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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計始

  傅決收起了臉上的憤怒,慢悠悠的勾唇看著傅凜,一臉的得意輕嘲,“三皇兄特意跑來嘲諷羞辱我,想來是為了激怒我,好讓我與三皇兄動手吧?”

  傅凜眼中劃過一絲驚愕,雖很快被他眸中的冷厲所掩飾,但還是被傅決捕捉到了。

  傅決見此嘴角的弧度更是上揚,他輕輕搖頭,嘆了一聲道:“三皇兄,咱們是親兄弟,自是手足情深。

  父皇也時常教導我們要兄友弟恭,你是我的兄長,無論對錯我都不會對你不恭敬的。

  咱們若是起了爭執,三皇兄不小心傷了碰了,豈不都是我的錯了?”

  傅凜的拳驟然握緊,目光銳利如箭矢,似要貫穿面前的傅決,“五弟竟是也懂得兄友弟恭?

  但凡你顧及絲毫兄弟之情,今日斷不會在此設宴飲酒了!”

  “三皇兄,這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們并非在飲酒作樂,而是在一同商量如何才能救六弟七弟出來。

  三皇兄若是不信,可盡管問問他們。”

  傅決語落,眾人立刻附和,“是啊是啊,五殿下很是擔憂兩位殿下呢!”

  傅決笑容得意,眼中滿是嘲諷,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般的看著傅凜。

  傅凜咬了咬牙,怒哼一聲轉身離開,衣袖被甩的“啪”一作響,似夾雜了無邊的怒火。

  傅決邁步追到門口,笑著喚道:“三皇兄,真的不來喝幾杯嗎?”

  待傅凜的身影消失,傅決才收斂了笑,面上一片陰冷,“傅凜這是無計可施了,居然想得出這般的餿主意!”

  蔣文瀚卻是深思著道:“殿下還要謹慎一些才是,六殿下畢竟是三殿下的親弟弟,我怕他不會善罷甘休。”

  “表哥放心,我心中有數。無論傅凜如何激我,我都不會與他動手,絕不讓他有可乘之機。

  來,咱們喝酒,別被某些人打擾了咱們的興致!”

  傅決笑著招呼蔣文瀚落座,眾人推杯換盞,好不恣意。

  宋三夫人一直等著宋大夫人那邊的消息,見她還沒個動靜,便裝了許點心又來探望。

  宋大夫人消瘦了許多,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

  宋三夫人又是好一番安哄后,才問道:“大嫂,我與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宋大夫人咬著嘴唇,糾結難言,眼中滿是恍惚,只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她知道這么做是不對的,可她又舍不得達兒。

  瞧她這優柔寡斷的樣子宋三夫人便不禁氣惱,面上卻又不敢露出分毫,只得又苦苦相勸。

  宋大夫人撐著額頭,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三弟妹,你別逼我,再容我想想…”

  見她一時半會仍下不了決定,宋三夫人的臉色便冷了兩分,冷冷起身道:“大嫂這個做母親的都不著急,倒是顯得我這個三嬸多管閑事了,我就不逼大嫂了!”

  宋三夫人作勢要走,忙被宋大夫人急急喚住。

  她撐著身子站起來,拉住了宋三夫人的手臂,“三弟妹你別生氣,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只是一時下不了決定。

  這些時日多虧有你跑前跑后,你對我和達兒的好我都記在心里呢!”

  宋三夫人聞此嘆了一聲,忙扶著宋大夫人坐下,“大嫂,咱們是一家人,我不要你記我的情,我只是替咱們達兒著急啊。”

  她轉了轉眼睛,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再去找我那親戚打點一二,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辦法,大嫂意下如何?”

