漸漸遠去了,司馬德操回了客棧,有些心神不寧。

  徐庶剛至軍營,就已有軍士報知了陳宮,陳宮大喜,急趨出來,拉住徐庶的手道:“元直,你竟真肯來了,快,快速請進!”

  徐庶被他拖著往軍營里走,環視四周,笑道:“頻頻調動,非為演習,而為實戰罷?!”

  陳宮哈哈大笑,道:“宮自知定瞞不過元直。”

  進了帳中,陳宮喜道:“元直來輔,主公大軍如虎添翼!”

  徐庶笑道:“檄文不亞于太歲頭上動土,曹操必發重兵至,公臺卻還要圖袁術乎?!”

  陳宮此時已心服口服,這樣的謀略,原來真的瞞不過他的眼睛,便笑道:“倘元直用心,退曹為一,宮圖袁術,而元直可助主公奪取兗州而治,豈不為美!”

  徐庶道:“胃口很大嘛。”

  陳宮道:“元直莫非以為不能乎!?”

  “何時出兵?!”徐庶笑道。

  “今晚!”陳宮篤定道:“早已準備妥當,就等著元直進營了。”

  徐庶似笑非笑,道:“何以料我必至?!”

  “受人于恩,不報失義,非義士所為也,宮料元直必來軍營。”陳宮道:“然女公子接徐老夫人來徐州,非為元直所報也,女公子所為,當是要元直真心以歸也。所以元直來,宮雖喜,然也知,這非為女公子所愿。”

  呂嫻想要的不是他的報答,而是,真正的歸心。陳宮想要表達的是這個。

  徐庶不答,陳宮亦不逼他,只笑道:“元直自來,徐州之戰必保,彭城之戰,必已穩妥!”

  說罷,將他拉至自己的案前,將軍情一一告知。

  徐庶聽罷,眼眸微亮,笑道:“此略,何人所定?!”

  陳宮笑而不答。

  “莫非是女公子?!”徐庶笑道。

  陳宮頷首,道:“若無決策,戰將不安,兵也不穩,軍心便不穩固,以元直觀之,吾徐州軍中心可安?!”

  徐庶笑道:“此非決策,而為大謀大略,此等戰略,可攬控全局啊。”

  他指尖往彭城一按,笑道:“大戰在此!進可取兗州諸郡縣,退可保徐州基業!”

  兩人竟是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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