  “那就多謝三弟妹了。”宋大夫人點點頭,有氣無力,

  宋三夫人揚唇笑笑,隨即有些不大好意思的道:“大嫂,我…我最近沒少打點宗人府,手頭上的銀錢不大夠了…”

  宋大夫人這才恍然,羞愧的道:“三弟妹,真是抱歉,我最近總心不在焉竟是忘了這些事。

  三弟妹肯幫我,我已經很感動了,怎么能讓你破費。”

  宋大夫人說完,便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放著幾張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兩。

  “我現在手頭上沒那么多錢,還麻煩三弟妹幫我去錢莊取來…”

  宋三夫人搖了搖頭,覺得不妥,“大嫂,那錢莊也算是咱們宋府的產業,咱們若是去取錢,必定會讓母親知曉。

  母親嚴令不許咱們插手此事,讓母親知道定會又惹得她生氣。”

  “那該怎么辦啊?我現在手里沒有那么多現銀啊…”

  宋大夫人有些著急,宋三夫人想了想,忙道:“大嫂你先別急,我倒有個主意。

  咱們可以先去當鋪當些首飾,待過了這段風波,大嫂你再去錢莊取錢,把首飾贖回來,這樣既能解燃眉之急,又不會被人察覺。”

  宋大夫人想了一下,便點頭同意,轉身便打開了首飾盒子,挑了幾樣貴重的首飾拿出來交到宋三夫人手里,感激道:“一切就有勞三弟妹了。”

宋三夫人雙手接過,眼中泛著精光,彎唇而笑,語氣  微涼,“大嫂放心,一切都交給我吧!”

  當兩個醉心醫術的人遇到一起,難免就會忘了時間。

  待顧錦璃與紀大夫兩人商量好了藥方,墨跡已經等得要長了蘑菇。

  護送顧錦璃離開,墨跡還不忘回頭瞪紀大夫一眼。

  紀大夫被瞪的一臉莫名,這藥童有毛病吧,咋喜怒無常的,真應該扎兩針!

  顧錦璃在前,墨跡在后,兩人一路無語前行,可顧錦璃卻始終無法忽視這個“小尾巴。”

  “墨侍衛。”

  聽顧錦璃開口喚她,墨跡一個箭步竄了出來,笑呵呵的道:“顧小姐喚我墨跡就行,不必客氣。”

  顧錦璃笑笑,溫涼身邊的人都挺奇怪的,那個墨蹤恨不得比溫涼說話還少,這墨跡倒是笑得分外燦爛。

  “墨侍衛其實不必一直跟著我,我下次去承恩侯府要五日之后,你那時再來顧府找我便可。”

  墨跡認真搖頭,“顧小姐,這可不行,我奉主子之命要來保護小姐,怎能離開小姐左右?”

  顧錦璃一怔,“保護我的安全?溫公子不是想讓你與我學接骨的手法嗎?”

  墨跡:“…”

  啥?他還有這個額外的任務嗎?

  墨跡不知道主子和顧小姐是如何說的,也不敢反駁,只干笑著道:“這兩個任務都得完成,顧小姐不必在意我,您若是覺得我跟在您后面有些不自在,那我就藏到暗處去。”

  顧錦璃抓住了關鍵的字眼,她瞇了瞇眼睛,盯著墨跡問道:“你說的保護,該不會是十二時辰都守在我身邊吧?”

  若是如此,她每日做什么豈不都被人所知了嗎?

  墨跡看透了顧錦璃的心思,忙道:“守在小姐身邊不就成了明衛嗎,我們暗衛大部時間都在暗處,只有小姐有危險才會出現。

  所以顧小姐不用擔心,我們是暗衛不是變態,不會監視小姐的。

  “哦…”顧錦璃尷尬的笑了笑,可話說到此處,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忍不住問道:“那墨侍衛平時都待在何處?”

  這個疑惑存在她心中許久了。

  看了那么多小說,顧錦璃一直很想問問那些作者是如何設定暗衛的,他們平時究竟都在什么地方待著。

  墨跡臉色微變,他總不能說自己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道:“顧小姐,這個不好說,不可說…”

  顧錦璃被他高深莫測的樣子騙到了,以為這涉及了職業機密,忙道:“我只是隨意一問,墨侍衛別放在心上。”

  墨跡點頭笑笑,心里卻是長舒了一口氣,差點就要被未來少夫人歸為不正經一列了,好險好險。

  一路上,墨跡也沒閑著,總是會有意無意推銷自家主子,什么五歲作詩,七歲作賦,十歲便能百步穿楊云云。

  顧錦璃聽了一路,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暗衛,有點吵。

  回了府中,顧錦璃先回錦華院換了身衣裳,便去了碧竹院。

  每到這個時候,顧錦璃就會慶幸顧府沒落還是有好處的。

  府里管的松,她每次都能順利避人耳目。

  剛邁入碧竹院,正遇見提著食盒的雪梅。

  雪梅著一身海棠紅色的小襖,即便在晚上看起來依舊明媚動人。

  雪梅一看見顧錦璃,略怔了一瞬,便忙露出笑來道:“大小姐來了?”

  顧錦璃挑了挑眉,總覺得雪梅這話聽起來有些古怪,不知道的還以為雪梅是碧竹院的人呢。

  顧錦璃略一頷首,望向了雪梅手中提著的食盒,雪梅嘴角掛著笑,手中的食盒卻是不動聲色的往后收了收,只笑柔柔說道:“今兒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廚房做了些糕點,老夫人覺得味道格外好,便命奴婢幾個給三位老爺院子里都送上一些。”

  聽著沒什么問題,可顧錦璃仍覺得怪異。

  雪梅是松鶴堂的大丫鬟,先不說這種跑腿的事情她會不會做。

  便是做了,她難道不應該選大伯母的院子去送嗎?

  大伯母是顧府的當家主母,雪梅去露個臉許是還能討到些好處。

  可祖母現在最看不上的就是她們二房,雪梅會來找這個晦氣嗎?

  “原來是這樣啊,勞煩你走這一趟了。”顧錦璃勾唇一笑,笑意輕緩,“我正也要去母親院子,食盒給我吧,我提進去便好。”

  雪梅往后退了一步,臉上的笑有些不大自然,“怎能勞煩大小姐,老夫人的安排我總要親力親為才好,讓老夫人知道奴婢偷懶會怪罪奴婢的。”

  顧錦璃輕輕笑了笑,望著她道:“天寒地凍,你早些回去,也早些休息。

  這里只有咱們這幾個人,我們不說,祖母又怎么會知道?”

  顧錦璃說完,看著福兒道:“福兒,去把食盒接過來。”

  福兒悶悶應了一聲,走過去拉住了食盒。

  雪梅還要拒絕,可福兒的力氣哪里容得她不同意。

只見福兒輕輕一拽,雪  梅便被拉得身子一歪,若非顧錦璃抬手扶了她一下,摔個跟頭是免不了的。

  “這丫頭的力氣大了點,你別與她一般計較。”顧錦璃笑意盈盈,雪梅雖心中不快,卻又也不敢說什么,只能陪著笑臉。

  她打量了福兒一眼,模樣標志,就是看著有些悶有些愣,難道她就是那個把趙世子摔進火盆的婢女?

  瞧著好似缺個心眼,這樣人的躲著點才好。

  “這食盒我提進去了,你也早些回松鶴堂復命吧。”顧錦璃說完,帶著如意和福兒轉身離開。

  看著三人的背影,雪梅恨恨的跺了跺腳。

  本以為今日能見到二老爺,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沒想道好好的機會竟是被大小姐給毀了。

  雪梅心中忿忿難平,甚至覺得顧錦璃就是故意的,定是瞧她貌美,害怕她在二老爺面前露臉,這才不肯讓她進碧竹院。

  有這樣的妻女,二老爺真是太可憐了。

  雪梅冷哼一聲,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去。

  就算二夫人善妒,大小姐助紂為虐,她也絕對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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